中华锁艺人

标题: 网络小说天锁 - 桑尚 天锁 [打印本页]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0:44
标题: 网络小说天锁 - 桑尚 天锁
本帖最后由 精诚锁至 于 2012-11-7 21:19 编辑 $ E. J( l. u3 _)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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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然看到一个小说不错。大家一起看吧。。。。  i% M: x' ]9 M/ f! W: U3 [8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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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鸳鸯交颈缠心锁(1)
  第一卷  隐世开锁人
  第一章 鸳鸯交颈缠心锁
  我叫楚轻兰,女,未婚,1989年3月26日出生,吉林省长春市人。
  我自幼没见过父母,一直跟着爷爷长大。听他讲,父母刚生下我,就随出国大潮去俄罗斯淘金,此后再也没了消息。对于他们,我唯一的印象,就是相册里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瞅着那对儿我应该叫爸妈的男女,似乎比现在的我还要年轻一些。
  爷爷从小对我非常溺爱,舍不得让我受一点苦。他不上班,也很少出门,但家里又不缺钱花,我的一般要求都能得到满足。当时我并没觉得奇怪,反正我的童年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好像也差不多。
  唯一让我好奇的是,平时总会有不少陌生人来家里找爷爷。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穿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戴大盖帽的警察,和一些脑瓜皮锃亮、膀子上文龙画虎的家伙。每个人对爷爷都是毕恭毕敬,但神色里却透着焦虑。
  一到这时,爷爷就会让我出去玩,然后领着那些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又紧紧关上门。我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就坐在院子里摆积木。忘记说了,早些年我家住在郊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通常过不了多久,陌生人就会背着包裹兴冲冲地离去。偶尔,爷爷也会跟出来,抱着我说:"好好看家,爷爷要出几天门。"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但也不去问,因为我习惯了。
  几天,甚至十几天后,爷爷会突然风尘仆仆地回来,然后,我就能吃到他最拿手的红烧肉了。平时我总猜,爷爷是去赚钱了,但从不认为他是去做坏事,因为他是我爷爷,他对我真的很好。
  糊里糊涂长到十六岁,我初中毕业了。因为学习不好,我没有考上高中,每日就闲在家里,或者和同学出去四处乱逛。爷爷虽然没说啥,但老是皱眉头,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急。
  记得那是二ОО五年元旦,长春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天冷得嘎嘎的。当晚,爷爷做了满桌子好饭菜,还烫了一壶老白干。我吃得满嘴流油,可他却不怎么吃,只是慢慢吧嗒着杯中酒,时不时瞧我一眼。我抓着一根鸡腿猛嚼,歪着脑袋问他为啥不吃饭。
  爷爷叹口气,说:"丫头,爷爷不能养活你一辈子啊,你现在啥都不会,以后可咋生活呢?"
  虽然当时我年纪小,但也想到这个问题,是啊,爷爷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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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的手,说:"爷爷,您一定长命百岁。要是您得病了,我就给您喂饭喂药、端屎端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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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呸"了一声, "这虎丫头,没看正吃饭呢嘛,净说些埋汰事儿。"说完,又笑呵呵地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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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开心起来,说:"爷爷,要不我去外面打工吧,也好学些手艺挣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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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突然放下酒杯,看着我的眼睛,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严肃地说:"丫头,爷爷传你一门手艺吧,以后就是我不在了,也保准你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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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手艺?"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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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嘿嘿一笑,啥也没说,只是让我出去把门上的铁挂锁拿进来。那把铁挂锁很大,足有两三斤重,用得有些年头了,上面结满了红红的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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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伸手接过,用袄袖子随便蹭蹭,上下颠了颠,扣死后,拔出钥匙放在桌上。他从牙签盒里抽出一根牙签,扭脸跟我说:"丫头,看好。"他微微眯起眼睛,跟穿针引线似的,将牙签一头儿慢慢插进锁孔,拇指和食指捏住另一头儿,轻轻一搓,然后再轻轻一搅,咔嗒一声,锁,竟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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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地叫出声,急忙抓起挂锁仔细瞧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又捏起那根牙签,轻轻一撅,咯嘣一声就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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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摆弄不停,爷爷抿了口酒,慢慢地说:"这门手艺是咱老楚家的家传,一向是传男不传女,可惜你爸妈……"说到这里,他忽然沉默了,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神情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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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摇他的胳膊,"爷爷,快教我,太好玩了。"当时,我完全被爷爷神奇的技艺所吸引,根本就没留意他在说什么,也就错失了一次了解我父母的最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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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鸳鸯交颈缠心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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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点点头,说:"再让你看一手。"他拉起我的手,慢慢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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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很冷,小北风嗖嗖地刮着,院子里铺满了厚厚的积雪,在月色下反射出淡淡的白光。我的那辆红色捷安特24自行车就靠在墙角,车身挂满雪花,后车圈上套着一把大大的U形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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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踩着积雪咯吱咯吱走过去,到了自行车近前,爷爷伸手从我头上摘下一只发卡,轻轻一掰,拉成一个长条形状。他蹲下身子,左手托起U形锁,右手抹去上面的积雪,说:"看好。"他把发卡慢慢插进锁孔,微微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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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咔嗒一声,那把锁应声而开。
天哪,太牛了吧!我彻底被爷爷震住了,从没想过他竟然会这样的神奇手艺,比电视里的魔术都要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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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背着手走回屋中,我一步一回头地跟在后面。坐定后,还没等我说话,他突然问我:"咋样,想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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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我猛地跳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爷爷快教我,兰兰学会了,以后就饿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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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微微一笑,推开我坐回椅子。他歪头盯着我,慢慢地说:"学这门手艺要吃很多苦的,你可得想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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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站起身,认真地说:"我不怕吃苦,我是老楚家的孩子,既然没有兄弟,就绝对不能让咱家的手艺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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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我,微微点头,与此同时,两个手腕贴在一起磨蹭了几圈。突然,他两手虎口相对,用力一掐,然后一分。咝啦一声,他好像摘手套似的,从两只手掌各揭下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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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去问,爷爷却摇摇头,淡淡地说:"没事儿,那是外头的一层假皮,你好好瞅瞅我这双手。"他把那两层假皮随便撇在桌上,双手平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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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一看,立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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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常年套着假皮,爷爷的手掌有些特殊的泛白,也并不太粗糙。但可怕的是,他的掌心和十根手指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的印痕,似乎都是皮肉塌陷造成的。有长条状、有圆环状、有三角状、有U形状,甚至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凹坑。那些印痕的颜色几乎跟肉色一致,边缘十分平滑,分布特别规律,但两手却各不相同,似乎是有意刻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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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大嘴巴,傻看了半天,心里的好奇感膨胀到极点。我实在弄不懂这些印痕究竟代表什么,爷爷为啥非要将它们刻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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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两只手使劲搓了搓,斜着眼睛,语气怪异地问我:"瞧见没,这就是学咱家这门手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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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太吓人了!我顿时觉得后脊梁沟嗖嗖冒凉气,这哪里是学手艺,分明是自残嘛!但我转念一想,既然忍痛在手上刻印子,那肯定有它独特的用意。于是,我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爷爷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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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轻轻摸着手掌,慢慢地说:"老话儿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这讲的是造锁匠人制造锁的时候,会配合着造出一柄对应的钥匙。除了用这把钥匙,这把锁是没法打开的。特别是那些早年间由高手匠人制造的用于墓葬防盗、藏珍防窃的名锁、怪锁,更是结构复杂、千奇百怪,充满销器机关。"
说到这里,爷爷抓过桌上的那把铁挂锁,随便摆弄了几下,又说:"可万事万物都讲究个相生相克,也就是一物降一物的理儿。既然有人造了锁,自然就有人琢磨着要把锁打开。咱们这行虽然是开锁的,但按照旁门大排行,毕竟还是贼,叫得难听些,就是小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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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点点头,心里想:怪不得呢,原来爷爷是开锁人,不过这个"小偷儿"可真是不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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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咽了一口酒,继续说:"其实,不用原配钥匙开锁的手艺,在几千年前就有了,最早起源于盗门,属于盗术十八绝艺中的一种。顶尖儿的盗术,讲究的是'窃不遗痕,盗不留踪'。也就是说,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别人还不能发现。在盗术里面,开锁是最主要的一种本事。开锁术后来由唐朝初年的神偷侯七爷发扬光大,逐渐脱离盗门,成了单独一个门派,又叫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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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0:46
第3节:鸳鸯交颈缠心锁(3)
  我愣了愣,好奇地问他:"剑门,为啥取成这个怪名儿,开锁还要使宝剑吗?"
  爷爷失声大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打岔。这个'键'字,在古语里,就是锁的意思。"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觉得挺纳闷,好好一把锁头,为啥要叫键呢?老祖宗可真逗。
  爷爷接着说:"开锁人从事着一种破解他人机关的行当,'以己之心智体能,破彼之奇淫技巧',这需要下的工夫可就大了。要想成功开锁,讲求的是眼到心至,神聚意凝。一个优秀的开锁人,必须做到眼、手、心的合一,把身心全部潜能都投入到眼前的锁具中,绝不能将它看成一块冰冷的死物,而要当做一种生命来对待,以心敬之,以意取之。你眼里手中的锁,不是一块死物,而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你要尊重它、敬畏它,想尽一切办法让它顺从你、归服你。"
  见我听得入神,爷爷微微点头,又说:"天下开锁人数以万计,彼此师承各异,然而万流归宗,却尽数归属键门。不过键门发展到后期,也经历了一场大风波,逐渐分成两个最大流派,虽然都是开锁,但各自的专攻方向却又不同,主要体现在开锁的手段上。其中一派叫武解,是用外界强制力进行拆锁,说白了就是损坏锁芯,达到开锁目的;另一派叫文解,讲究的是利用技巧和工具进行解锁,而不破坏锁芯本身,解锁之后,这把锁还可以继续使用。"
  听爷爷讲到文武两派,我感到特别有趣,怎么跟武侠小说似的,那会不会还有啥秘籍呢?
  爷爷声音渐渐大起来,"武解派拆锁之后,虽然锁头看似完整,但操作起来,做不到开锁无形,后来渐渐也就没落了。流传到今天,据我所知,也就是杭州的老孙家还在从事。而你爷爷我……"他顿了顿,慢慢地说,"而你爷爷我,就是文解一派的传人,放眼全东北,咱们老楚家还算是响当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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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爷爷脸上浮现出一种异样的高傲神色,他偏头看向窗外,似乎沉浸在对那些辉煌往事的回忆中。
  见爷爷沉默不语,我也没有去追问,只是默默回味着他刚才所说的每句话,原来我们家是一个开锁世家,还那么出名,可爷爷为啥从来都不告诉我呢?
  过了半晌,爷爷突然扭回头,叹口气,说:"可要真正做到解锁无形,吃的苦头就大了。拿我这双手来说吧,这上面的痕迹都是早年你……你……都是早年刻上去的,为的是牢固掌握手中的解锁工具,保持两者之间紧密贴合。"
  说着,爷爷捏起桌上的半根牙签,"你看。"他轻轻往右手食指一搭,牙签恰好陷进他指肚中一条细长的沟回内,左右晃动几次,仍旧紧紧嵌在里面,竟然没有掉下来。
  爷爷向我摊开左手,说:"兰兰,你把发卡插进我手掌的小洞里,品品是什么感觉。"
  我掏出那根被他捋直的发卡,在他掌心正中选了一个小洞,因为怕他疼痛,只是一点一点插进去。约莫插入半厘米,我感觉碰到一种硬物,稍微用力点了点,里面传出咯咯的声音。
  爷爷一笑,说:"不用敲了,那是骨头,这个小坑一直穿到骨头上。某些开锁工具需要极其细密的感受,单靠肌肉是不够的,必须用骨头作为传导,指引开锁人进行解锁。"
  我吓得立刻撒手,就见那根发卡直挺挺地立在爷爷的掌心上,好像平白生长出来的。爷爷五指快速动了几下,发卡像射箭一样跳出手掌,啪嗒一声落在桌面。
  望着爷爷那双手,我吞了口唾沫,实在无法想象,为了这门手艺,他曾经吃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摊开自己白嫩的手掌,我咧咧嘴,要是像爷爷那样弄出好多印子,该多疼呀。还要不要学呢?最初的神奇之感,逐渐被畏惧的心理吞没。
  看我这副模样,爷爷立刻猜出我的心思,他笑着说:"丫头,我也不难为你,学还是不学,你自己合计着来。其实,你要只想图个安身立命,随便学点皮毛也就够了。现代锁都是机器加工制造,锁芯简单得要命,开解这样的锁具没有任何难度。真正难的是那些古锁,比如慈禧太后的联机皮纹锁、汉阳墓中的穿穴兽骨锁,没有这样一双手,根本就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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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鸳鸯交颈缠心锁(4)
  我听不懂这两个怪锁名,就问他:"爷爷,那都是什么锁,是不是您也开过啊?"
  爷爷皱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摇着脑袋说:"都过去了,现在提起来也没啥味道。不过,你可得想清楚喽,到底要不要学开锁。"
  我低头琢磨片刻,虽说手上刻印子挺可怕,但是爷爷也说了,简单学学就能养活自己,况且这门手艺实在很神奇,要是学成了,似乎也挺好玩嘛!

作者: Anxinsuoye123    时间: 2012-11-7 20:47
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看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0:52
想到这里,我立刻模仿电视里拜师学艺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爷爷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爷爷,我要学,请您教兰兰吧。"说完,我又砰砰地磕了两个响头。
  爷爷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他一把将我抓起,说:"咱门里不兴这套虚头巴脑的玩意儿。起来,起来,地上怪凉的。"他在我双膝上轻轻揉揉,又紧紧攥住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很深沉,"丫头,从今天起,爷爷就正式收你为北派键门第二十九代弟子。至于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个人的悟性了。"
  我使劲点头,大声说:"爷爷,放心吧,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从第二天起,爷爷就开始传授我一系列开锁的技巧和法门,又给我介绍了中国几千年来各种古锁、怪锁的历史典故、原理性能和开解方法。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很多锁头,让我一个个地演练,又手把手地解说指导。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我学到了许多东西,觉得当时市面上的锁头已经挡不住自己了。
  那天下午,我刚从市场买菜回来,爷爷就把我叫到里屋,说要检验我的学习成果。他将一把古怪的锁头交给我,让我尝试着在最短时间内进行开解。
  这把锁头由黄铜制造,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外形是一对交颈鸳鸯,黄嘴巴绿眼睛,做得相当逼真,好像活物似的。两只鸳鸯胸脯交接处有一扇黄铜合页进行锁扣契合,可以左右扳动,一旦合拢,左边鸳鸯胸部的锁眼中会自动弹出探柱,插进右边鸳鸯胸部的锁眼。探柱表面布满螺旋形沟回,与锁眼内部纹理完全吻合,这把锁就彻底锁闭了。
  爷爷告诉我,这是明清时期官宦之家流行的藏珍用锁,学名唤作鸳鸯交颈缠心锁。探柱的螺纹与锁眼的纹理彼此对应,代表双心合映,据说是清初一对夫妻开锁匠制造。早年家里祖辈曾用此锁检验爷爷的技能,当时他只用了半炷香时间就成功开解。虽然是前朝古物,但结构还算简单,开解难度不是很大,以我现在所学所会,应该不会超过三炷香的时间。
  听爷爷这么说,我也就不再紧张,马上开始着手准备。
  开锁和中医问诊号脉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其中"解键三字诀"分别为"望、听、搭"。
  望,就是用双眼观察。从锁身的外形开始,进而到锁眼的大小和采用的材质,然后利用键门独有的窥芯镜,观察锁芯内部的锁柱、咬齿、坠针、牵机线等主要构件的排布形态,从而做到心中有数,选择适合的开解工具和将要采取的手法。
  听,就是利用拨轴探针或者挑芯挠针,深入锁眼内部,进行划拨挑动,从接触物发出的声音,来判断锁芯的质地、构成和嵌合方式。据此,对手中现有的工具进行有效改动和增删。
  搭,则是整个开锁预备过程中的最重要环节。当前两个步骤完成后,开锁人要将双手搭放在锁具之上,实质性地以皮肤、肌肉和骨头的触觉去进行感受,务必要以虔诚之心去品悟锁具的生气与灵性,然后将选择好的工具进行手模对应。所谓手模,就是印刻在开锁人双掌内的那些痕迹,都是结合千百年来开锁奇人研制的工具形状进行刻画的,一共分为四大类,
二十八种,分别印制在双手的不同位置。每个印痕刻画的部位选择,要结合工具的特殊性能和双手不同部位的功能。甚至在一些指掌关节连接处,都有着独特的作用。而且这种刻画要求十分严格,一旦失误,皮肉受到破损,哪怕长好之后另行刻画,也会让开锁的效率大打折扣。
  通过以上三个步骤,我发现,这把鸳鸯交颈缠心锁是典型的双金合铸锁,最外层由半厘米厚的黄铜包裹,里面套嵌着铁质锁芯。
第5节:鸳鸯交颈缠心锁(5)
  听爷爷说过,如果采用两种以上金属铸成的锁具,一般都是有些难度的,主要是因为不同金属各具独特属性,在破解过程中需要多种相对应的手法和工具配合进行开解。多金属合铸锁还不算最奇特的,听爷爷说,他见过的最复杂的锁具是五行锁,取自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说,利用五种材质制成,内部变幻万千,极难开解。
  除此之外,我又发现,由于怕铁质锁芯日久氧化锈灼,锁芯内部最下层还装有一个黄铜制成的小油篓,里面填装纯净的丝绵,采取振动原理,不断渗出鱼油润滑锁芯。
  这种锁的弊端在于,要定期换取丝绵、填装鱼油和摇摆震荡,但也正因为如此,拆解工具的勾、拨、划等技术动作会因为润滑和咬齿在震动中的位移而带来走形,这就需要开锁人具有极其稳定的双手和超于寻常的耐心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自觉有九成把握,便马上动手开解。
  我先取出一根形似镊子的细长黄铜分芯夹插进锁眼,分别顶住锁道两侧内壁,将其牢牢固定,避免鱼油润滑和咬齿震动,然后将一根前端带有细小倒钩的银质挠针探入锁芯,左右敲碰触击几下,听着里面发出的微微响动,迅速找准探柱的前端位置,轻轻下移,滑到咬齿的夹缝内,慢慢挑动咬齿脱离探柱。
  操作过程中,我发现里面安置有一片八轮咬齿,八片凸起的齿片形状不一,在锁闭时,会分别嵌进探柱的八个对应齿坑中,比我想象的要难一些。
  我小心谨慎地操作着,用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挑开了三枚咬齿,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可以在三炷香的时间内完成开解。
  看到时间充裕,我的信心更足了,觉得那些古锁也不过如此嘛。然而就在我挑拨第四枚咬齿的时候,手里猛然感到锁具内部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原先挑开的咬齿再次齐刷刷地嵌进了齿坑,后面未挑开的五枚咬齿也全部发生左右横移,与探柱的咬合面改变了形状。
  "哎呀!"我忍不住大叫,脑门的汗水立刻就冒了出来。
  我猛地想起爷爷曾经说过,这应该是锁具中的错齿现象。为了防止外力解锁,高手匠人在制锁过程中,会在每片咬齿的底部串接上一条细细的金属引线。如果不是用钥匙开启,引' G/ t1 Z& {9 W- D7 A+ q% j

作者: 咸阳国王    时间: 2012-11-7 20:56
(, 下载次数: 53)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0:57
线会在咬齿脱离探柱一定时间后自动回缩,牵动锁芯的纵轴,造成锁芯内部构件发生各种形变。此时,必须先行阻止破坏引线,然后再进行重新开解。
  想到这里,我心里发急,用袖子抹了抹汗,抬头望望爷爷。他正眯缝眼睛瞅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脑子一转,立刻就猜出,爷爷肯定是故意没有在事前告诉我这点,看来是有意要考验我的应变能力了。我再回头朝桌上香炉望去,第二炷香燃烧过半,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咬咬牙,心想不能让爷爷失望,决定从头再来,便从挎包内取出一根极细的驴胶丝。驴胶丝是一种开锁人必备的工具,据说是用山东最好的驴皮熬制而成,里面按比例渗进了铅粉,又经过反复漂煮,不但异常结实,而且柔韧性十足。
  我在驴胶丝中间打了个小扣,仔细绕在挠针尖端,慢慢插入锁眼,轻轻挂住串接咬齿的引线,左手捏住驴胶丝的一头,另一头用牙齿咬住,用力一扯,将其紧紧绑缚在引线上,强行阻止了引线的活动。然后,我快速重复着最初的开锁步骤,一枚枚地挑开咬齿。引线回缩力很强,牵动驴胶丝划破了我的嘴唇和手指,渐渐渗出了血丝。我不管不顾,只是闷头解锁。
  终于,在第三炷香燃尽的瞬间,我将这把鸳鸯交颈缠心锁的第八枚咬齿挑开。感觉着手中挠针传导的力道慢慢变小,我知道我成功了。此时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没有丝毫力气了,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爷爷站在旁边,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喃喃自语:"兰……你……你……你回……"突然,他又使劲晃晃脑袋,神情立刻恢复正常,将一块毛巾递过来,淡淡地说,"不错,你的进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把错齿锁竟然被你用三炷香的时间就解开了。以你现在的水平,算得上键门三流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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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鸳鸯交颈缠心锁(6)
  看爷爷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奇怪,用毛巾擦干汗水,问他三流好手是个什么概念,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爷爷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拿起桌上的鸳鸯交颈缠心锁,咔咔几下锁死,对我说:"让你看看二流好手的境界吧。"
  只见他将锁眼中的分芯夹和驴胶丝扯脱,插入挠针后,用右手掌心的一个凹洞紧紧套住尾端,借以控制挠针的走向。随着手掌的颤抖移动,挠针时而弯曲,时而抻直,犹如面条一般柔软。同时,锁芯内不断传来轻微的咔咔声,是咬齿在跳脱锁柱。
  不一会儿,他把挠针一拔,两只鸳鸯顺势分了开来。
  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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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手法让我佩服不已,这么难解的锁,在他手里居然几下子就开了,看来我离好手的距离还远着呢。
  我抓过爷爷的手,细细摸着他掌间那个深深的凹洞,借着灯光,我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白森森的掌骨。实在难以想象,单凭这个小窟窿,就可以解开这么复杂的锁具。
  爷爷把手搭在我的手背,用力拍了拍,慢慢地说:"键门有句老话--'天键魂取,地键骨断,人键肉开',说的是开锁技艺的三个层次,分别是天地人三重境界。你现在完全是用掌中肌肉配合工具进行开解,仅仅应了那句人键肉开。我刚才给你演示的,就是利用骨骼控制工具,也就是地键骨断。两者之间看似仅仅差了一个级别,其实这里面还远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使劲攥紧拳头,仰脸问他:"爷爷,那最高的天境,是不是以前您说过的,把锁具当成一种生命对待,以意取之?"
  爷爷微微点头,说:"键门立派也有一千年了,弟子虽说不少,但能达到天境的高手,从古至今也就三人。唉,难啊,难啊!"
  才三个人,这么少?我忙问爷爷,他是不是那三人中的一个,已经到了天境?爷爷沉默半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不敢,不敢。略窥天机,略窥天机。"他这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当再追问下去的时候,爷爷却闭眼养神,任凭我问什么都不肯说了。
  这次考试,我应该是成功过关了,虽然有些狼狈,但毕竟也算比较顺利地打开了那把鸳鸯交颈缠心锁。听爷爷说,有的门人耗费十年之力,也无法开解。可我心里也清楚,要想更上层楼,达到第二层地境,必须要在双手上刻出那些可怕的印痕。还要不要继续深入学下去呢,这个问题成了日后困扰我很久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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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双色玲珑玉貔貅(1)
  第二章 双色玲珑玉貔貅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年后的某天早上,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宇轩昂,很有些官家人的派头,还开着一辆辽A牌照的黑色奥迪轿车。
  中年男人和爷爷在里屋谈了足有小半天,其间我曾几次进去换茶水,看到他们的表情都异常严肃,中年男子甚至站起身不断绕圈子。
  一直到了晌午,两人才沉着脸走出房间,中年男人说带我们去吃饭。我挺高兴,想到可以下馆子了,便决定去好好解解馋。
  爷爷却没有答应,说外面拘谨得很,还是叫兰丫头在家里做一顿吧。中年男子反复让了几次,后来见爷爷态度坚决,也就不说话了。
  当时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就问爷爷要钱,准备去菜市场买些回来。中年男子立刻拿出钱
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我手里,让我挑自己喜欢吃的买。
  他打开钱包的瞬间,我无意中瞄了一眼,发现塑料片后面插着一张卡片状的证件。开锁人讲究一个眼力见儿,我立刻看出那是一张警官证,而底下的落款,竟然是辽宁省公安厅。
  我当时就愣住了,辽宁的警察大官怎么会找到爷爷,难道是爷爷犯罪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又立刻被自己否决,看他对爷爷恭敬的态度,好像是另有所求。
  见我歪头盯着他,中年男子显然是误会了,连忙说:"小妹妹,我用车送你去吧,来回走路太耽误工夫。"
  我瞅瞅爷爷,他正坐在桌边太师椅上发呆,听了我的问话,也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我心里一乐,这可好,买菜还有专车接送了。
  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我感觉很新鲜,东摸摸西摸摸,觉得比那些夏利出租车舒服多了。中年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和我闲聊。他告诉我,这次来是想请爷爷开一把锁,可无论怎么央求,爷爷就是不答应。
  对于他找爷爷来开锁,我没觉得有啥奇怪,我甚至想过,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些陌生访客,肯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过看他一个大男人唉声叹气,我不禁有些同情他,又觉得自己的手艺也不差,何必总是麻烦爷爷呢。我张嘴就说:"我也能开锁啊。"
  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我几眼,开始深入追问,没几句话就把我的底细套了出来。当他得知我曾经开解过鸳鸯交颈缠心锁,表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盯着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差点把车子开进人行道,又仔细追问当时的详细情况。
  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他不住点头,连声说:"好苗子,好苗子啊。"
  听他这么夸我,我很是开心,随口又说了一些大话:"这算啥呀,市面儿上已经没有我打不开的锁头了,现在正在研究古锁。"
  我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胡吹,让中年男子产生了一些怀疑,急忙问我是真是假。
  我有些不乐意,赌气说:"切,你小看人,要不我给你比画比画。"
  他当即就说:"好,今天倒要领教领教妹妹的本事了。"由于手边没有合适的锁具,他把车子停在路旁,锁好后拔出钥匙,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开一开车锁。
  我气他看扁我,便存心逞能,决定玩一个漂亮的手段给他瞧瞧,好好镇一镇他。
  当时正是四月初,春暖花开,路边柳树都抽出了嫩叶。我四处踅摸一圈,立时有了主意。我从柳枝中选摘一片比较大的柳叶,仔细剔除叶肉,只留下一根淡黄色的筋脉。我稍稍用力抻了几下,觉得韧度适中,上去就给他演示起来。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0:58
线会在咬齿脱离探柱一定时间后自动回缩,牵动锁芯的纵轴,造成锁芯内部构件发生各种形变。此时,必须先行阻止破坏引线,然后再进行重新开解。
  想到这里,我心里发急,用袖子抹了抹汗,抬头望望爷爷。他正眯缝眼睛瞅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脑子一转,立刻就猜出,爷爷肯定是故意没有在事前告诉我这点,看来是有意要考验我的应变能力了。我再回头朝桌上香炉望去,第二炷香燃烧过半,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咬咬牙,心想不能让爷爷失望,决定从头再来,便从挎包内取出一根极细的驴胶丝。驴胶丝是一种开锁人必备的工具,据说是用山东最好的驴皮熬制而成,里面按比例渗进了铅粉,又经过反复漂煮,不但异常结实,而且柔韧性十足。
  我在驴胶丝中间打了个小扣,仔细绕在挠针尖端,慢慢插入锁眼,轻轻挂住串接咬齿的引线,左手捏住驴胶丝的一头,另一头用牙齿咬住,用力一扯,将其紧紧绑缚在引线上,强行阻止了引线的活动。然后,我快速重复着最初的开锁步骤,一枚枚地挑开咬齿。引线回缩力很强,牵动驴胶丝划破了我的嘴唇和手指,渐渐渗出了血丝。我不管不顾,只是闷头解锁。
  终于,在第三炷香燃尽的瞬间,我将这把鸳鸯交颈缠心锁的第八枚咬齿挑开。感觉着手中挠针传导的力道慢慢变小,我知道我成功了。此时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没有丝毫力气了,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爷爷站在旁边,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喃喃自语:"兰……你……你……你回……"突然,他又使劲晃晃脑袋,神情立刻恢复正常,将一块毛巾递过来,淡淡地说,"不错,你的进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把错齿锁竟然被你用三炷香的时间就解开了。以你现在的水平,算得上键门三流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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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鸳鸯交颈缠心锁(6)
  看爷爷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奇怪,用毛巾擦干汗水,问他三流好手是个什么概念,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爷爷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拿起桌上的鸳鸯交颈缠心锁,咔咔几下锁死,对我说:"让你看看二流好手的境界吧。"
  只见他将锁眼中的分芯夹和驴胶丝扯脱,插入挠针后,用右手掌心的一个凹洞紧紧套住尾端,借以控制挠针的走向。随着手掌的颤抖移动,挠针时而弯曲,时而抻直,犹如面条一般柔软。同时,锁芯内不断传来轻微的咔咔声,是咬齿在跳脱锁柱。
  不一会儿,他把挠针一拔,两只鸳鸯顺势分了开来。
  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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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手法让我佩服不已,这么难解的锁,在他手里居然几下子就开了,看来我离好手的距离还远着呢。
  我抓过爷爷的手,细细摸着他掌间那个深深的凹洞,借着灯光,我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白森森的掌骨。实在难以想象,单凭这个小窟窿,就可以解开这么复杂的锁具。
  爷爷把手搭在我的手背,用力拍了拍,慢慢地说:"键门有句老话--'天键魂取,地键骨断,人键肉开',说的是开锁技艺的三个层次,分别是天地人三重境界。你现在完全是用掌中肌肉配合工具进行开解,仅仅应了那句人键肉开。我刚才给你演示的,就是利用骨骼控制工具,也就是地键骨断。两者之间看似仅仅差了一个级别,其实这里面还远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使劲攥紧拳头,仰脸问他:"爷爷,那最高的天境,是不是以前您说过的,把锁具当成一种生命对待,以意取之?"
  爷爷微微点头,说:"键门立派也有一千年了,弟子虽说不少,但能达到天境的高手,从古至今也就三人。唉,难啊,难啊!"
  才三个人,这么少?我忙问爷爷,他是不是那三人中的一个,已经到了天境?爷爷沉默半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不敢,不敢。略窥天机,略窥天机。"他这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当再追问下去的时候,爷爷却闭眼养神,任凭我问什么都不肯说了。
  这次考试,我应该是成功过关了,虽然有些狼狈,但毕竟也算比较顺利地打开了那把鸳鸯交颈缠心锁。听爷爷说,有的门人耗费十年之力,也无法开解。可我心里也清楚,要想更上层楼,达到第二层地境,必须要在双手上刻出那些可怕的印痕。还要不要继续深入学下去呢,这个问题成了日后困扰我很久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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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双色玲珑玉貔貅(1)
  第二章 双色玲珑玉貔貅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年后的某天早上,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宇轩昂,很有些官家人的派头,还开着一辆辽A牌照的黑色奥迪轿车。
  中年男人和爷爷在里屋谈了足有小半天,其间我曾几次进去换茶水,看到他们的表情都异常严肃,中年男子甚至站起身不断绕圈子。
  一直到了晌午,两人才沉着脸走出房间,中年男人说带我们去吃饭。我挺高兴,想到可以下馆子了,便决定去好好解解馋。
  爷爷却没有答应,说外面拘谨得很,还是叫兰丫头在家里做一顿吧。中年男子反复让了几次,后来见爷爷态度坚决,也就不说话了。
  当时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就问爷爷要钱,准备去菜市场买些回来。中年男子立刻拿出钱

作者: 张威    时间: 2012-11-7 21:00
咋没有下文了呢?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04
线会在咬齿脱离探柱一定时间后自动回缩,牵动锁芯的纵轴,造成锁芯内部构件发生各种形变。此时,必须先行阻止破坏引线,然后再进行重新开解。& G1 t7 p* N( c3 [

: i$ B' ~3 O; P  想到这里,我心里发急,用袖子抹了抹汗,抬头望望爷爷。他正眯缝眼睛瞅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l9 Z' G; {% }9 ~+ `9 N

0 E: ~0 ^. B# ~/ r0 g' S+ T  我脑子一转,立刻就猜出,爷爷肯定是故意没有在事前告诉我这点,看来是有意要考验我的应变能力了。我再回头朝桌上香炉望去,第二炷香燃烧过半,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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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 f5 v5 T1 c8 ]  我咬咬牙,心想不能让爷爷失望,决定从头再来,便从挎包内取出一根极细的驴胶丝。驴胶丝是一种开锁人必备的工具,据说是用山东最好的驴皮熬制而成,里面按比例渗进了铅粉,又经过反复漂煮,不但异常结实,而且柔韧性十足。: K8 `" R- ^7 @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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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驴胶丝中间打了个小扣,仔细绕在挠针尖端,慢慢插入锁眼,轻轻挂住串接咬齿的引线,左手捏住驴胶丝的一头,另一头用牙齿咬住,用力一扯,将其紧紧绑缚在引线上,强行阻止了引线的活动。然后,我快速重复着最初的开锁步骤,一枚枚地挑开咬齿。引线回缩力很强,牵动驴胶丝划破了我的嘴唇和手指,渐渐渗出了血丝。我不管不顾,只是闷头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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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第三炷香燃尽的瞬间,我将这把鸳鸯交颈缠心锁的第八枚咬齿挑开。感觉着手中挠针传导的力道慢慢变小,我知道我成功了。此时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没有丝毫力气了,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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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站在旁边,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喃喃自语:"兰……你……你……你回……"突然,他又使劲晃晃脑袋,神情立刻恢复正常,将一块毛巾递过来,淡淡地说,"不错,你的进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把错齿锁竟然被你用三炷香的时间就解开了。以你现在的水平,算得上键门三流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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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鸳鸯交颈缠心锁(6) 9 R8 {% T4 S9 V$ _&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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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爷爷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奇怪,用毛巾擦干汗水,问他三流好手是个什么概念,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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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拿起桌上的鸳鸯交颈缠心锁,咔咔几下锁死,对我说:"让你看看二流好手的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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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6 }- m! E+ }0 J2 S. }, G  只见他将锁眼中的分芯夹和驴胶丝扯脱,插入挠针后,用右手掌心的一个凹洞紧紧套住尾端,借以控制挠针的走向。随着手掌的颤抖移动,挠针时而弯曲,时而抻直,犹如面条一般柔软。同时,锁芯内不断传来轻微的咔咔声,是咬齿在跳脱锁柱。9 k( t+ L; I# E/ _: B% U; U)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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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他把挠针一拔,两只鸳鸯顺势分了开来。8 E3 G; F" r$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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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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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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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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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昇安开锁    时间: 2012-11-7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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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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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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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手法让我佩服不已,这么难解的锁,在他手里居然几下子就开了,看来我离好手的距离还远着呢。
  我抓过爷爷的手,细细摸着他掌间那个深深的凹洞,借着灯光,我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白森森的掌骨。实在难以想象,单凭这个小窟窿,就可以解开这么复杂的锁具。
  爷爷把手搭在我的手背,用力拍了拍,慢慢地说:"键门有句老话--'天键魂取,地键骨断,人键肉开',说的是开锁技艺的三个层次,分别是天地人三重境界。你现在完全是用掌中肌肉配合工具进行开解,仅仅应了那句人键肉开。我刚才给你演示的,就是利用骨骼控制工具,也就是地键骨断。两者之间看似仅仅差了一个级别,其实这里面还远着十万八千里呢。"
  我使劲攥紧拳头,仰脸问他:"爷爷,那最高的天境,是不是以前您说过的,把锁具当成一种生命对待,以意取之?"
  爷爷微微点头,说:"键门立派也有一千年了,弟子虽说不少,但能达到天境的高手,从古至今也就三人。唉,难啊,难啊!"
  才三个人,这么少?我忙问爷爷,他是不是那三人中的一个,已经到了天境?爷爷沉默半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不敢,不敢。略窥天机,略窥天机。"他这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当再追问下去的时候,爷爷却闭眼养神,任凭我问什么都不肯说了。
  这次考试,我应该是成功过关了,虽然有些狼狈,但毕竟也算比较顺利地打开了那把鸳鸯交颈缠心锁。听爷爷说,有的门人耗费十年之力,也无法开解。可我心里也清楚,要想更上层楼,达到第二层地境,必须要在双手上刻出那些可怕的印痕。还要不要继续深入学下去呢,这个问题成了日后困扰我很久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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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双色玲珑玉貔貅(1)
  第二章 双色玲珑玉貔貅
  时间一天天过去,半年后的某天早上,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宇轩昂,很有些官家人的派头,还开着一辆辽A牌照的黑色奥迪轿车。
  中年男人和爷爷在里屋谈了足有小半天,其间我曾几次进去换茶水,看到他们的表情都异常严肃,中年男子甚至站起身不断绕圈子。
  一直到了晌午,两人才沉着脸走出房间,中年男人说带我们去吃饭。我挺高兴,想到可以下馆子了,便决定去好好解解馋。
  爷爷却没有答应,说外面拘谨得很,还是叫兰丫头在家里做一顿吧。中年男子反复让了几次,后来见爷爷态度坚决,也就不说话了。
  当时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就问爷爷要钱,准备去菜市场买些回来。中年男子立刻拿出钱
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我手里,让我挑自己喜欢吃的买。
  他打开钱包的瞬间,我无意中瞄了一眼,发现塑料片后面插着一张卡片状的证件。开锁人讲究一个眼力见儿,我立刻看出那是一张警官证,而底下的落款,竟然是辽宁省公安厅。
  我当时就愣住了,辽宁的警察大官怎么会找到爷爷,难道是爷爷犯罪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又立刻被自己否决,看他对爷爷恭敬的态度,好像是另有所求。
  见我歪头盯着他,中年男子显然是误会了,连忙说:"小妹妹,我用车送你去吧,来回走路太耽误工夫。"
  我瞅瞅爷爷,他正坐在桌边太师椅上发呆,听了我的问话,也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我心里一乐,这可好,买菜还有专车接送了。
  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我感觉很新鲜,东摸摸西摸摸,觉得比那些夏利出租车舒服多了。中年男人一边开车,一边和我闲聊。他告诉我,这次来是想请爷爷开一把锁,可无论怎么央求,爷爷就是不答应。
  对于他找爷爷来开锁,我没觉得有啥奇怪,我甚至想过,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些陌生访客,肯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不过看他一个大男人唉声叹气,我不禁有些同情他,又觉得自己的手艺也不差,何必总是麻烦爷爷呢。我张嘴就说:"我也能开锁啊。"
  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我几眼,开始深入追问,没几句话就把我的底细套了出来。当他得知我曾经开解过鸳鸯交颈缠心锁,表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盯着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差点把车子开进人行道,又仔细追问当时的详细情况。
  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他不住点头,连声说:"好苗子,好苗子啊。"
  听他这么夸我,我很是开心,随口又说了一些大话:"这算啥呀,市面儿上已经没有我打不开的锁头了,现在正在研究古锁。"
  我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胡吹,让中年男子产生了一些怀疑,急忙问我是真是假。
  我有些不乐意,赌气说:"切,你小看人,要不我给你比画比画。"
  他当即就说:"好,今天倒要领教领教妹妹的本事了。"由于手边没有合适的锁具,他把车子停在路旁,锁好后拔出钥匙,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开一开车锁。
  我气他看扁我,便存心逞能,决定玩一个漂亮的手段给他瞧瞧,好好镇一镇他。
  当时正是四月初,春暖花开,路边柳树都抽出了嫩叶。我四处踅摸一圈,立时有了主意。我从柳枝中选摘一片比较大的柳叶,仔细剔除叶肉,只留下一根淡黄色的筋脉。我稍稍用力抻了几下,觉得韧度适中,上去就给他演示起来。
他这台奥迪车是老款的,车锁并不是很精密,我毛着腰朝锁孔里瞧了瞧,心里立刻有了底。说实话,现代锁具与我学艺时经历的那些锁具比起来,真是差得太远,几眼我就看明白了。
  我抽出挎包内的挠针,用针尖沿柳筋纵向划开一个大约有半厘米长的裂口,借助挠针后面的洞圈,把分叉的两条筋脉拴成两个特别的死结,然后慢慢插进锁孔中。感觉触到底儿了,我拿捏着手里的力道,将筋脉上的死结拴套住锁芯,微微往外一带,车子的防盗警报突然响了起来。再瞧那车锁,已然打开了。
  "好!"中年男人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好姑娘,好姑娘,文解一派竟然又出了一个你,看来楚老爷子后继有人,这天境第四人非你莫属了。"
  见他彻底服气,我非常开心,但也有一些疑惑,他怎么连"文解"、"天境"这么内行的话都说得出来呢?
  看我对他产生怀疑,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妹子,估计楚老爷子也和你讲过,键门分文武两个分支。不瞒你说,我就是杭州南派武解的传人。我姓孙,叫孙玉阳。按同门论辈分,你也该管我叫一声大师兄吧。"
  爷爷确实说过,键门因开锁手段不同而分为两个流派,我们老楚家是北派文解一支的代表,杭州的老孙家是南派武解一支的大拿。两派虽各有专攻,但师出同源,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来都以同门相论的。除了爷爷,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本门其他开锁人,不禁产生几分亲切感,我便依照键门的礼数规矩,恭恭敬敬地向孙玉阳行了同门相见之礼。
  这个礼数的姿势很特别,将右手握拳平贴于心口,左手拇指从下方拳眼内穿入,其他四指搭住右拳手背,取一个"通窍解键,意行合一"之意。尤其是,左右两手姿势千万不能搞反,中华礼仪非常讲究,左手搭在右手上,代表吉拜,反之则是凶拜。开锁人对锁具心存崇敬,讲究义礼为先,凶拜是最忌讳的。
  见我摆出礼数姿势,孙玉阳点点头,也以同礼还了我。我们又握了握手,彼此相视而笑,感觉关系一下子拉近很多。
  我和孙玉阳坐在路边一条石凳上,我好奇地问他,怎么会做了警察,这次找爷爷要开什么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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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鑫发开锁    时间: 2012-11-7 21:14
这个曾有人发过贴。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21
不好意思了,让大家久等了,天锁的全文可以下载了。在1楼的下面。。。。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36
第8节:双色玲珑玉貔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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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长叹一声,告诉我,南派武解门自解放后就已经没落下来,传到自己这一辈,整个派系称得上顶尖人物的不过三五人。而且这门手艺毕竟从流盗门,算不得光彩,如今这个年月顶多给人做个开锁匠。所以当年他父亲在传授他武解手艺之时,也全力供他上学读书,以求在其他方向能有所发展,从而脱了这身贼皮。他也算是有出息的,后来竟然考上了沈阳刑警学院,毕业后就被分配进辽宁省公安厅刑警总队。一个键门传人竟然当了警察,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至于此次找爷爷,确确实实是为了开锁,不过因为涉及一些国家机密,具体内情还不能告诉我。! E2 y" B+ `3 F4 Y* H* j+ N. x

5 C+ x/ w* k, p  我一听就有些不乐意,这分明是拿我当外人嘛。见我嘟起嘴,孙玉阳急忙伸手入怀,从项中扯下一个蓝汪汪的物件递到我面前,笑呵呵地说:"来得急,身边也没什么好玩意儿,这只玲珑玉貔貅是我打小就戴着的,今天就送给妹妹做个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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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是不高兴,气呼呼地说:"什么玉皮球,我都二十岁了,不玩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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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5 M8 v' _- C) V% C9 f( D* R  孙玉阳扑哧一乐,说:"妹子,不是皮球,是貔貅。貔貅是龙的一种,玉貔貅,也就是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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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哦"了一声,伸手接过,心里却想:龙就是龙嘛,还叫什么皮球呢,真是奇怪。  y+ m" ~2 ^2 G1 ?  C. J+ }1 O- g

  e) N! r6 X9 P$ J  这只玲珑玉貔貅约有火柴盒那么大,圆溜溜的,通体是墨蓝色的,雕工非常精致,鳞甲分明,五官传神,握在手中又温又润,还隐隐传来一股淡淡香味,我一见到就喜欢上了。不过我总觉得这玉貔貅长得像一头小狮子,和以前见到那些长长的大龙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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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见我高兴,接着说:"妹妹不要小瞧这只玉貔貅,它可是我们南派的家传宝贝,是明朝我祖上大宗师孙跃田的随身佩物。由三种不同质地的沧蓝墨玉镶嵌,但又一点儿看不出拼接缝隙。轻摁貔貅口中两颗牙齿,肚皮会露出一个腹仓,装进一些异种香料佩戴在身上,香气会缓缓释放出来,不但可以通透七窍,还有防秽去病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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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啰啰唆唆白话了一大通,我也没怎么听明白,不过这个貔貅外形倒真是很称我的心思,我玩了一会儿,便穿好挂绳套在脖子上。
6 d# l8 w3 n8 y( {: s# W# E  我这人比较单纯,但也不是傻子,虽说与孙玉阳彼此认了师兄妹,但毕竟是素昧平生,他初次见面就能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肯定是无利不起早,估计是想让我劝说爷爷去帮他开那个不能说的锁。我说话一向不会拐弯,就使劲盯着他,立刻问是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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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哈哈一笑,"妹子,要是能帮哥哥这个忙,我以后肯定还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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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认真地说:"不要你谢,这个玉皮球……不对,这个玉貔貅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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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w, H9 J2 Y7 f! H# m  得了别人的好处,许了别人的承诺,就要尽心尽力为别人办事,这是爷爷打小叫我牢牢记住的做人原则。我当场拍着胸口给孙玉阳打包票,肯定帮他说服爷爷,至于重谢不重谢的,以后就不要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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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似乎很是感动,连声说"好妹子、好妹子",还说以后我要是有机会到沈阳玩,他一定好好招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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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F$ b+ y7 H7 K' B3 \  等我们商量妥当,时候也就不早了,怕爷爷在家等得着急,他赶紧驾车带我到市场,买来一些新鲜的蔬菜和鱼肉,都是爷爷和我平时喜欢吃的。( Y4 P' [1 T% f' I)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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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为人心细,又给爷爷买了一瓶五粮液。好家伙,五百多块钱呢。我心里暗暗寻思,看来还是当官的有钱。等我们回到家中,爷爷并未问起为何去了这么久,只是让我快点弄些饭菜出来,他则和孙玉阳坐在厅里喝茶。家中房间不多,而且又彼此连通,我一边在厨房内洗菜淘米,一边竖起耳朵细听厅堂里的对话。由于之前已经交了底,孙玉阳这回也就不再背着我,他反复恳求爷爷出山,说得那个肉麻啊,就差没跪下磕头叫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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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4 C, q& y- h( J: q2 W$ l6 |  可无论孙玉阳怎样极力游说,爷爷几乎都没什么反应,一张嘴就是"需要考虑……需要想想……"不是需要这个,就是需要那个,分明是在耍肉头阵。我在外面听得十分心焦,恨不得立刻走进去,问爷爷为啥不顾念同门之情,帮人家一把。 - b5 v$ }: J) a2 @6 m: t1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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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双色玲珑玉貔貅(3) 5 `- Y8 y8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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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菜做好上桌后,我们围坐一起,由于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都只是闷头吃喝。席间,孙玉阳不断跟我使眼色,示意我尽快张嘴。我在心里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起身给爷爷满上一杯酒,递到他手里,我试探着说:"爷爷,刚才买菜的时候,孙大哥把事情都跟兰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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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y4 q2 ~1 w! _' i' I6 Z  顿了顿,见爷爷慢慢端起酒盅,神色如常,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就又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是啥任务,但兰兰觉得吧,大家都是键门弟子,也就是一家人,而且孙大哥还是代表政府来的,咱们应该帮帮人家。"战战兢兢说完这些话,我又偷偷瞄瞄爷爷的脸。爷爷好像跟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眼睛只是盯着手里的酒盅。我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这几句话是不是惹爷爷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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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爷爷突然冷笑一声,仰脖将酒喝干,将酒盅使劲礅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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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h; c+ Y3 T& H/ c- G  我心头一紧,急忙又给他满了一杯,轻声说:"爷爷……"  `$ W4 J9 m+ T+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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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我把话说完,爷爷抬手示意我闭嘴,他扭脸看着孙玉阳,冷冷地说:"玲珑玉貔貅你倒真是舍得送人,南派掌门的位子你都不要了,看来那个事儿还真是大到可以啊!"6 Y. S1 L: r. }. Y: G, r' T

. y! `9 X0 m* H  听爷爷这么说,我的脸蛋立刻有些发热,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玉貔貅。我暗骂自己笨蛋,原来爷爷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点透而已啊。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奇怪,这个小玩意儿怎么会和南派掌门的位子扯到一起呢,难道会是掌门信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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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脸都红了,小声说:"老爷子……这个……"话到嘴边,张口结舌,却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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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Z& E+ b7 _. \( U2 ?9 V8 G  爷爷一口将杯中酒喝下,斜眼看着孙玉阳,说:"你知不知道,掌门信符一旦易手,从此你南派就要投在我北派门下,这么多年的纷争……嘿嘿……你爹当年传你信符之时,要是知道今天就这样送给一个毛丫头,恐怕气也得气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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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z% |% Y1 e( X& Q) R9 R  孙玉阳慢慢摇头,苦笑几声,说:"老爷子,实在是因为那件事太大了,要不然晚辈也不能冒死违背祖训。"他略作停顿,咬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说,"晚辈宁愿将南派双手! X5 e/ `) ~, J' B0 R5 Q3 T4 |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37
奉上,从今以后甘心受您驱遣,只为请您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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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_1 b; A/ }% g9 z& n  R0 h  听到这里,我渐渐有些明白了,原来这只玲珑玉貔貅竟然真是南派的掌门信符,得此信符,便意味南北键门一统。可如此贵重的东西,孙玉阳怎么轻易就送给我了呢?估计他本意就是要将玉貔貅送给爷爷,以南派易手来说动爷爷出山。但他身为南派嫡系传人,这般轻易低头,肯定有些失了身份,所以碍于情面,才转托我手,利用我来说动爷爷。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看低孙玉阳,觉得这人并不像最先接触时表现的那般豪爽,办事七弯八绕,脑子里都是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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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0 z( `# L% E* L  爷爷目光闪烁,盯着孙玉阳,一字一句地说:"好,我答应你,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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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x# {7 s0 _! a  孙玉阳身子一颤,急急地问:"老爷子,您……您答应了?"' q) ], C; i2 Z* t# v: G

7 t8 e8 @% F. X* V: N  爷爷哼了哼,"这个礼都送到我心坎了,你说我能不答应吗?"说着,他慢慢解开胸前两颗衣扣,探手入怀,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物什。居然又是一只玉貔貅,和孙玉阳那只毫无二致,只不过颜色却是粉红的,看来这就是我们北派的信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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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叫我将脖子上的信符摘下,他双手托着两只玉貔貅,直勾勾看了半晌,眼中隐隐含有泪光,声音颤抖着说:"双符合体,键门归一。"他的语气饱含无限沧桑,但那种欣喜之意却又表露无遗。6 g1 r( d+ p0 g3 H

# f# f6 J6 W' m# o  t% x  "唇齿相依,连枝同气。"爷爷又低低说了一句,然后将两只貔貅头对头放在桌上,中间大约留出三指左右宽度。两只玉貔貅犹如两块正反磁极相对的磁石一般,同时移动起来,啪的一声自动贴合,彼此口中又各自探出一条钩状的金黄色小舌头,紧紧缠绕在一起。看那紧密程度,似乎是再也分不开了。粉红墨蓝的一对玉貔貅,口唇契合,好像在亲嘴儿,在红木桌面的衬托下,甭提多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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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O' J5 \  这一幕让我和孙玉阳都看傻了,当时我猜,貔貅肚子里一定装有磁石之类的东西,否则又怎么能自己往一起跑呢。9 {+ ~. F' A4 M%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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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双色玲珑玉貔貅(4) * e( c( R9 ~$ p/ b(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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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将身子往后一靠,做闭目养神状,眼角眉梢却一个劲儿地抽动。过了半晌,他突然睁开眼睛,抓起那对玉貔貅往我面前一递,大声说:"楚轻兰,键门第二十九代掌门,接信符。"; Y. P+ I; l# l- w( W5 S

$ ?6 B. D) Z/ q( R  "啊?"我立刻愣住,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我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爷爷竟会传位给我。我惊讶地说:"爷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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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8 x2 U$ u$ g$ G) s  "快接!"爷爷两眼紧紧盯着我,他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用双手。"7 @% l" |, b1 i4 V$ i7 h%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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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头看向身旁的孙玉阳,他满脸羡慕和嫉妒,见我瞅他,一个劲儿用眼神示意我快点伸手。我颤抖着伸出双手接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幻觉,总觉得那对玉貔貅在微微抖动,而且颜色也在互相渗透,粉红的那只在慢慢变深,墨蓝的那只在慢慢变浅。, F/ c0 j/ F% Y( q" n

+ v' Q/ O( j! M- F8 b  q( W  爷爷凝视着我手里的玉貔貅,语气低沉,头也没抬地跟孙玉阳说:"你走吧,明天来接我。"9 R7 ^% z& R, T( E4 G3 D* {

6 U$ O, Z: g) M& ?  孙玉阳立即起身,冲爷爷抱了抱拳,低声说:"老爷子,大恩不言谢,日后晚辈肯定另有表示。您收拾收拾,明儿个一早我就过来。"他慢慢转身走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停住,回头瞧了我一眼。9 j1 Z+ q8 p2 z- {

" F. g' o& B6 m2 _8 j# S  我发现他眼神很复杂,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推门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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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_# F) c* C; f; F  见孙玉阳去远,我急忙问爷爷到底是咋回事,孙大哥为什么要把玉貔貅送给咱们,那个任务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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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让我将玉貔貅挂好,他深深叹了口气,随后告诉我:"这两只信符是宋末一个键门宗师所制,去世前交给手下两名最得意弟子。可事情坏就坏在这里,那两人各恃手艺高超,彼此不服不忿,都要争做掌门,手底下又各自有一帮嫡系,大家争来吵去,最后还抄起了家伙,据说引发了好大一场事件,死了不少人,这才导致了南北分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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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键门自南北分派后,这对信符就被拆开,分别掌握在两派掌门手中。几百年来,两派历代掌门均以能合并信符为毕生所愿,这也就意味着本派凌驾于对方之上,掌握了整个键门。可将近六百年过去,却始终无人能够实现合并之愿。今天孙玉阳借你手,把信符送给咱们,看来他要求我办的事情势必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舍得交出这个被南派视为命根子的玉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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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 x1 k; x3 ], ?  听爷爷这么说,我心头颤了一下,立即想到,这件事情肯定有着极大的危险。我马上问他:"孙玉阳到底求您开什么锁?如果太危险,咱把信符还给他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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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摇摇头,说:"此事关系重大,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眯起眼睛,看着那对玉貔貅,慢慢地说,"双符合体,键门归一,是多少代北派门人的心愿,事关北派的荣誉和地位,如今到了咱们手里,又怎么可以往外推呢。是福是祸,总得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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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 m2 x  说到这里,爷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兰兰,要是爷爷回不来,这对信符你一定要好好收藏,将来总会用得上的,但千万不能在人前露白,最好离开长春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凭你现在的本事,安身立命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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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爷爷说这些话,我心里一阵阵难受,眼泪立刻流出来。我使劲抓住他的手,"爷爷,不要这样说嘛,您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还要给您养老送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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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慢慢揉着我的头发,哈哈一乐,语气轻快起来,"爷爷的本事你知道,他们老孙家搞不定的玩意儿,我未必就收拾不了,不会有事的。"略一停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对了,你跟我进里屋,还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爷爷的房间陈设极为简单,除了一张老旧的红木八仙桌和一把快散架的藤条椅,就是一铺大火炕。这么多年了,他始终没有养成睡床的习惯,总说还是热炕头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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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 H8 [' \7 s; A: R9 j  贴在北墙的八仙桌上供着一尊镀金观音像,前面摆着一只三足青铜香炉,炉内白米中插着一根没烧完的檀香,升腾起袅袅的淡青色烟雾。爷爷让我站在门口,他快步走进屋,朝观音像拜了拜,低声说了句"罪过",把白米和檀香倒入桌下痰盂,将空香炉抱出来交给我。% P+ ~. O, w6 J) \. ]

% X2 d, n, o% }  H+ _  里屋地面是清一色的红砖铺成的,爷爷背着两手,右脚踏在贴近门槛的第一块红砖上,慢慢在屋中踱起步来。我发现他的步伐十分怪异,似乎有着一定规律,左脚都是足尖落地,右脚都是足跟落地,双脚踩踏的红砖绝不重复,直到每块砖都踩遍了,才慢慢停下。略作停顿,他又向反方向继续踱步,如此反复兜了好几圈,才走出房间和我站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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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l( b6 L8 P9 E( A9 _& O8 ]& a第11节:双色玲珑玉貔貅(5) , u* X: j6 C1 A/ U9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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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觉得纳闷,可又不敢去问,约莫等了十几秒,突然听到咔咔一阵轻响,地面正中一块红砖慢慢浮了出来。爷爷拉着我快步走过去蹲下,轻轻移开那块红砖,下面竟然是一块色泽古旧的青铜板。表面有三个呈三角形排列的圆形洞孔,圆溜溜的,好像三只大睁的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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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2 y! h" n' G, A0 n  爷爷从我手中拿过香炉,将三只炉脚轻轻对准圆孔,慢慢放上去,刚好严丝合缝。他逐一旋转三个炉耳,往下一按,喀喀喀三声,炉脚深深陷入铜板里去。他扳着炉身用力往上一提,将下面的铜板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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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Z* u8 r4 j# g; N, ]  原来爷爷房间里还有这么个机关,看来应该藏着什么紧要的东西,我不禁睁大两眼使劲看去。铜板下面压着一根黑不溜秋的小铁棒,大约一寸长短,指头粗细,呈圆柱形,尾端有个小小洞眼,看着好像一根黑色的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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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抓起小铁棒,慢慢爬上炕沿儿,一把掀开床单被褥,露出炕面。我惊讶地发现,整个炕面竟然是用一块完整的生铁铸成,还结着一块块暗红色的锈斑。但仔细看去,中间隐隐有一条东西贯穿的细缝,将炕面分为两部分。细缝正中,有一个指头粗细、约半厘米深浅的梅花状凹坑,也不知道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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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u' r( C  p# u+ B. s2 M: o& S  爷爷手撑炕面,慢慢俯下身,朝梅花状凹坑里吹了吹,又掂了掂那根小铁棒,叹口气,"在我身下压着快三十年了,也该换换主儿了。"他慢慢把铁棒插在凹坑中,用左手虎口一个圆形凹痕套住铁棒尾端,右手呈拳形,中指指根关节不断敲击棒身。砰砰砰……大概敲击了几十下,一阵尖锐的轻响过后,铁棒插在凹坑的那端,突然顺次弹出五片梅花状铁叶,刚好嵌满整个凹坑。* A. }3 W* }6 p# Z

9 H9 i# Y& g  P& q6 s7 i0 e; h  爷爷左手逆时针旋转起来,大概转了有十八圈,炕身里面传来阵阵齿轮转动声音,随后,炕面从细缝结合处慢慢分了开来,露出下面一口红色木箱。# g0 i2 [" V: ?! c1 t%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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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睛都看直了,原来爷爷的火炕还是一个厉害的机关,难怪平时生火掏灰他都要自己来呢。我双手扒住炕沿儿,低头向炕内仔细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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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38
那是一口样式普通的红木箱,估计有些年头了,木质红得发黑,大概有鞋盒那么大,是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四角包着黄色铜片。箱盖连接处扣着一个像棋子大小、滚圆滚圆的红铜疙瘩,估计应该是一把锁。0 O2 {7 `8 \*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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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将黑铁棒递给我,伸手把箱子小心翼翼抱出,慢慢下炕,将箱子放在八仙桌上。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里好奇得厉害,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宝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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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h* X# O& N! N5 U4 Q  爷爷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摸着箱身,一边眯起眼睛,好久没有说话,似乎在回忆某些陈年往事。过了足有一盏茶工夫,他才说:"这一走……对了,这口箱子里装的是一些咱键门的祖传宝贝,不过只有达到天境的高手才用得上。现在你已经是掌门了,爷爷就把它传给你。切记,妥善收好,万万不能给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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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这几句话很有些临终嘱托的味道,我听在耳里,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只是默默点头。; x# g+ G. l! U*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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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达到天境实在太过艰难,不但要毁了两手,甚至……"话说到一半,爷爷停下来,使劲晃着脑袋,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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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分好奇,忍不住问他:"甚至要什么啊,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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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L7 |+ y6 R; k  爷爷叹了口气,"不说了。这口箱子如何打开我不传你,实在是不想你继续走这条路。如果有一天你决意修习,到时候能否打开,就看你个人的造化和机缘了。键门……嘿嘿,总算在我手里南北一统了,值了。"我看到,爷爷脸上慢慢浮现出一层光辉,他肯定是感到开心和自豪的。7 `* k# f# T/ K(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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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爷爷又将这道炕面机关的开启和锁闭方法教给我。至于那根黑色金属棒,他却没有多说,只告诉我,这是键门的一个宝贝,务必要好好收藏。8 h  V3 L" I1 P' l

" c3 k% z* u+ B2 Q" X( m  当时我万万没有想到,手里的红木箱和金属棒会隐藏着键门极端重要的秘密,以至于我未来的人生,都随着这些秘密的逐一破解,而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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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H( ^2 b8 q6 U4 Q  和爷爷一直聊到深夜,说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我搂着他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最后实在困到不行,才各自睡下。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爷爷的鼾声,我的心不断抽搐,真舍不得让爷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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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6 l8 `* V第12节:双色玲珑玉貔貅(6) 3 k) R& e! N; |/ i+ x! u& a

9 c  k4 @, \0 Z' T5 ~- x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几次被噩梦惊醒,直到后半夜,我才渐渐睡熟了。) g9 u9 i# m" p  w1 I6 [$ j4 P- h

' `, i) h4 i/ ~, @  r, r" D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孙玉阳就来到家中,见爷爷还没起床,他把我拉进房间,从皮包内取出几捆人民币塞进我的怀里,好像有五六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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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_' O5 G6 b5 ~0 u# N  我哼了哼,沉着脸,冷冷地问他:"啥意思,是我爷爷的卖命钱吗?"; _4 x7 M, w" ]% e# |5 |
见我说话难听,孙玉阳忙说:"妹子,别误会,哥哥的一点意思而已。这些钱是你这几天的生活费,将来无论事情成不成,省厅还有我个人,都会另有酬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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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意是不准备要的,但一想到他竟然哄我去做说客骗爷爷,心中有点来气,二话不说,接过那些钱塞到枕头下面。不一会儿,爷爷起床洗漱,我服侍他吃过早饭,又将昨夜打点好的行李搬到孙玉阳的车内。: F3 b( Y, P, F4 T5 G: M

8 d# Z2 W* _& h+ N! L, s( Z; M4 M  临走时,爷爷摸着我的头发,足足将我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一个劲儿地叮嘱我凡事小心,好好看家,尽量不要出门。$ G, J' n  i/ u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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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爷爷默默流泪,使劲点头,要他好好保重,早去早回,说兰兰乖乖在家等他。爷爷微微一笑,捏捏我的脸蛋,转身坐进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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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 N: v, ^1 p  孙玉阳和我道别后,一脚油门,车子就消失在街口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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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着门框,望着车子渐渐远去,不知为何,心内竟然生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慌乱。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太简单,肯定藏着极大的危险,说不准以后就再也不能看到爷爷了。: o+ \1 s* N8 H' }: K# d  v) [

2 p8 E/ ?- g0 R1 C4 z$ n  胡思乱想到这里,我突然"呸"了一声,轻轻地在脸上扇了个嘴巴,暗骂自己:你这个猪丫头,怎么会有事呢,爷爷的手艺那么高,绝对没问题的。一定是神经过敏,爷爷很快就能像以前那样,出去一段日子后,又突然回到家里,亲自下厨给我做一盘他最拿手的红烧肉,然后一边抿着老白干,一边乐呵呵地看着我狼吞虎咽。0 B1 O9 Q; |& _

. Z, x/ @% k' c9 S! ^  我擦干眼泪,抚摸着胸前那对玉貔貅,心中暗自祈祷:老天爷保佑爷爷去沈阳一切都要顺利呀,兰兰在家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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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X! x; t' p2 p) T. _. |  当天中午,爷爷就用沈阳的座机给家里打来电话报平安。电话中,他的声音一如平常,说已经到了辽宁省公安厅刑侦总队,路上一切都挺顺利的,让我不要担心惦念。同时,又反复嘱咐我,一定要按时吃饭睡觉,自己在家里小心着点,务必要妥善收好那只红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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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劲儿说好,让爷爷放心,又问他现在开始干活了没有。爷爷说差不多了,以后恐怕要忙上一段,估计不能常给家里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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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z& ?2 d9 T, n  简单聊了几句,爷爷那边就匆匆收了线,留给我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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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7 i* h9 E! C, V8 k$ T9 B( c  自从那次通完电话,爷爷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眼看着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开始想他,心里乱糟糟的,老觉得有什么事似的,最后实在忍不住,就打电话过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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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刚好是孙玉阳接的,说爷爷已经开始工作,暂时不能和外界联系,让我放心。我的心稍稍稳当些,恳求他替我好好照顾爷爷。孙玉阳"嗯"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S0 ]" q+ {3 f+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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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没事儿的时候,我会取出那口红木箱仔细研究。虽然眼下我的技艺有限,但琢磨久了,我也能看出一些门道。
2 H" l/ `/ C& [* S5 e1 E* [$ V我发现,这口箱子应该是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乾坤匣。顾名思义,取的是内有乾坤的含义,属于一种整体套嵌类型的锁具。7 w$ t9 a4 [3 s) ]) `

8 x7 S" c1 J/ W# k+ b1 B  整只箱子外壳是用上好的红木所制,虽然看似很普通,但在里面却又套着一个略小些的金属箱,中间留有一定距离。红木箱板与金属箱之间由二百一十六根极短的铜质铰链紧紧绷挂连接,每一对应板面各是三十六根,全部按照天罡星位排布。若是不懂行的人用外力强行破拆,红门箱板损坏后,会将力道通过铰链传导至里面,从而激发金属箱中隐藏的机关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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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里面到底布置了什么厉害机关,那可就说不好了。或许是销肌毁骨的酸液,或许是锋锐无比的飞轮,更可怕的是烈性炸药。这样的箱子,据说是明代一个制锁高人所造,专门用来保藏机密之物。外层用普通的红木包裹,就是要给开锁人一个错觉,一旦草率用外力破拆箱身,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永远无法见天日了。当然,如果内藏炸药,开锁人铁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J3 Q2 m! r& b7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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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那个红铜疙瘩,就是锁闭这个乾坤匣的锁轴,学名唤作定心球,与里面的金属箱子是螺纹对位扣合,并在内部设置了极为复杂的锁芯,是整个解锁过程的关键枢纽,而且没有钥匙,只能按照轮转之数进行旋转,一旦扭错,仍旧会激发箱内机关。以我目前的能力,丝毫看不出其中的窍门和破绽,甚至连尝试开解一下都不敢。1 p! ?6 g- i/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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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s' V. |4 O' C第13节:东北盗王黑老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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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N3 K% s0 ?  L7 M& F$ p  第三章 东北盗王黑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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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工夫又是半个月,最后一个电话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辽宁省公安厅方面的任何消息。我等得好不心焦,几次打去电话询问。那边不是没人听,就是一个陌生人接的,问我是不是楚轻兰,说一切都好,你爷爷叫你安心在家待着,然后就咣当一声撂了电话。听那口气,好像不怎么爱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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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子不笨,这摆明了是在敷衍我。可是也没有办法,我又没长翅膀可以飞过去,只能每天默默祈祷,爷爷千万不要发生意外。! p! z5 c5 t1 T% I. [! e,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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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天,记得那是傍晚六点多钟,我正在厨房做晚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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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爷爷呢?我又紧张又兴奋,一手拎着大葱,一手抓着菜刀,飞快地冲到院内将大门打开。我看见门外站着几个男人,敲门的正是孙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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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我匆匆打过招呼,满怀希望地向他身后瞧去,却只见到三个男人,或老或少,我一个都不认识。门口不远处停了好几台挺大的黑色吉普车,车头悬挂着白底红字的武警牌照。还有八九个穿着便装的年轻男子,一个个膀大腰圆,结实魁梧,戴着黑墨镜,两手插进裤兜在附近晃悠着。( f! d2 `/ S8 I; ]$ |: H( I0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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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爷呢,师兄?"我扔下手里的大葱和菜刀,一把抓住孙玉阳的胳膊,疑惑地问。! p% i* q+ f* p# V6 P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38
"嗯……这个……兰兰,咱进屋再说吧。"孙玉阳的语气有些发蔫儿,眼神游移,不敢瞅我,只是拉着我的手要往屋里走。
" T8 K% h( r2 v- H, c$ U3 a
$ f. `' H) M/ @+ S9 p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比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要憔悴很多,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头发也不那么整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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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说话哼哼唧唧,又是这副畏缩模样,我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爷爷肯定是出事了。"我爷爷呢,我爷爷呢,他在哪儿,他咋没回来?你告诉我,我爷爷在哪儿……"我越想越怕,堵在门口,几乎是带着哭腔,抓住孙玉阳的手使劲摇晃。& j7 f( c4 p/ ^$ f3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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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如此激动,孙玉阳更是手忙脚乱,他磕磕巴巴地说:"这个……这个……兰兰……兰……"一时半会他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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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 @8 r- z  我哇一声哭出来,"你把我爷爷整哪儿去了?"我扯着他的胳膊,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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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D8 {( R+ c2 U) L; a, U  这回没等孙玉阳开口,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就走了上来,轻轻拉住我的手,"你是楚轻兰吧,咱们进屋再说好吗,外面说话不太方便。"那双手掌非常粗硬,十分有力,很快就将我的手扯开,我泪眼模糊地看了看他。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岁,身材高大,长得很凶,但是语气却挺亲切,听起来很像爷爷,让人没来由地生出信任和依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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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3 U! x, w: e! t, P  我也觉得刚才有些失态,稳了稳心神,抹着眼泪带他们穿过院子进到客厅。招待他们在椅子上坐好后,我站在孙玉阳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就等他开口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孙玉阳仍旧不敢正眼瞧我,只是用余光瞄了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8 s: R; _" s+ P+ a, m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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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起身走过,微笑着对我说:"兰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司马,叫司马强,是辽宁省公安厅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厅长。这位……"他指了指一个肯定超过六十岁的白发老头儿,"这位伯伯叫罗焕文,是沈阳故宫博物院的院长。"又指了指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位叔叔是国家安全部东北地区的负责人,叫陈唐。"4 q" X0 q( m/ X5 c7 D

! r# z/ L: I8 u3 p  白头发的罗焕文和浑身正气的陈唐都对我点点头,脸上挤出不自然的干笑。) R; L. X# D5 m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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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宁省公安厅副厅长、沈阳故宫博物院院长和国安部东北地区负责人,这些人的头衔好长啊,我不太能听明白,但也猜出肯定都是了不起的大官。他们几个人同时来到我家,让我感到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一定是为了爷爷的事情来的,那爷爷……现在咋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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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 q6 V( f$ U/ X4 y7 U第14节:东北盗王黑老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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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Q9 B: V0 ~$ i$ U3 R  我跟司马强说:"司……司马叔叔,我爷爷在哪儿,咋没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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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Q/ C( E( W; Z1 C, q& o  X4 ^4 M  听我发问,他们彼此对望,神色都有些异样。司马厅长说:"兰兰,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n: H; l+ |% R
想到他们都是当大官的,我态度也不好太过强硬,只能耐着性子坐下来。在司马厅长的叙述中,我逐渐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x; w# S) t' b- ?

9 N2 m7 ^, d& \7 i" A  两个半月前,沈阳故宫经报送国家文物局和辽宁省委、省政府批准,决定对外封闭一个月,开始进行十年一次的维修工作。这次维修规模空前,耗资巨大,几乎各个角落都要进行重新修葺,其中的主体工程是在崇政殿。9 o: a& q/ y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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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政殿俗称"金銮殿",是故宫最重要的一处建筑。因为整座大殿全为木质结构,没有一颗金属铆钉,完全靠椽子拼接镶砌,修缮起来需要非常高超的技能,而且必须是这方面专业人才。所以自建国后,总共才维修了一次。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十年了,风吹雨淋,大殿早就有些摇摇欲坠了。( w# u6 u, K4 Z* Q) B; O9 L

. M' I0 E. y9 i2 q' n+ c  故宫博物院通过研究,在全国范围内聘请了一批卓越的木工匠人,在建筑学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开始逐个部位进行加固和填补。3 A0 `* G2 M3 h$ S

6 ~) n/ Y0 l/ M2 _$ ^  外部修补结束后,就开始进行内部整修。其中在崇政殿的龙座下面有一座八龙盘足台,是用八块有二百年树龄的柏木块拼接而成的一个正方形高台。高台中间留出一处空位,镶进一个等体积的黄金座墩,高大的皇帝龙座就放在上面。八个柏木块每个长度为一米半,厚度为半米,选用上好的金黄色鱼胶油反复浸泡着色。在其上部表面,还分别都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蟠龙。蟠龙头部凸起上扬,从八个方向仰视着中间的皇帝龙座。皇帝坐在龙座上,面南背北,俯视天下苍生,正好应了"八龙拱卫,真龙治天"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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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有专家检查之后说,这八个柏木块踩上去有些发虚,估计是从里面开始腐烂了,应该拆下来重新加固一下。按照图纸注明的结构,工人们将这八块柏木块一块块地拆了下来。拆到最后,就剩下中间的那个黄金座墩。因为年代久远,座墩四周的缝隙里积满了脏东西,于是又决定把座墩也拆下来进行清理抛光。可是谁也没料到,将座墩搬离本位后,下面竟然露出一块生铁铸成的底板,和周围的木质地板显得十分不协调。* S3 v( f1 a  {9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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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称奇的是,这块底板表面还雕着两条互相缠绕的龙形花纹,而且雕刻的手艺非常高明,两条盘龙惟妙惟肖,异常精致传神。每条龙的龙头都凸出底板表面半寸有余,龙嘴大张,獠牙外露。在龙嘴相对的位置,又镶着一颗圆滚滚的玉石珠子。整体看起来,就是一幅二龙戏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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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负责指导的那些专家一看就乐了,没想到龙座下会藏着这么一个宝贝,立刻叫来相关考古专家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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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 I' i+ K7 B7 k  考古专家考察后发现,这块二龙戏珠的铁板至少有二百年的历史,是用上好的陨铁制成,铸造技法十分精细,代表了当时铸造业的最高成就,具有跨时代的研究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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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9 R" f7 C2 w7 V* n* a  更离奇的是,经仪器探测后,底板下面似乎有一个庞大的空间,几乎无法测量出具体容积。有专家说,或许下面是类似藏宝库之类的密室,这个二龙戏珠的铁板应该是一道暗门,应该组织人员进行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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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8 L8 p2 U9 ^9 y- E8 R; i  可等专业的考古队到来,使用了多种手段,却根本无法打开这块双龙戏珠的底板。又是一番勘测之后发现,原来整个崇政殿木质地板下面,完全是一整块生铁铸成,而且几乎蔓延了整个故宫所在的地面。这块二龙戏珠铁板,仅仅是冰山一角,是露在上面的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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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古队又尝试了很多办法,均不能奏效,这块铁板硬是打不开。大家都非常兴奋,觉得这次维修另有收获。就在这时,离奇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一些参与开掘工作的考古专家相继遭遇事故死去,而且死因让人十分费解。# r& \" f+ a2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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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起死亡事件发生在开掘工作展开的第五天。那天晚上,一个专家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所开的那辆现代伊兰特轿车,被一辆从后面急速驶来的红岩大货车顶住车尾,一下子撞到路边的隔离带上。车体几乎完全被撞瘪,车上的人当场就没救了,肇事司机则弃车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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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东北盗王黑老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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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3 G: f- E/ U  经交警现场勘验之后,发现地面根本没有刹车痕迹,货车是加速撞向伊兰特的,有故意制造车祸嫌疑。不过好在带有牌照的大货车遗留在现场。可按照这个线索一查,竟然发现这是某厂的失窃车辆,被盗的日子就在案发前日的深夜,公安机关的受案登记也做了详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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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由交警部门移交给刑警接手后,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与此同时,参与故宫龙座下方开掘工作的那些专家陆续死去,或是下毒,或是失踪,或是被人抢劫杀害,反正都是非正常死亡,相同点则是都没有找到凶手。+ J6 j; C, R  j$ z! b) O* V

9 i! E# H* H6 a9 K- M& t0 E  这个情况引起了辽宁省公安厅和故宫博物院的高度重视,通过公安部门的侦查,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曾经共同参与故宫维修工作,尤其是都参与了那块双龙戏珠底板的开掘。似乎,有一股无形力量在暗中阻止着开掘工作继续进行下去。& s! d" N% Z!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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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案情重大,又涉及故宫博物院这样的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安部门也参与了这个案件的调查。; E- ]+ Q# S! c$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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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公安厅刑侦总队的一名中层干部,孙玉阳理所当然地参与了案件的侦破工作。在了解到那块双龙戏珠底板后,身为南派武解传人的他,很是技痒,难免也要尝试一番。但鼓捣了很久,却始终无法破解。情急之下,他想到爷爷,并向上级做了汇报,把爷爷的手艺吹得神乎其神。" P9 @0 M" \+ S8 h* V+ @1 @/ Y6 s

: n. z) s% B: I' w* x# g$ W: r* q  公安厅和故宫博物院的有关领导知道这个情况后,表示很感兴趣,认为民间匠人说不定就有这样高明的开锁本事呢。于是,他们就让孙玉阳去长春请爷爷出山。为了避免再次走漏消息发生意外,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高层领导知道。  p& f' [* \. ]) i6 b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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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孙玉阳穿着便衣,开着普通牌照的车,从沈阳赶来长春找到爷爷。听完他的描述,爷爷想了很久,说好像听老一辈提到过,那块双龙戏珠的底板应该就是古老相传的双龙壁锁,是南宋时期曾经出现过的锁具,据说十分难以破解,所以都是用来保藏珍贵之物。一般是修建于墙壁上的,有些也可以安装在地面上。他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可故宫是在满清入关前修建的,满族人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匠人在崇政殿装了双龙壁锁不得而知,但是,下面珍藏的东西肯定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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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42
一听孙玉阳说请求自己出山,爷爷当即摇头,表示已经退隐多年,没有兴趣再问江湖之事,尤其是这种涉及国家机密的。而且那些专家相继离奇身亡,似乎背后隐藏着一个十分可怕的恐怖力量,他这个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q, C" F! R! R2 J*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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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立功心切,心里清楚要是能通过爷爷之手解开这个谜团,自己在仕途上肯定还能更进一步。当时,他就想到用玉貔貅来打动爷爷,可是,出于南派传人的托大心理,又不能表现得太没身份,那样岂不是叫爷爷小瞧了自己?可巧听我在那里信口胡吹,就借我之手将掌门信符玉貔貅辗转送给爷爷,希望能借此说动爷爷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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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  W# B3 I0 }  一统南北键门是历代掌门的心愿,看到眼下就有望实现这一夙愿,爷爷考虑再三终于答应了下来。但他也意识到,这次沈阳之行肯定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甚至还有可能丧命,所以,他才在临走前把掌门位子传给我,以令本门不致经他之手断了延续。* R& w, f5 h+ ?+ M1 ?

# z& ]. [2 X/ g, R! T3 c9 R  听司马强说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爷爷临行前肯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难怪在上车之时,会那么爱怜地看了我很久。+ t4 G  R! h0 E6 ^6 Z

+ b# Z, J7 a, r1 \, P1 O  且说那天中午,爷爷到了沈阳公安厅后,司马厅长、罗焕文和陈唐毫无官架子,像接菩萨一样把爷爷迎到房间。才一坐下,他们立即和爷爷商谈起来,将前段日子发生的种种异状跟爷爷说了一遍,并再三恳请爷爷务必要施以援手,希望以他的开锁技巧打开这个双龙壁锁。7 M7 f" k8 l, G: l# R! M1 B;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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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局长甚至说:"这事无论成与不成,省厅肯定有酬谢。听孙玉阳介绍,您老人家的孙女兰兰也是身怀绝技,我们可以跟人事部门协调,特招她为公安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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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爷爷为了我的将来有个好着落,当时就同意下来,他还很高兴地说:"键门终究干的是溜门撬锁的勾当,要是兰兰能扒了这层皮,当上警察,那可是我们老楚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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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东北盗王黑老五(4) " k, U2 H: T( r3 a3 V! s

" H% A6 Q! V$ F% F6 H  第二日早上,爷爷跟他们来到故宫崇政殿,见到了那具双龙壁锁。爷爷围着它转了好几个圈,蹲下来仔细查看半晌,最后说,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键门手艺不可示以外人,整个解锁过程中不能有其他人在场。不但如此,还需要准备医用纱布、绷带、棉球和酒精等物。众人对爷爷提的这些东西十分不解,但也按照要求备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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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解锁工作正式开始,爷爷背着自己使用了几十年的工具皮囊,拎着那些医用物品,一个人走进崇政殿。随后,殿门被紧紧关闭了。2 W, M2 |1 d5 m

% s2 _4 d% A- p  崇政殿外,五十余名辽宁省厅和沈阳公安局的刑警持枪守卫,司马强等人就在附近等待着。( E3 ^7 Y! i: l- D

1 |) t0 l1 T- |) Y* t  一直到了傍晚,殿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罗焕文第一个沉不住气了,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这都多半天了。"他几次要进去看看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可都被旁人拦住了。2 f- z7 {' H* v5 t+ t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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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几个钟头,大家也觉得时间太久,为了怕发生意外,就隔着殿门呼唤爷爷。可任凭他们喊破喉咙,也听不见爷爷回应。最后,大家决定打开殿门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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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推开殿门,这些人都傻眼了,大殿内空空荡荡,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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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景,众人立即乱成一团,反复搜寻,也没找到爷爷的影子。整个大殿没有发现任何隐秘通道,外面还有五十多双眼睛在盯着,爷爷难道会凭空蒸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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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还有一个奇怪的发现,就是双龙壁锁旁边的地面上,凌乱地扔着一些沾满红色液体的棉球,酒精瓶和绷带也散落了一地。经检验,棉球上的红色液体为人类血液。由于爷爷抵达沈阳时曾经做过体检,比对之后,确定血液是爷爷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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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又连续找了多日,几乎把故宫地皮都翻开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整个事件变得越发复杂神秘起来。无奈之下,他们突然想到我,一来是,爷爷失踪了这么多天,怎么着也要跟我说明情况;二来是,毕竟我是爷爷的亲传门人,希望能借我之力找出双龙壁锁内的玄机。" e9 l# D$ a2 v# G' K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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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到这里,司马厅长深深叹了口气,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语气很沉重地说:"兰兰,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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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G2 ^1 F% z) V8 p) _6 l  爷爷不见了!我只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晕发沉,心脏也使劲乱蹦起来,我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声,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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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A- K( R8 Q- T/ `/ O6 r" x  司马厅长看我神态不对,立刻搂住我的肩膀,摸着我的脑袋,轻声安慰着,说:"爷爷只是失踪,未必就有生命危险,兰兰你也别太上火,我们肯定要帮你把爷爷找到的。"4 X( }7 H" F8 K5 ^& \, f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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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难受,爷爷没了,他们一大帮警察都找不到,肯定是真没了……我终于没有控制住,趴在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几次都哭得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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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厅长一直紧紧搂着我,任由我哭个痛快,罗焕文、陈唐和孙玉阳等人也在一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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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很久,我哭够了,暗下决心,我一定要找到爷爷,我不信爷爷就回不来了。我推开司马厅长,擦干眼泪,看着他们,十分用力地说:"我和你们去,现在就走,我一定要找到我爷爷。". ^: o) B9 \% _$ H3 \9 B

4 N2 Z8 w' _/ n) n) ]  司马强等人看我同意去沈阳,都很高兴,商量了一下,也觉得早走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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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T1 w/ a  于是,我收拾好随身衣物,带上那只红木乾坤匣,准备跟他们连夜驱车赶往沈阳。5 Y7 T0 @4 Q) e( x7 u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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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望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小院,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还能否平安归来。可为了找到爷爷,我豁出去了。+ b8 R  [) {% R$ Z! X9 P% D; i' j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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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次来长春,一共出动了四台吉普车,九名便衣特警,每个人都随身携带手枪和微型冲锋枪,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即便是这样,当车子进入京哈高速公路辽宁境内后,还是时不时就驶过一辆亮着警灯、响着警笛的高速巡逻车,在我们身边呼啸着通过。孙玉阳小声告诉我,这些都是负责保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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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一行人到了沈阳。司马厅长把我安排住进皇姑区的一家酒店,听孙玉阳说,这是公安厅的下属单位,绝对安全可靠,他派了几名女警察跟我同住。门外及楼下,另有十多名男警持枪昼夜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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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工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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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刚在屋内吃过早饭,孙玉阳就带人赶来,开车将我接到了位于沈阳市皇姑区岐山中路2号的辽宁省公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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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半个农村女孩儿,我还是头一回进到这么大的衙门口,看见里面装修得那么气派,还有不断走来走去的穿着制服的警察,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眼睛骨碌碌地不断四处踅摸着。. ^8 K! R0 m* H/ M: B9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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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在前面领路,带着我乘电梯上到五楼。这层的装饰有些不同,走廊墙壁贴有淡黄壁纸,悬挂了很多字画,窗台上放着一些花花草草,显得非常雅致,地面铺着暗红色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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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x: W# }# C& b) l  我们进到走廊最右边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不大,陈设十分简单。靠里一张红木办公桌后面,坐的正是身穿警服的司马厅长。转圈的皮沙发上,坐着八九个或穿警服或着便衣的人,其中有我相熟的罗焕文和陈唐,余下的我一个都不认识。9 s4 I9 O* X. u/ H9 H/ Q2 A2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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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走进来,那些人纷纷站起身,笑呵呵地瞧着我。看到我是一个小丫头,怀里还抱着一个古旧的红木箱,他们眼睛里都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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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厅长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摸摸我的脑袋,亲切地问:"兰兰,昨晚睡得还好吗?"; e! t- |+ m'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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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说:"还行吧,就是边上有好几个姐姐瞅着我睡觉,感觉不得劲儿。"我的这句话让大家都笑出了声。8 p+ T3 k' d$ ^2 ?2 D8 n' w, m$ H

0 Z: s) V/ K7 t' w+ F1 Z  司马厅长微微一笑,拉着我的手,依次给我介绍起来。除了罗焕文和陈唐,那几个人都是辽宁省公安厅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和考古学方面的专家。其中有一个人还是辽宁省政府一个部门的副职领导,好像是什么主任的头衔。! f1 D) ^: {! u9 P3 J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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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大家打过招呼,叫了一圈叔叔伯伯,刚刚坐下,突然听见有人敲门。随后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警。( P7 ~' [7 E, ?. B- g' k

8 A- L" ?1 @+ r* N  司马厅长挥手让那个女警过来,扭头跟我说:"兰兰,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孩儿,这个姐姐是我们特别为你选派的女警官,将由她负责你在沈阳期间的人身安全,并作为你的工作和生活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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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48
停了一下,他又说:"兰兰,你以后的一切行动都不能脱离她的视线,甚至在破解双龙壁锁的时候也不可以背着她,希望你能顾全大局,答应这个要求。她可是我们辽宁公安战线最优秀的女刑警,破获过无数离奇古怪的案件,别看很年轻,现在已经是省厅刑侦总队的副总队长了。") ~* u! Q5 u) [7 S6 c'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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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司马局长说了这么多,我没有吭声,心里暗自合计,搭档就搭档呗,什么键门绝艺不可轻易示人的门规,我早就顾不得了,找到爷爷才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虽然如此,我对一个女人做刑警还是蛮好奇的,不由得歪着脑袋仔细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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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刑警大概二十八九岁,黑黑的长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马尾。脸蛋生得白白净净,五官非常清秀,一身合体的警服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又漂亮又洒脱,给人感觉十分舒服。- C7 H& l5 c6 G/ U1 G+ }

+ H/ @6 S! Q$ h$ K6 g; j# S  此时她正微笑着看向我,并伸出右手,"你好,你就是楚轻兰吧,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桑佳慧。"她的声音平缓爽淡,不像有些女人那样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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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T! R6 b9 b) i% H* R0 f  我和她轻轻握握手,叫了声姐姐,一起坐到旁边的长沙发上。桑佳慧始终拉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过。我觉得她的手掌柔柔暖暖,让人感到十分安全和平静,再看看她的侧脸,真是挺俊俏的,不由得有点喜欢上她了。! W5 @1 _: G# B2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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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在司马厅长的办公室又研究起了下步工作的细节。一名叫赵健民的警官说,那些考古专家离奇死亡案件的侦破工作正在全力开展中,目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线索,看来那股势力的能量和力度要比警方想象要庞大的多。( d4 z$ m# J; |! x2 E7 `

0 e$ x% X' s* {5 T2 @  其余人都表示认可,他们七嘴八舌,又说了很多其他方面的调查结果。有一些我能听得懂,但大部分都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 V7 P8 o( @% f)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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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罗焕文站起身,口气略显急迫地说:"我觉得还是要尽快对双龙壁锁进行破解,争取及早找出下面的秘密。现在博物院已经对外封闭很长时间了,拖太久恐怕会在社会上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u5 i, Z9 a4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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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罗焕文这么说,大家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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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东北盗王黑老五(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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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们瞅着我,我觉得有点害羞,但还是马上站起来,很坚决地说:"我也想快点儿去故宫,我觉得我手艺还行,能对付那个壁锁,我更想快点儿找到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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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x, b7 F3 a( _* g! A( b  孙玉阳想了想,说:"兰兰虽然手艺高超,也经过一些锻炼,但毕竟年纪太小,难免在经验上有一定欠缺。就算有桑佳慧在一旁协助,可咱们要对付的是那些怪锁,而不是犯罪分子,恐怕帮助的力度还是有限。我觉得,咱们可以再找一些民间高手从旁协助,或许能更稳妥些。"$ @4 b) ]) H! ~$ f

- _5 o! w: H8 K3 J1 R4 ~6 Y, s  司马厅长慢慢点头,沉思片刻,问他准备找谁。孙玉阳立刻说出了一个名字--黑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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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隐约记得爷爷曾经说过一些东北地区旁门中的高人,其中就有这个黑老五,好像是盗门的一个大头领,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不过后来突然消失了。 . Q$ c" \7 n! r$ c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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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孙玉阳继续介绍:东北三省左道旁门高人辈出,其中最有名的就属这个黑老五。据说此人生于沈阳,师出盗门,一身盗窃的本领出神入化,而且还擅长机关销器的埋置和破解,江湖人称东北盗王,也有人尊称他黑五爷,不过确切真实姓名就没人知晓了。这人十几年前就进了监狱,至今还在收押中。凭他的能耐竟然失手翻船,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因此当年还引发了一波很大的争论。但具体情形究竟如何,大家都猜不出来。, B$ a8 I8 D0 M' D' b

! x- `7 o- f; J! B& d3 e  我心想,原来黑老五坐牢了,难怪失踪了好多年,不会是偷东西被抓的吧。想到这里,我立刻说:"我也知道那个黑老五,爷爷以前和我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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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瞧了我一眼,说:"那正好,到时候用私交还能套套关系。"然后,他又给大家讲了一些这个黑老五的传奇经历,听得所有人啧啧称奇,不由得感叹江湖中能人异士的手段。0 X/ I2 r1 z1 |3 ]; D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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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阳说,据他多方打听,现在这个黑老五的刑期不满三年,不如利用特殊行政关系把他暂时放出来,并许诺一些好处,以他的手段技能,对咱们绝对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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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商量一会儿,都表示同意。尤其是那个什么副主任的,更是打着官腔说:"非常时期就必须采用非常手段,上头已经明确指示过,为了查清故宫事件的真相,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上级机关无条件支持你们公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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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C( B  b; S! m5 I  司马厅长点点头,对孙玉阳说:"既然是这样,这个人可以考虑使用,但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能弄出什么麻烦,而且要秘密进行。"2 \& y. u( I%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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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提前释放黑老五这件事情,陈唐表示完全可以办到,他们说什么时候要人,他就给上面打招呼,通过司法部直接放人。3 J! J) `! g2 t  F8 J2 S6 ~. n9 n

  {, |: }6 v% ~- [% o  最后的商量结果是,由桑佳慧带着我去接触接触这个黑老五,从官方协助和私人感情两方面进行争取。如果他有意帮忙,就立刻提前释放。陈唐则要从现在开始从中协调关系,抓紧时间运作。大家都表示没有异议,于是开始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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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  J! u$ ^% {+ t  见众人散去,司马厅长拉着我的手,说:"兰兰,为了感谢你和楚老前辈对公安工作的支持,经请示厅长,并与省人事部门沟通,这件事情完成后,你就可以到公安厅上班了。"$ R0 \0 R4 [4 Z* e. k: m; g- J

3 }: C" e! O: A3 q6 `# K2 S% Y& Z  虽然我并不太在意自己将来会干什么,可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种莫名的兴奋,谁不爱当警察啊,不但拿枪很威风,还是公务员。尤其是爷爷要是知道我当上警察了,该多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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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E: C. J! q0 j7 n2 h# m  从司马厅长的办公室出来,桑佳慧带我来到她的办公室,让我将红木匣暂时放在这里,以免来回携带不方便。4 |8 u0 `* k5 `1 A. A2 o6 P7 r

; {5 A. j" a  B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将怀里的红木箱搂得更紧了,摇头说:"不行,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里面有我们键门祖传的宝贝。放在你这里,被人偷了咋整,我不放心。"& x5 `7 }) b' O+ e# ^+ E

/ a& P2 @0 ^2 n3 W* i1 _( i# d- D  听我说话如此直白,桑佳慧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妹妹,你还挺仔细的嘛。也好,一会儿我给你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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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Z% L# R9 ?0 z  到了中午,桑佳慧领我到公安厅食堂吃午饭。很多警察都跟看怪物似的瞧着我,又盯着那个红木匣不住地指指点点。有好几个人和桑佳慧打招呼,"桑格格,这小丫头是谁啊,你妹子?"面对这些询问,桑佳慧只是笑而不答,让我坐好等她去打饭。, j) E2 Q5 H6 B/ W'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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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2 y$ F; U' Q/ X& p) b: C第19节:东北盗王黑老五(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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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红木匣垫在屁股底下,感觉一下子高出众人许多,摇头晃脑地四下张望。: _, l% K8 p! J7 ?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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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从旁边走过一个穿着白衬衫、端着空餐盘的白发老头,他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你是谁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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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E8 l7 n. j  我有点紧张,张嘴就说:"我……我叫楚轻兰,是……是这里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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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V( X8 f) ]' U; z  那老人愣了愣,随即哈哈一笑,"好啊,好啊,欢迎你,小同志。"他朝走过来的桑佳慧点点头,又耳语几句,然后微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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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5 d8 t/ Z5 J) M  我好奇地问桑佳慧:"那个老头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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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小声说:"他是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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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1 W/ ?" \0 l: T  我说:"哦,就是你们的警察头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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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Y8 A% p  b4 X6 M0 G2 d# `  桑佳慧差点没把饭喷出来,捂着嘴说:"对,对,他就是我们的警察头儿。"( i; D& w!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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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厅食堂的菜样还真不少,但我就是觉得没有爷爷做的好吃。胡乱吃了几口,我忍不住又问桑佳慧:"桑姐姐,为什么别人都叫你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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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Y: S2 e7 Z  桑佳慧微笑摇头,"他们乱叫,一个外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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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T/ \# ]  吃过午饭,桑佳慧换了身便装,从车库里开出一辆方方正正的大车,好像一个大铁盒子,而且四个轮子特别宽,前后都悬挂着武警牌照。当时我觉得很好奇,后来我才知道,这种车叫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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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开车来到附近一家建设银行,桑佳慧买了一个保险柜,让我把红木箱放在银行保存。' D' J1 A0 {' [- Y&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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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红木箱站在保险柜前,摸了摸上面的锁眼,觉得一点儿都不靠谱儿,这要是来个键门的高人,几下子不就弄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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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1 h9 J- }' E, ~# v1 M  看我有些犹豫,桑佳慧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妹妹,这回你就放心吧,银行有保安,都是带枪的,保准儿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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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q* S5 k: G4 R$ n0 {: M  听她这么说,再想想将来要去故宫的话,抱着这个东西确实不太方便,我十分不情愿地把红木箱放进保险柜,又将钥匙仔细塞进挎包夹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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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b3 `. X# ~2 C) O! F  从银行出来,桑佳慧带我去太原街买了身新衣服,是我以前最喜欢却又舍不得买的耐克运动服,好几百块钱一件的,穿在身上感觉人变漂亮了许多。0 V) `1 W( _& m; n( U

( m$ B1 X& g1 F3 E: M  桑佳慧撩开我的刘海儿,细细打量着我,夸我是个美女,以后要是做个离子烫,那就更好看了。我好奇地问她,什么是栗子烫,一会儿还要去吃栗子吗?桑佳慧哈哈大笑,搂着我说:"好妹妹,你还真是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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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我和桑佳慧已经很熟络了。我们说说笑笑,一会儿就来到了收押重刑犯的沈阳远郊的某监狱。+ R( [- v# i; a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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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陈唐事先已经和监狱打过招呼,所以在桑佳慧出示证件后,他们专门开了一个没人看守的接待室,让我们在这里会见黑老五。根据桑佳慧的要求,接待室又做了特殊的隔音和手机信号屏蔽处理,确保此次对话没有第四人知晓。可尽管这样,桑佳慧还是有些不放心,四处查看了半天,最后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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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坐在接待室,等了十来分钟,忽然听见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铁链磨擦地面的声音。不一会儿,铁门咯吱咯吱地打开,两名高大的警察夹着一个矮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 g1 t: P* ~. v

) v; b3 M( A; j2 i% d; ^" o  虽然没见过黑老五,但之前听他名头如此响亮,号称东北盗王,我猜他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可眼前来人实在叫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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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黑老五约莫七十岁的年纪,脑袋尖尖的像个枣核,皮肤又黑又粗,都是深深的皱纹,整个人瘦小枯干,活脱脱就是一只大猴子。再看他戴着手铐脚镣,缩成一团坐在椅中的那副模样,更是显得可怜兮兮。不过他那双眼睛倒是黑白分明,偶尔一瞥之间,射出两道精光,好像能直接看进你的骨头,让人望而生畏。6 b1 c7 y" T  A+ x4 J6 g1 Q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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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拽拽桑佳慧的衣角,跟她使了个眼色。桑佳慧没有丝毫异样,按了下我的手,起身从饮水机中接了一杯水,放在黑老五面前,然后坐在对面微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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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伸双手抓过水杯,吸溜吸溜喝了几口,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们,两个眼珠子一个劲儿乱转。! J) [+ n& }- V9 }6 {3 C6 q

% f) u4 ~) ?1 O$ l1 i7 W0 \8 W' u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朝桑佳慧咯咯一笑,露出满嘴黄牙,一字一字地说:"丫头,警察,左手玩枪。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好像削尖的铁棒在铁板上刮磨,吱吱扭扭,难听到了极点。  d2 L/ e  q# s8 f9 g7 Z-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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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6 X, X: R8 l5 n" |3 L9 w. m% L第20节:东北盗王黑老五(8) * w9 Q: T9 K$ U+ m- k

% o( t" \  E- @6 `  这句话让我有些纳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桑佳慧却"咦"了一声,语气有些变化,"您老好眼力啊,我确实是左撇子。"- ~5 b4 E4 U0 n) V"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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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哈哈一阵大笑,撇了撇嘴,慢慢地说:"左手食指结着那么老厚的茧子,右面腰里头还鼓起一大块,不是玩枪的也说不过去啊。"顿了顿,他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又说,"糟蹋了,糟蹋了,这么巧的一双手,不做贼,真是白瞎了。"6 _$ E+ F+ x( w) q7 \; B. V2 K

& E6 L; V* R; a. K4 x  桑佳慧微微一笑,抱抱拳,说:"有机会一定跟您老学两招儿,您老号称东北盗……"& i' w% Z4 C; X

) \' V8 P' x! e( m  "打住。"黑老五突然绷起脸,声音提高许多,"别跟你五爷爷扯用不着的。妈拉巴子的,有啥事就痛快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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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黑老五态度骤变,我有些发愣,但桑佳慧却毫不诧异,还是微笑着,淡淡地说:"您老是痛快人,我也就不瞒您了……"随即对他全盘说出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却没有提起爷爷。9 ~% K8 I9 p, \- F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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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桑佳慧讲述过程中,黑老五始终没有吭声,只是眯缝着眼睛静静倾听,双手不停地揉搓撕扯着手里的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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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地发现,杯身虽然被他揉捏变形,但里面的水竟然一滴都没有洒出来,估计一定是顺着手腕流进号服衣内。可我仔细看他的号服袖子,却没有瞧见丝毫湿润痕迹,他的两只手也是干燥的。9 h) h6 T/ q0 x$ T

1 _! a$ F- M; u/ Z$ {1 ~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偷眼瞧桑佳慧,她脸上也开始有些不对劲儿,但仍语气不变地继续说话。/ ]' i, k4 }  ^; H" z" L( H' E

3 u' U! I. h  Y0 ?8 M  等黑老五将纸杯彻底揉烂,碎纸片铺了一桌子。他左手慢慢伸出,随便那么一抹,纸片立刻消失不见,根本就看不出被收到哪里去了。$ B( b5 R: {5 S8 ]( v" Q

* b0 K+ ~+ m# x* T  我和桑佳慧对望一眼,心里暗想,看来这个黑老五还真是有些手段,难怪叫盗王。- w% E9 ~. \2 m, W0 {: u

  L: y$ I8 C+ s) b  当桑佳慧说出请求他帮助时,黑老五突然插口问道:"你们就不怕我找机会开溜?": K& E4 ?& R5 k: g4 M3 J% Q

, l% G, {' a9 M1 M/ a% {6 N: V4 d$ [  桑佳慧一笑,慢慢地说:"您老还剩下不到三年刑期,如果我是您,我想我不会做这样没劲的事儿吧。话说回来,这次我是代表省公安厅来请求您的帮助,不管这件事最后成功还是失败,肯定不能让您老白跑一趟的。"& n% m/ r+ j6 b# I& i; |)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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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哼了一声,又咯咯一笑,"那倒也是,这个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突然偏头直勾勾地盯住我,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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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X! R& F( q" c# S3 _/ g- y  黑老五慢悠悠地问我:"你是键门后人吧,老孙家的丫头还是老楚家的闺女?". h' [4 g) k$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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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彼此相见,我根本就没有张嘴说话,一直默默坐在桑佳慧身边,实在猜不到他是如何看出我是键门传人的。吃惊之余,我不禁"啊"了一声,下意识地点点头。9 b. I, U5 K  c& ?5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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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北派老楚家的,听你这说话动静,就不像老孙家那口苏杭娘们儿腔儿。"黑老五又
作者: ljh1986424    时间: 2012-11-7 21:48
不错,没事时可以看看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7 21:53
本帖最后由 精诚锁至 于 2012-11-7 21: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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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看我,嘿嘿一笑,"长得也是东北丫头样,圆脸盘儿,大辫子,挺水灵。呵呵,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楚剑明是你啥人啊?"
  楚剑明是爷爷的名字,他的眼光还真毒,但我还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瞧出来的。
  我稍微欠欠身,恭敬地说:"那是我爷爷,我叫楚轻兰。"
  黑老五眉毛动了动,拉了长长的一声"哦",不住念叨:"轻兰,轻兰……倒是挺中听的一个名字。"他慢慢点头,"丫头,把你脖子里的信符给我瞧瞧吧。"说完朝我一伸右手。那只手又干又黑又瘦,全是凸起的青筋,好像鸡爪子。
  我万万没想到,藏在衣内的信符都能让他瞧见,这眼神也太好了吧,难道能透视不成?虽然心里奇怪到极点,但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把信符从脖子上摘下,隔着桌子递向他。
  见到是两只连接在一起的玉貔貅,黑老五"呀"了一声,神情明显起了变化,手指似乎动了动。我觉得眼前一花,掌中一轻,那对玉貔貅已经到了他手里。
  黑老五举在眼前仔细瞧着,不住地点头,有些吃惊地说:"妈拉巴子的,这老楚还真有一套,硬是将南北键门捏在一块儿了。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大笑之后,他将信符递还,就不再理我了。
  我暗暗合计,看来他和爷爷还真是认识,都知道键门分派的事啊。
  黑老五摸着胡子,又问桑佳慧:"既然是怪锁,这么大个事儿,老楚咋不亲自来,就派了个毛丫头,难道他老得起不来炕,把信符都交出去了?"
第21节:东北盗王黑老五(9)
  桑佳慧看了看我,低声说:"楚老爷子前些日子已经来过,但是……一进崇政殿就不见了。"
  听到这话,黑老五眼睛立刻瞪圆了,"啥玩意儿,不见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坐直了,接着问,"跟我叨咕叨咕,咋个不见的?"
  于是,桑佳慧把爷爷是如何来到沈阳,如何进到崇政殿,又是如何消失的经过和他详细说了一遍。她最后才说:"这次请您老出山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帮助兰兰,也是帮助我们找到楚老爷子。"
  黑老五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妈拉巴子的,到底是什么锁头,老楚都干不过,这事还真他妈邪性。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说到这两句"有点意思"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不再如先前一般调侃戏谑,而是异常严肃深沉起来。
  见黑老五似乎有意相助,桑佳慧立刻接了一句,"所以,还是希望能得到您老的协助。如果您同意,我现在就能安排出狱的事情。"
  黑老五朝她点点头,又瞟了我一眼,揪揪胡子,沉着嗓子说:"老楚当年对我有些恩情,又他妈的一起……一起……这么说吧,我们老哥儿俩也算生死之交,就算你今天不找我,我知道这事儿也肯定要掺和掺和的。"
  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桑佳慧,语调有些傲慢,"安排出狱?哈哈,嘿嘿,丫头,你以为这个鸟笼子就能关住你五爷爷吗?"话音未落,他两手快速上扬,猛地一晃,又对磕一下,咔嚓咔嚓两声,腕上的手铐竟然开了,哗棱棱地落在桌面上。
  我勉强能够看出来,黑老五刚才撕纸杯的时候,将一片硬纸揉成了细细一条纸棍夹在指缝间。这会儿双手摇晃中,迅速用纸棍拨开了手铐锁眼内的锁扣。
  手铐的锁闭原理十分简单,就我目前本领而言,同样可以轻易做到。但要像他那样,在谈笑中一蹴而成,而且丝毫不去观察目测,就有些费劲了。尤其是那种极快的手法,是我眼下最欠缺的。看来这个黑老五对键门的绝艺也十分精熟,不过他是盗王,这些小手段自然不在话下。但对于他刚才所说,这个监狱关不住他,我就很难理解了,难道他是主动要求坐牢的?
  见我和桑佳慧都有些发愣,黑老五哈哈一乐,连声说:"抱歉抱歉,手心儿刺挠,随便玩玩儿而已。这事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干得过,我跟你们走。"他拾起手铐,慢慢套上手腕,再次对磕一下,又是咔嚓咔嚓两声,已将双手重新铐了起来。
  我注意到,整个开上手铐和说话过程中,黑老五总是有意无意地瞥着我,目光中似有深意。我隐隐感到,那应该是一种怀疑或者是探寻的味道。
第22节:破解嗜血双龙锁(1)
  第四章 破解嗜血双龙锁
  在陈唐的安排下,黑老五的出狱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黑老五跟我们走出了监狱大门。
  刚到外面,黑老五突然停下脚步,眨巴着小眼睛,四处看了很久,然后抻长脖子,使劲地抽抽鼻子,晃了晃脑袋,感慨地说:"这外面的味儿,还真他妈的好闻哪!我该早几年出来才对,哈哈哈哈哈……"说完,他摸着下巴,就是一阵仰天大笑。
  我和桑佳慧默默看着他,谁也没有说话。我们都能理解,对于一个蹲了将近二十年大狱的人来说,能够重见天日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不过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他之前和现在说的这些话,分明透露着可以逃出去的自信,为什么却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呢?
  我们走到停车场的悍马车前,黑老五猛地蹿前一步,手指弹弹车身,发出咚咚的响声,好奇地说:"妈拉巴子的,这是啥车,好大的铁壳子。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作者: 锁头帮    时间: 2012-11-7 22:56
好贴啊,先谢下楼主再看,谢谢分享!
作者: 艳阳天    时间: 2012-11-7 23:32
来阅读下{:soso_e183:}
作者: 锁头帮    时间: 2012-11-8 00:11
咋没有了啊,唉!困了先睡觉吧,明天再看啦!
作者: 赵欢便捷锁业    时间: 2012-11-8 06:33
慢慢看。。。。
作者: 防盗锁行    时间: 2012-11-8 09:18
没写完 哦 !!
作者: hulu    时间: 2012-11-8 09:23
慢慢看。。。。
作者: 千机变    时间: 2012-11-8 09:35
好东西,慢慢理解。。。。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0
桑佳慧一笑,也不解释,伸手进裤兜里摸钥匙,口中突然"咦"了一声,眉头微皱,两手快速摸索着浑身上下的口袋。2 W! r% R. @' m& R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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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问她怎么了。桑佳慧说:"车钥匙不见了,应该是掉哪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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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没事儿,我给你开。"! B) o. L& ^( ?/ U' t5 }

7 J( U9 t+ t" s" Z4 T5 X5 r5 a, |6 l  当时,我存心要在黑老五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所以并没有采取常规的手段,比如用挠针或者驴胶丝,而是拽下一缕头发,含在嘴里用唾液润湿后,拧成一缕儿,挽了个小环,又使劲折出几个痕迹。桑佳慧和黑老五都站在旁边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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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眼瞥见他们目光专注,我心里有些小得意,将湿发慢慢插进车门锁内,轻轻动了动,觉得稳妥了,我用巧劲往外轻轻一带,咔嗒一声,车门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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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9 `  G, b( N% T1 \7 |  桑佳慧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本事,惊奇地说:"兰兰……对了,你再演示一下开车锁,太神了。"+ N7 m$ |) f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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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毛腰进车,"接稳了。"旁边的黑老五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后嘿嘿一乐,手一扬,哗棱棱,将一个物什抛给桑佳慧。  l8 |3 }  f1 j0 [! b% d

  o4 I: {) j; i  桑佳慧反应不慢,左手迎空接过,摊开手掌,竟然是她悍马吉普车的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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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监狱内谈话一直到走出大门,我觉得黑老五根本就没有贴近过桑佳慧,实在无法想象这把钥匙是他在何时何地、用何种方式摸到手里的。/ ~, x, q+ _3 k

- u% H, j0 p( g9 }% A  我和桑佳慧都疑惑地看着黑老五,不明白他演这么一出戏是何用意,难道还是要向我们示威不成?6 Q1 o* n: |8 i;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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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朝我点点头,语气和缓地说:"兰丫头手艺还不赖,跟你……你……那个……爷爷年轻时候差不多。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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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如此一说,我脑子微微一转,立刻明白过来,他之前的纸棍开锁和现在的偷钥匙,并不是存心炫耀自己,而是得知我为键门传人后,有意要试探我的本事。+ W  e) i/ `7 A0 P# A8 |

' y1 l1 M1 F# y) T  想通之后,我心里轻松许多,朝他一笑,说:"您和我爷爷才好本事,兰兰老佩服了。"! h4 ^4 g( d, R* F" Y9 X

* E' v" Q- @1 c% s' |$ t& ?, ~" [  黑老五哈哈一笑,说:"你爷爷,还有你……你……和……和我吧,也还成,也还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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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几句话让我听得有些糊涂,怎么品怎么别扭,不过当时也不好发问,只是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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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摸着下巴,扭脸又对桑佳慧说:"桑丫头,自己的东西可得看紧哟,尤其是那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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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Y! a% P, M0 n8 A5 H5 M, }) ~  桑佳慧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抱了抱拳,由衷地说:"黑五爷好手段,不愧是东北盗王。"5 M0 [9 f. g  |+ C

. _4 m, r" n! [  f% F5 }  黑老五鼻子一抽,脸上得意非凡,径自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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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互相瞧了一眼,都是抿嘴笑笑,觉得这个黑老五真是有点小孩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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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离开监狱,拐进市郊的国道,径直向市中心驶去。一路上,黑老五时不时长吁短叹,说外面变化太大,他都快认不出了。+ S8 l: k+ R' {" c# _' D

5 f; {7 G* I% e8 x- D  又走了一程,桑佳慧突然说:"你俩别回头,快看倒车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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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哦"了一声,急忙瞅了瞅倒车镜。后面的车不算多,稀稀拉拉的就那么七八辆,没啥太特别的。我问她到底叫我看什么。- H! L1 k! A, \2 `" }* C6 {4 U. A

2 n, x3 N/ V+ [5 I' z: q  "看那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辽A388那个。"桑佳慧伸手将倒车镜的角度略微调整了一些。* D& D* L! A: D6 x0 q7 l3 j+ l

  f7 A/ m8 @2 e' Z6 h/ N% C( U  我又仔细瞅了瞅,车后不到三十米处,确实有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正慢悠悠地跟着我们。由于车窗贴着咖啡色的贴膜,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人。3 e3 M7 u+ b% G: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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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双手抱头枕着靠背,咯咯一乐,在后面接了茬,"早瞧见了,打咱们出监狱就一直黏糊糊地跟在后面,看来还有欢送的队伍。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S3 @, ^! x& E6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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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桑佳慧那是在跟踪咱们吗?她冷着脸点点头,说:"看来咱们还是被瞄上了,记得那些参与挖掘的专家吗,有好几个人就是死在车祸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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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Q: E  D5 L3 x7 T6 r6 Y& N  桑佳慧单手帮我将安全带扣死,又说:"大家要小心了,都把安全带系好,抓紧扶手,我要提速了。"等了片刻,她猛地一踩油门,悍马车的速度骤然加快,一下子蹿了出去,顿时就将后面的金杯面包甩开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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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牢牢抓住安全带,紧张地看着倒车镜,金杯车似乎察觉出我们的用意,车速也紧跟着提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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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一边持续踩着油门,一边摇摇头,"金杯追悍马,他们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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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前面始终正常行驶的一台加长大货车突然嘎吱一个急刹车,车体整个斜了过来,将路面挡个严严实实,我们的悍马车速度极快,直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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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C5 o' ], X; F) J; X  眼看车头就要撞上货车,"抓紧……"桑佳慧大喊一声,使劲向右猛打方向盘。悍马的车头摩擦着货车的车身蹭了过去,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车体随之一阵剧烈抖动,然后一头冲出公路,扎进下面一片玉米地里。那些一人多高的玉米杆被冲得左摇右摆,打在车身上啪啪乱响。, h2 U$ h2 o; F4 L# }: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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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6 {" K" m8 z- U9 }第23节:破解嗜血双龙锁(2) * _; v3 `' ],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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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在农田里,但桑佳慧的车速一点不减,巨大的车轮碾着那些庄稼,兜个圈子绕过大货车,重新驶进前方路面,风挡玻璃上挂满了又长又绿的玉米叶子。- I( u) i# Q. Q7 H1 B

5 O0 U5 s: _& g+ a: w# b  我赶紧回头看去,大货车正在慢吞吞地掉头,面包车从一侧刚刚挤出来,离我们已经很远了。我高兴地叫起来:"桑姐姐,太棒了,甩掉他们了!", ?8 \+ h0 }/ Z9 Y' y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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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哼了一声,"不好说,如果他们知道咱们的来意,还清楚是我带队,肯定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恐怕前面还会有其他埋伏。"说着,她掏出手机递给我,"马上给司马厅长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他的电话是已拨电话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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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手机刚按下号码,就听嘣的一声,似乎有东西打在了车身的铁皮上,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嘣嘣嘣的响声。1 f/ T0 Q% i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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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左右一看,车窗上莫名出现了十几个白色的圆形凹痕,而且还在不断快速增多。透过玻璃往外瞧瞧,我吓得喊了出来,原来路面上那些原本开得好好的车辆,几乎全部贴在我们的车周,所有的车窗都被摇下,一些戴着墨镜的男人手里拿着枪在向我们射击。  l' J& H. `: A8 i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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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也急了,大叫:"呀哈,用上枪了,我看电视里讲,现在不是和谐社会了吗,这他妈的也太有点意思了吧。"  V) n/ D# U2 q4 @! w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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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这车防弹。"桑佳慧仍旧十分冷静,从腰间摸出手枪扣在方向盘上,一脚油门踩到底,悍马车全力顶开前面两台小轿车,冲出了包围。1 N5 Y5 c1 L0 x8 U# e+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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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马车高速向前行驶着,那些车像疯了一样,不断撞击我们的车体,发出砰砰的巨响。同时,子弹一颗接一颗地打过来,两侧车窗布满了凹坑,最后几乎变成了一片白色,吓得我把身子缩进车座底下,生怕玻璃被打碎。  s3 `) s. [  ?! s7 D8 n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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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一丝害怕的样子,只是双手不断快速左右打轮和挂挡,躲避那些车辆的疯狂撞击。9 i# s3 y$ \& V% [3 J

: D! A6 k2 C. ~, R/ }  黑老五在后面一直絮絮叨叨,"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多少年没见过这阵仗了,桑丫头不错,挺有样儿。哎,往右……不对,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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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m* P4 H0 J% g( }: i2 T  这种被追击的状态大概持续了十分钟,那帮人始终拿我们没办法。这时,我忽然听见一阵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应该是支援的警察到了。桑佳慧吁了口气,"兰兰起来吧,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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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心地把脑袋探出来,扒住窗沿四处张望,那些追击我们的车辆纷纷掉头向后逃去。我又看到,前方的路面上,一排警车闪着警灯,正快速接近我们。. c/ J6 ^/ r$ E& H# n6 B! V3 _! C5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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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抓辫子,拍拍胸脯,"好险好险,桑姐姐太帅了。"% E" t( r' J# X. P! }& h  O% g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0
桑佳慧笑了笑,将车子慢慢减速停靠在路边,她右手捂住左边肩膀,皱着眉说:"还帅呢,我都挨枪子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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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H; ]7 F7 q& B  我吓了一跳,刚要发问,却见桑佳慧指了指左侧车窗,上面已经被子弹打开一个菱形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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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我们被赶来支援的警察护送回省厅,司马厅长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大家分析之后得出结论,那个背后的恐怖力量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试图阻止我们开启双龙壁锁。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组织、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但接二连三的袭击,也从侧面说明,双龙壁锁下面肯定隐藏着一些极为重要的秘密。1 t& N% X6 Z2 P5 P1 r

' O1 Z' a# r) X, D! [, g  司马厅长、陈唐和罗焕文等人一致认为,为避免夜长梦多,我们最好立刻赶赴沈阳故宫博物院进行开锁。桑佳慧的伤势不是很重,仅仅是右臂擦伤,简单包扎一下就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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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进行到这里,黑老五突然提出要去外面转转,顺便会会老伙计,取些应手的物件。听他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开口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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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5 m8 ?# G: }0 {  黑老五哼了哼,跷起二郎腿,冷着脸说:"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给我戴上铐子,再拴根绳儿牵着我。"听他口气,明显有些气恼。. _1 C% b/ f; O8 c- I2 h#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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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厅长微微一笑,当场拍板,"黑老前辈尽可以去,我们等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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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走后,面对大家的质疑,司马厅长淡淡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看这老爷子性格豪爽,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m/ t+ M& g4 O2 W4 p#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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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天晚上八点多钟,黑老五就回到公安厅,还换了一身黑绸做成的裤褂,蹬了双黑布鞋,活脱脱一个江湖人士的打扮。7 E; R0 j3 N6 q6 u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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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破解嗜血双龙锁(3) ) U9 r2 s+ `" V/ t. X; }3 X4 }5 W

: I& ~. `4 {$ @5 v6 s  黑老五私下告诉我,他去瞧了瞧自己的弟弟黑老三,大家几十年不见,彼此都老得快认不出了。我有些好奇,怎么弟弟叫老三,哥哥叫老五?黑老五摇头微笑,让我别瞎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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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d% v/ b; y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辽宁省公安厅和沈阳市公安局的三百名治安警察同时进到省厅大院,我、桑佳慧和黑老五也穿着警服夹杂在人群中。我看到好多记者举着照相机在拍照。7 P" t/ J: W. x" t, O  O

# A' h/ C1 X9 P4 @1 i& l& y; |4 w  司马厅长站在前面说了好长一段话,又在人群中巡视,他慢慢贴近我们,小声说:"这是为了混淆视线。我已经通过新闻媒体放出风,今天全市统一开展扫黄打非行动。到时候大家一哄而散,你们就直接去故宫,整条秘密路线事先经过检查,而且也安排好警方的人,尽可以放心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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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得有些紧张,不禁抓住桑佳慧的手。黑老五却跟没事儿人似的,摸着警服上的肩章号牌,自言自语地说:"妈拉巴子的,当了一辈子贼,头进棺材前还当上了捕快。祖师爷恕罪,祖师爷恕罪……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o2 [( ~/ p9 {3 B

5 `% R' E  D0 w  上午九时,司马厅长一声令下,三百人乘坐好几十台警车,呼啸着离开了公安厅大院。那场面十分壮观,路人纷纷张大嘴,估计都在猜想又有什么大案子了吧。/ I9 B7 M3 w" _* \5 O6 ~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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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车跟着大部队走出一段路程后,按照预先设计的路线,拐进一条小路,七拐八绕之后,直接开向故宫。! d* Q) l$ b2 O6 Y* u% N; F7 U5 |

3 H8 b7 X: i0 R' p9 a% f. |% j  当天,沈阳故宫实施全面戒严管制,几个大木牌立在门口,用大红油漆写着"内部修葺,谢绝参观"的字样。$ f' ~- P# k1 y: y. P! u

" |2 n" z2 f# `* R. \4 y9 n  崇政殿外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警察,有一些人还背着长长的冲锋枪。在一名民警的引领下,我们在附近一个偏殿内换好衣服,拿着背包走出来。司马厅长、陈唐、罗焕文等人立刻迎上来,嘱咐我们要多加小心,一旦有意外情况发生,绝不能逞强,必须立刻出来,安全才是第一位。桑佳慧点头答应,黑老五却直哼鼻子,显得很不以为然。, ?0 A0 p: I6 W2 |3 r1 P: @* C

( k* W% Q* z5 u  Z7 n  按照我和黑老五的事先要求,只有桑佳慧一个人陪同我们走进大殿。随后,殿门慢慢关闭,砰的一声,将其他人都拦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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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k4 P! V5 a0 a% v# f5 x  整座大殿非常高大宽敞,中间并排立着四排红漆大柱,两人合抱般粗细,几乎所有外露的木构架表面,都装饰有彩绘或雕刻的龙凤图案。可是由于门窗紧闭,殿内十分幽暗,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P8 ~( k* k, A0 k2 D% S6 x. H

$ `5 [9 U- W- _  我们打开警用强光手电,慢慢走到正中原本摆放龙座的位置,可以看出这里有很明显的翻拆痕迹,地面上豁然出现那块双龙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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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黑色铁板,每条边都有一米半长短,表面丝毫没有锈蚀氧化的迹象,雕刻着两条互相盘绕的蟠龙,龙头突出铁板半寸,龙嘴大张,彼此相对的中间位置,镶嵌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翠绿色珠子,经手电光照射,又圆又亮,晶莹剔透。0 ?' |/ D9 ]: {* Z. S0 `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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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擅长机关销器之术,他立刻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铁板,又用指节敲了敲,说:"那帮专家眼睛都塞猪毛了,胡说八道什么陨铁,明明是某种古怪合金嘛。妈拉巴子的,硬度真高,和下面是连成一体的,估计炸药都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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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p, V3 x9 @! A& g0 b' k  他又摸了摸那颗玉珠,眼睛一亮,笑着说:"嗯,不错,不错,好东西,极品的蓝田玉,值钱得很哪。"他摸了好半天,才跟我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挪出身位,示意我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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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在旁边打着手电照亮,我蹲下来仔细观察一会儿,发现整具双龙壁锁确实与下面的铁板连为一体,但又凸出整体之外,四面根本找不到任何缝隙,估计是用冲压手段所制,看来破解的关键应该是那两条蟠龙和一颗玉珠了。$ [( h  |$ Z4 x. b

7 }1 f- a) p& l  A: e# n/ Y1 P  我双膝跪地,取出一根挠针,不断刮蹭蟠龙身体,又将耳朵贴在上面细细倾听,感觉冰冷异常,却听不到任何齿轮、挂扣和牵引撞针的声音。- R; d5 v# O) d+ S, D5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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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下犯疑,用探针不住刺探。蟠龙周身没有焊接镶压的痕迹,而且龙嘴也是中空的,上下腭之间各有两颗牙齿,咽喉处则完全封闭,找不到锁眼和类似的旋钮在哪里。摸了摸那颗玉珠,紧紧地嵌在金属板上,瞅结合角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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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破解嗜血双龙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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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g. x' _% L  见我鼓捣了半天,桑佳慧探过头,轻声问我是否看出些眉目。7 N" g4 q; W- ^2 C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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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现在还说不准,等我用窥芯镜再瞅瞅。"我从挎包摸出窥芯镜套在左眼上,撅起屁股将脸完全贴在双龙壁锁表面,一边用挠针慢慢刮拨,一边逐寸逐寸地观察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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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我发现了其中的机关所在。原来,在龙嘴里面的四颗牙齿尖端,各有一个极为细小的孔洞,约莫也就能插入一根头发丝。这四个孔洞的位置相当怪异,如果猜得没错,这肯定就是锁眼了。# ]& f) H" V) q! i3 A, c

+ I! H* i) w7 ~  我起身把这个发现跟黑老五说明,他凑近瞅了瞅,将信将疑地说:"搞不好这个真是锁眼。兰丫头,你再试试。"9 T/ ?/ p  [  q4 J, N

* M3 I) N) a+ k& P. a  我点点头,回手抓过辫子,将辫梢儿的一根皮筋扯下。我又跟桑佳慧要过打火机,简单燎了几下,使劲撸掉外面软化的橡胶皮层,露出里面包裹着的一根极细的银白色金属丝线。% k2 u2 O5 D8 n! y

! Q  \# i! `* d' A0 w! k' ?" o# u  这根皮筋是爷爷从小就给我绑在辫子上的,还再三嘱咐我一定不要弄丢。当时我觉得很纳闷,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将一根皮筋看得这么重要。后来他在传我手艺时,才跟我讲出了其中的名堂。原来皮筋里面裹了一根特制的牵芯线,专门对付那些锁孔细小的锁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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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0 v5 x! `5 A9 e  牵芯线看似很短,其实是用凤凰山银矿特产的软银混杂了一些其他金属炼制而成的,不但可以拉伸延长数十倍,而且耐高温严寒,可以始终保持着极强的柔韧度,是我们北派老楚家祖传的几件宝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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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T* t! E) S0 Z$ \* m2 @  我把牵芯线放在掌心揉搓几下,分别捏住两头,双臂猛地一张,抻成一条长约六十厘米的直线。虽然延长许多,牵芯线变得如蛛丝一般轻软细长,但依旧保持着柔韧的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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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R0 E) {  J  我将牵芯线一端轻轻插入一颗龙牙的小孔内,两手交替,一点一点地慢慢向下递送着。可一直将整根牵芯线完全送到头儿,我也没感觉触到底儿,下面仍旧是空荡荡的,真不敢想象这个锁眼究竟有多深。4 \' Y( w; t. M4 Y1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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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样啊?"看到这里,黑老五蹲下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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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G6 d2 n8 g; v, v  我摇摇头,"不行,牵芯线太短了,现在还够不着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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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牵芯线拔出,又试了试另外三颗龙牙,结果一模一样,还是触不到任何机关。3 @6 \( U  |3 o3 o) D3 t, @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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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蹲在那里呆呆发愣,黑老五吧嗒几下嘴,猛地拍拍脑门,"兰丫头,记得桑丫头说的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1
吗,你爷爷解锁前要过一些纱布、棉球之类的玩意儿。你好好琢磨琢磨,会不会是老楚已经看出了门道儿,那些东西能派上用场?"3 j+ o4 X/ S; E% ^, d0 R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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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让我混沌的脑子立刻就透亮起来,我略加思索,觉得自己已经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 K+ N- |. p2 A/ n4 A6 k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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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验证这种猜测是否正确,我尝试着把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插进两只龙嘴,慢慢顶到咽喉处。指端刚一碰到咽喉底部,我就感觉那八颗尖利的龙牙,恰好上下相对咬合住四根手指,若要再用些力,完全可以刺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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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K% s8 _  @4 H+ d, s  我在心里暗叫一声好险,慢慢抽出手指,扭头看着黑老五和桑佳慧,说:"看来我真的没猜错,这应该是一具嗜血双龙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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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x  H& z: m; I- H  "啥玩意儿,是啥血……"黑老五没有听清,追问我一句。桑佳慧也偏着脑袋,满脸不解地看着我。7 y  J5 D.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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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瞅了瞅地下那块金属板,伸手摸摸玉珠,感觉凉润光洁异常。我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然后告诉他们这块嗜血双龙壁锁的来历。. n; e( d+ ]7 s& L

0 B6 t5 K6 I$ W5 w) R' z' E7 c  开锁人从来都是造锁人的天敌,两者几千年来各逞奇能,互相斗技,试图压制对方。每当锁匠造出一个特殊的锁具之后,开锁人都会绞尽脑汁进行破解。在这个斗技的过程中,双方的艺能又得以不断进步,虽然时有胜负,但总体来说,还是打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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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Q" c0 z( v, R) |  记得爷爷以前和我说过,南朝末年一位高明锁匠在吃了某位开锁宗师的大亏之后,深以为恨,闭关苦思冥想多年,历经反复试验,最终造出了一种极为奇妙的嗜血锁,专门用来对付键门开锁人。% v. H/ t' C9 s% x- G! p1 Z. Z

; t$ V- Y- b" e3 V2 ?! h0 G  这种血锁的特殊之处在于它的锁芯。普通锁具的锁芯大都是金属所制,但血锁却是直接采用天然状态下极为罕见的吸血墨精或盈血玉珠。这两样物什非常奇特,不但坚固异常,而且具有极强的嗜血性能。造锁匠人将其作为锁芯,然后采用特殊的机械装置进行连通,利用杠杆原理产生极强的抽力,一旦开锁人的双手触碰破损,会被疯狂地吸取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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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破解嗜血双龙锁(5) & {# t3 h- U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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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嗜血锁一出,有不少开锁人因为不明原理而丧了命,那位制造嗜血锁的匠人也因此得以在锁史留名。根据嗜血锁的原理,后世的制锁匠人又将其发扬光大,衍生出无数的变种、变形锁具,可无论被应用在哪种锁具上,都统称为嗜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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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破拆这种锁头,开锁人必须牺牲自己的血液。当血液流入血槽后,会呈现一个虹吸平面,两者力度互抵,锁具才能进行开解。开锁人要想开解成功,就必须把自己的血液注入血槽,这时血液会被抽流进墨精或玉珠内,从而触发锁芯机关,然后再配合卓越的破拆技巧进行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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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Z3 L3 u" J% S0 p  眼前这具嗜血双龙壁锁所配置的锁具虽然在开解起来难度不算最大,但因为吸取人血,同时又要配合精妙手法,所以严重消耗开锁人的体力。而且伪装性极强,如果因为疏忽没有发觉,而按照正常破解手段进行拆解,说不定还会引发其他的销器埋伏。% Y# p6 A- \( r' t3 l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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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条蟠龙嘴里的八颗龙牙其实就是八枚取血的空心针,每颗牙齿内各有一条贯通的取血槽,那枚玉珠则是一颗天然的盈血玉珠。当血液通过取血槽灌满玉珠后,整个机关立即启动,接下来才是正式的开解。& @( g- N$ P5 ?4 n' A

* r+ ?3 A4 P' ^: a6 z% C& M  听我说完,桑佳慧长长地"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楚老爷子要我们准备纱布棉球,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说着,她立刻将袖子往上卷起,露出白生生的小臂,对我说,"那就取我的血吧,我体质好,不碍事。"' P* e/ h& \( U8 ]+ I

: |/ J& u/ j  \& S% f, u) h# L- c  我心头一热,却摇摇头,说:"不成,还必须得取我的血。你看看壁锁上的这两条龙,每条龙身表面都有五十四片龙鳞,一共是一百零八片。所有鳞片拼接的位置都有着一条很窄的缝隙,也是用来取血的。而且缝隙里面藏着一排极细极小的拨齿,需要用挠针配合血液润滑进行划拨对位。就算你可以替我从龙嘴取血,但这里的血液还需要我自己来。而且两种不同血液一旦混合,玉珠会发生激烈的排斥,谁知道能出现什么危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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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3 W  O3 D8 S, b' X/ l  黑老五吧嗒吧嗒嘴,伸手拍了拍一颗龙头,关切地问我:"这他妈的要流多少血,兰丫头你能经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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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你们放心吧,也就是流点儿血,我还扛得住。"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清楚,嗜血锁安在这里,虽然拦不住键门高手,但却耗费开锁人的体力,说明它后面的机关一定更为复杂凶险。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l0 }" q! V4 w7 v

. q' `3 I7 U% L  [5 @7 U* ^  商量妥当后,我一咬牙,将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插进两条龙嘴里,稍微用力往里顶了顶,龙牙立刻刺破了指尖皮肉。紧接着,伤口处传来一阵极强的吮吸抽力,微微有些麻痒的感觉,指端的血液源源不断流泻进了龙牙之内,带动整条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虽然不是很疼,但是那种血液快速流出的怪异感觉,还是让我感到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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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看到我表情不对,桑佳慧慢慢揽住我的腰,叮嘱说:"兰兰,坚持不住,立刻撒手,安全第一,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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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8 ?6 h& A( l' D  我强装笑脸,说:"没事,马上就好了。"眼睛却又紧紧盯着那颗盈血玉珠。/ e+ V2 Y2 [1 o! B; e8 k! G

$ Z) t0 z- a% y9 l! b2 C  说话间,就见玉珠底部突然冒出一个小小的红点儿,也就针尖大小,但迅速延展成一条向上升起的红色细线。细线慢慢变粗涨大,并在珠体中间不断盘旋游动,好像一条细细的红色小蛇。/ |. w1 k! F%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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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血量逐渐增多,红色小蛇也慢慢扩散开来,整个翠色珠子先是变成一团淡红,随后又是深红,最后完全成了一颗耀眼的血珠。珠体内部的血液如煮沸一般激烈翻滚着,似乎还能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看了,感觉又恐怖又神奇。- v$ a8 k# x8 A: z+ U" O& `6 }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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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瞪大眼睛,使劲揪着胡子,不停地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桑佳慧则始终紧张地望着我,一再问我还能不能支持住。我用眼神跟她示意没问题,心里却怕得厉害。( C! `* e+ }7 W6 E5 k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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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一会儿,血珠已然灌满鲜血,逐渐停止了翻涌,指端的抽力也慢慢消失。我将手指小心地从龙嘴中抽了出来。桑佳慧立即让我坐下,从背包内掏出纱布药棉,要给我包扎。( N& W' T- V: A2 T- q6 E

+ S4 j4 H+ W. @  我说:"不行,还没完事呢。"略微稳了稳心神,我迅速解开挎包上的纽襻,从里面摸出一块鹿皮制成的旧皮卷,扯掉拴绑的红绒绳,展开后铺在地上。皮卷里面缝制了不少小皮扣,上面插挂着各种不同形状、不同质地的挠针和探针,分别都有各自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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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C) t+ M+ p5 k* x  A第27节:破解嗜血双龙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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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m: x, v9 Q  我从中挑了两根两头尖锐带眼儿、内部中空的银质挠针,将挠针一头轻轻刺进左右手食指的伤口中,血液从中缓缓流过,很快,另一头就冒出了两颗圆圆的小血滴。  M& I' ]/ g# _7 U$ W4 z+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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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两手,迅速将两根挠针顶在两条蟠龙身上靠近龙头位置的第一块鳞片褶皱处,慢慢在其边缘刮摩着。那身法姿势,很有些用双手写梅花篆字的感觉。0 U+ W8 W  B" G3 G: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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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内一片安静,两根挠针同时轻轻地刮摩着龙鳞,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叫人听了心里直痒痒。挠针中流下的一条条血线瞬间就从龙鳞的接缝处渗透进去,转眼就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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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0 B( O& R; M- D: k4 z- g  均匀地刮完两片龙鳞,我再刮另外两片。四片、八片、十片……一百零八片,当刮完最后两片,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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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失血过多,我感到脑袋开始犯迷糊,嘴里直发干,身子也轻轻抖了起来,回手将挠针递给身边的黑老五,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喘起了粗气。; q2 {6 L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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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掏出手绢给我擦擦汗,问我是否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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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说:"应该差不多,现在就得等了。"3 p- l& ]$ R5 U/ D4 T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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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刚要给我止血,身旁的黑老五突然低低叫了一声:"快看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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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y: ~2 B, n  我回头一看,就见那颗血珠内的红色正在快速淡去。同时,整颗珠子开始缓缓地、无声地转动起来,而且越转越快,等血色完全消失后,珠子好像一个飞速旋转的绿色陀螺。+ E% {. P9 ]' v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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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看得出神,咯咯咯咯……壁锁下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响,好像非常遥远的爆竹声,珠子也戛然停止了转动。  Z* ~' |8 q!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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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屏住气,静静观看着,约莫等了十几秒后,又听到壁锁下面发出阵阵类似磨牙的细微响动。这种声音也就持续了数秒,紧接着,珠子猛地往下一沉,不见了,露出下面一个深深的黑洞。* k+ k/ {9 X2 \: r0 z/ V9 m' w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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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地宫奇旅1 m0 R9 J4 {! y% d: B6 o9 K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1
第28节:三十六环游丝锁(1) + F/ Q+ d. c+ g4 K* U* K& _5 A# x; I

  c* E& f& F  z& v* z  第五章 三十六环游丝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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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3 N9 H4 l, E- ]6 H& X& c# Y: q* ^  B  我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具壁挂锁中竟然隐藏着如此精巧的机关,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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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销器,好销器,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黑老五摸着下巴称赞几句,又围着黑洞绕了两圈,扭头跟我说,"看得手心太他妈刺挠了,叫我老头子也试试。"! r) A  k' c' ~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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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爷,还是我来吧,谁知道下面还有什么古怪的锁具呢。"我一边用拇指的前端关节抵住受伤食指的中部止血,一边跟黑老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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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T' \9 _/ L  见我手指不断渗出血丝,桑佳慧忙不迭从挎包里取出纱布和棉球给我包扎起来。; z+ o6 ^% o) k

& W2 S; W1 y. v& [/ {& ~  黑老五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拍拍我的肩膀,咯咯一乐,说:"罢了,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兰丫头,算你立个头功。既然这他妈的什么吃血的锁头已经解开了,我瞅下面无非也就是些'西洋螺丝、八宝转心'之类的机关销器,你五爷爷对这个手拿把掐,你就歇着擎好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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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j+ L/ w/ s1 C8 X% J6 o  见他态度很是坚决,我又实在有些累了,就不再继续强争。我点点头说:"也好,那五爷爷辛苦了。"又让桑佳慧帮我止血,千万不要包扎,这双手还留着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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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揪揪胡子,两手慢慢伸到后腰,随便一抹,折返过来,掌心内就多了两只黑糊糊、扁溜溜的椭圆形物什,每只都有"旺旺鲜贝"那么大。其间,我似乎瞧见他的后衣襟撩起了一下,但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具体动作,也不知道这两只物什是怎么进入手中的。* ]" R4 D, J1 O: ?1 g2 m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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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攥着那两只黑色物什,慢慢蹲下身子,将脑袋凑到玉珠陷落的黑洞前,歪着脖子,眯着眼睛往里瞄了瞄,轻轻"嗯"了一声。他左手微微前探,五指快速屈伸几下,掌心那个黑物什跟贝壳似的,喀的一声左右弹开,里面立时散出一股绿闪闪的光芒。仔细看去,上下内壁各镶嵌着半枚浑圆的夜明珠,盈盈翠绿,在幽暗的大殿里,显得特殊的好看。2 ~: o1 p2 e) U9 N- w

9 L8 @% e* M/ Q+ b  p  H  "夜明贝镜!"我心中一动,立刻喊了出来。记得爷爷给我介绍过盗门的一些宝贝,其中这个夜明贝镜算是很奇特的了,专门用来夜晚偷盗时取亮照明,比起那些火折子、透光石之类的东西要高明百倍。. B" ?! D#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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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朝我点点头,也不答话,回身将贝镜小心翼翼地探到黑洞边缘,手指不住调整贝镜的开合角度,朝里面来回照射着。他慢慢地说:"瞧不见吃血的珠子,里面倒多出有个拉环,应该是开销器的……呀哈,妈拉巴子的,洞壁埋伏了五轮折叶刀,难为这下销器的人了,这么邪门儿的宝贝都能搞到手。"1 B5 }- V  e/ T1 z0 j5 W( }8 |( y6 I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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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m8 H9 Y4 p  x; |  五轮折叶刀,这名字听着就挺吓人,我忙问他是不是很危险。$ ~& P, p* r3 X

) P" U: i) b, W! C  黑老五冷哼一声,说:"癞蛤蟆掉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危险倒谈不上,就他妈的有点损,瞧你五爷爷是咋破了它的。"说着,他将右手的那只黑贝壳往地上一磕,稀里哗啦一阵脆响,竟然分解成了数个指甲盖大小的碎块,七零八碎地落了一地。他伸手抓过来,却是一条软绵绵类似珠链的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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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夜明贝镜,又是奇怪的链子,桑佳慧的眼睛越睁越大,呼吸略微有些加快,显然看得有些发懵。不过也难怪,虽然她是一名优秀的女刑警,破获过无数离奇古怪的案件,但对于我们这些旁门左道的蹊跷玩意儿却一窍不通,第一次看到肯定会有些惊异。) D; I" |; S! b" g# }: c

7 E  a$ @" \. c) U7 ^7 x; h9 v' `  我却立刻看出,那条链子应该叫乌金流珠贝,采用上好的乌金铸造,都是一颗一颗的流珠,平日里由细小的扣刺、倒钩和隐线彼此嵌合串联,结合成一个贝壳形状,使用起来就是一条可以任意拆卸的链子,也是盗门的秘宝之一。2 C* B: t* Z% ]: H/ T1 @7 @  T

5 k+ h! X6 Y# m/ f5 O1 a  黑老五把贝镜放在旁边,咔嚓一声,拽下流珠贝最顶端的一颗小疙瘩,瞄也不瞄,猛地扔进了黑洞中。2 }0 E8 L/ U7 i$ x6 h6 }* t

8 V6 o! v0 v$ v  可怕的一幕发生了,才一听到小疙瘩撞击洞壁的声音,黑洞里面立刻弹出五柄细长锋利的柳叶形刀刃,每个足有二寸长短,刀尖向内倾斜,顶在一处,发出金属撞击的咔咔脆响。紧接着,刀刃依次向左侧倾斜,开始了迅速地旋转,犹如风车一般,带出阵阵破空的尖锐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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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a1 B' ]4 u1 |- H( b  我吐了吐舌头,低低叫了声好险,这要是不明白此道的人,傻乎乎地把手伸进去,估计连骨头渣子都绞得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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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U6 O+ n  黑老五两只小眼睛紧盯着不断飞转的刀锋,左手又从流珠贝摘下一颗黑色流珠,扣在右手中指的指甲上,对准位置稍微瞄了瞄,突然用力一弹,流珠直直地射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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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棱一声,一缕白光迸射出来,打着旋儿飞出老远,哗棱棱地落在地上,原来一片柳叶刀刃已被从中击断。; H2 E# ?0 T- }. B+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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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瞧了瞧黑老五那只鸡爪子似的手,心想如此干瘦的一个老头儿,手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儿呢,而且瞄得还真够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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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双手不停,不断摘取流珠弹射,余下的四片柳叶刀刃逐个被从中击断,只留下五片下半截刀刃在那里打着转儿,但转速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猛烈了。$ G6 N1 g9 p9 o( x2 I2 x7 R' S9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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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等了片刻,黑老五又抡起流珠贝不断抽打它们,吱吱嘎嘎的,似乎要阻止转动的趋势。过了一会儿,刀刃渐渐被逼停下来,东倒西歪地搭在黑洞边缘。瞧黑老五轻松的表情,估计这个五轮折叶刀算是破了。# e7 q1 r  m# @) p. i+ G

* n  B- Y* n8 e' Q  黑老五起身将崩落满地的四颗流珠挨个捡回来,又伸手从黑洞中取出先前的那一颗,两手一并,用力一搓,咔嚓咔嚓几声,重新合成一块黑黝黝的扁平物什,连同那块夜明贝镜一起收入腰间。他转头笑呵呵地对我们说:"丫头们,咋样,你五爷爷这手段漂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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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对他竖起大拇指,同声说:"五爷爷,太漂亮了。"5 O2 w  C) g)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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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脸得意,褶子都笑平了,不停地说:"小意思,小意思……"- [3 B' R  r, b: L! A( w

% g& `- k' p1 H$ i3 h' z  桑佳慧一乐,说:"五爷,这回怎么不说有点意思,换成小意思了?") d1 m3 o. Z" K! G' X/ n

- ]" C$ j; I6 h. H/ @+ }, E. c  我立即插嘴说:"我知道,五爷爷后面一定有大意思。"! B# ^# C; c2 `, [4 q5 U. k8 h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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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三个人彼此对望,都是哈哈大笑,感觉关系又亲近了一层。6 ^3 b4 K  o3 O  \

/ G3 a& S/ U* v% |4 n  桑佳慧扶着我走到黑洞前,我蹲下身子朝里瞧去,那五片半截柳叶刀刃尾端通过金属转环与洞壁连接,每片刀刃中间都有一个空心转珠,两根淡青色的牵机铁线从中穿过,起着引导串联作用,所以上半截刀刃才能旋转。. D* x9 _. P& L: a# o% f( h

6 _- ^; I1 p1 d" z3 ~1 }! `  整个黑洞深约十厘米,下面是一块平平的金黄色金属板,中间拴有一个扳指大小的银灰色金属圆环,那枚嗜血玉珠却不知道沉降到哪里去了。1 t% c& o  r. X

( f4 J+ G$ M0 {" s$ P' E  [/ P  桑佳慧说:"这个环子的位置不当不正,会不会还是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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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瞧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看不出是一把锁,好像就是个拉手。要不,我拉拉试试?"/ |) |$ c/ @% c5 K)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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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桑佳慧一把抓住我刚要伸出的手,"我来。你们都忙活了半天,这最后的开门工作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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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 w0 M6 h第29节:三十六环游丝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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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黑老五又仔细查看一番,以我们的眼力,实在是瞧不出还会隐藏着什么机关销器,便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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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8 F2 _  桑佳慧将背包摘下,让我和黑老五拿出些矿泉水喝。她走到黑洞前,蹲下身子,把手慢慢伸进去,牢牢扣住金属环,身子稍微向上挣了挣,回头说:"能动。"眼见没什么异状,她的手臂慢慢抬起升高。奇怪的是,黑洞内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我猜一定是渗透了油脂之类的润滑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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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 v( f' N  金属环一点一点被拉出了黑洞,后面却连着一根同样粗细的锁链,都是一节节的金属环,当拉出两尺长短后,就再也拉不动了。桑佳慧将锁链撂在洞口地面,也没有发生回缩现象。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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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1
黑老五走上前,伸手拽了拽,骂道:"什么败家玩意儿,费了半天劲儿怎么还是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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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刚要说话,忽然觉得脚下地板剧烈抖动起来,随后胸口一虚,整个身体迅速下沉,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就黑了。: H9 z6 H0 b, B: z/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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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人同时惊叫起来。我是"哎呀"一声,黑老五是一句"妈拉巴子",桑佳慧则只是"嗯"了一下,倒是很符合我们各自的性格特点。. E6 d8 P. Q! X4 ?% T

# i' H' C9 n  P- r4 B  听到其他人的声音,知道大家此刻还在一起,我的心中稍微安稳了些。最开始,我以为是掉进了类似于陷坑翻板之类的机关里,但脚下地面始终是坚实平坦的,只是不断向下沉降。似乎在乘坐一部电梯,却没有明显的震动感觉,耳边仅仅能听到一丝金属之间摩擦的细微响动。8 j; B" I7 d/ r' A0 a$ V

9 g" R" H0 B' t+ f3 U5 M  我仰脖看看头顶,崇政殿的顶棚仅仅露出一小块,而且正在快速地拉远变小,看来我们真是掉进了一个陷坑里了,沉降面就是整个八龙盘足台。, q/ S! T6 j! i+ A" }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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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一声,黑老五打开贝镜,眼前立刻亮堂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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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y  E( N  M- r1 ]  我摇头四顾,看清楚四周是一个方方正正、类似于通风管的竖直通道,管壁表面反射出明晃晃的金属光泽。5 W, S4 I% K8 e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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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突然一跺脚,说:"糟糕,手电忘在上面了。"! y3 J+ H; ^0 _  _8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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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说:"甭怕,这个贝镜够咱们使唤了。"又抓住我们的手腕,"丫头们都拉紧了,千万别撒开,鬼晓得啥时候才能到头儿。对了,你们闭上眼睛,舌尖儿顶住上牙床,用鼻子吸气,用嘴呼气,省得一会儿到底儿震得难受。"3 |( ?0 q7 I8 V4 K! k

8 _2 A( k) F% s/ _1 j, }; u  我和桑佳慧应了一声,三个人彼此握住手,拉成一个环状,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这架巨大"电梯"的降落。7 `: h4 I! b7 V# d

" X( w2 h4 Z  i& O6 @0 `) _  八龙盘足台一直陷落不停,我感到心口忽忽悠悠的,曾几次偷偷睁开眼睛,发现随着沉降深度的加大,管道内越来越黑,温度也越来越低,感觉非常凉爽。也不知道降了多久,我突然感到脚下猛地一震,胸口随之痛了一下,胃里好不难受,看来陷落终于停止了。/ ?" t# M" F+ V7 F

+ |+ \: h  z( R* X: t* ]5 Z5 v3 W  我急忙抬头看看头顶,因为桑佳慧的强光手电扔在上面,洞口隐隐还可以看见,不过已经很细小了,几乎就像天上的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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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将抓住我腕子的手松开,然后就听啪的一声,管道内亮起了淡幽幽的绿光。他举着夜明贝镜,挨个儿照了照我和桑佳慧的脸,"都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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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们互相看看,同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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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b5 D0 Z4 U: E) i9 ~  "没想到还有个大坑,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黑老五用脚踢了踢地面那截锁链,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乱响,笑着说,"看来这个就是陷坑的'钥匙'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0 A4 p6 i3 c+ d3 H5 D: f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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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朝四面看了看,说:"那些专家用仪器探测过,盘龙台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看来就是这里了。楚老爷子应该也是发现了这个机关,下来后从此处消失的。"8 P" N- z+ K. h! I#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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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忽然想到,爷爷从管道内会去到哪里呢?我急忙拿过黑老五手中的贝镜到处晃照,四面全是平整的金属墙壁。3 u- [5 x# I9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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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死心,又是一顿乱摸乱拍,冰冰冷冷,找不到任何暗门和暗道的痕迹。爷爷到底去哪儿了呢?我疑惑地看看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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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黑老五猛地叫了起来,摸着下巴说,"如果老楚是进到这里以后没影儿的,他肯定已经破解了先前的那些机关。吃血的锁头咱就不说了,但你们可是亲眼看到,那具五轮折叶刀却是好好的。桑丫头,你们那会儿发现老楚失踪后,瞧见大殿地面有刀刃了吗?"/ C, ^$ V9 i; w8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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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0 Y8 [: k* K! J: Q第30节:三十六环游丝锁(3) 2 R6 _9 J3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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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四周,慢慢地说:"还真是没有,难道楚老爷子是通过其他方式进入的,并没触动五轮折叶刀?或者,楚老爷子根本就不是从这里进入,而是找到了其他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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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 }2 a- _  黑老五看着她,微微点头,"嗯,都有可能,都有可能。"他捏了捏颔下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说,"不过以我的眼力,玉珠下面应该就是只有这么一个销器,老楚肯定还是从这里下去的,真猜不出他是怎么绕过折叶刀的,看来还真他妈的挺有一套的。"6 E" w/ {, }' k& \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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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黑老五瞧了我一眼,拍了拍周围的金属壁,笑着说:"咱们还是找找吧,看看怎么出去,估计老楚正躲在哪个旮旯儿等着我喝酒呢。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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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叹口气,心里清楚黑老五这是在安慰我,不过我也希望他说的全是真的,爷爷会平安无事地等着我们。% m% @" c% w, v8 Y4 s! E+ ?! s

9 n2 w& p, Q% \. G/ W6 c  黑老五又把夜明贝镜展开的角度做了些调整,放在管道的一个角落位置。这样一来,管道内好像安了一个大灯泡,变得十分透亮。* y! b2 D+ `6 I; M2 {

1 r+ G3 K( z0 z  ^2 ^6 ~7 Z9 Q0 o  借助这绿幽幽的光线,我们三个人瞪圆了眼睛,伸出两手上下摸索着金属壁,试图找出其中的机关销器。0 \. |* C5 N5 M, S$ J7 G# u) ?& I

- t% G4 p' z; o) G  金属壁表面光洁异常,不见任何凸起凹陷,几乎滑不留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铸成。我们摸遍了所有能触及的区域,还是找不到任何拼接的缝隙。我有些着急,使劲跺脚,难不成要困死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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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9 j6 n7 p/ ?# S1 P$ n  桑佳慧拉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她低头看着地面上的那根锁链,犹豫着说:"你们说……会不会……还是要利用这条锁链打开机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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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u8 _& p  黑老五"嗯"了一声,点点头,"没准儿。"他弯腰伸手撸住锁链,使劲向上拽了拽,毫无反应。他哗啦往地下一扔,说:"不中,不中,抻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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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锁链落在地面上的形态有些怪异,我心里一动,好像想到一些事儿,忙蹲下身抓在手中仔细看了起来。整根锁链长约二尺,有指头那么粗细,我数了数,一共由三十六节精致小巧的金属环彼此扣合串联。1 ]$ G! U/ ~4 f%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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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摆弄几下,捏起其中两枚,轻轻往一起压缩并拢。我看到每个金属环扣合处,又从里面穿出一根细小的灰白色金属线。我用小手指指甲顶了顶,质地十分柔韧。我又抓起其他金属环挨个看了看,全部都是相同模样,里面由一根细小的金属线连接着旁边两个金属环。4 ?0 @6 k3 L3 Q( G+ e( n) T5 }

8 j4 J: ^7 {4 I* T( _% q  看到这里,我慢慢点头,觉得心里有谱儿,叫桑佳慧把贝镜拿过来好好照照。这回看得更清楚了,连接金属环的丝线是由两条更细一些的金属丝拧成的,跟我的麻花辫差不多,缠绕得十分结实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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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窥芯镜,顶在锁环表面仔细观察,发现这条锁链每个金属环里侧都有一个小小的十字形插口。本来圆环就细,这个插口简直比芝麻粒还小,不仔细看还真是无从发现。真是好宝贝,我在心里暗暗称赞着,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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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看得出神,黑老五凑过来,问我是不是瞅出门道了。我将锁链轻轻撂下,抬头对他俩说:"这条链子也是一把锁,叫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1 d+ F9 E! L8 D) W# j

; F# n8 {5 X8 _* ?' a  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顾名思义,是由三十六只精钢所制的空心圆环连接而成,属于环形锁具中的多环双线串联锁。听爷爷说,环锁最早产生于南唐,属于机械制造工艺发展到一定时期的产物。眼前这些圆环的构造极为复杂,都是内部中空,套有盘旋形状的软铜锁芯,相互之间又串联两根互相缠拧的白铜游丝。如果说,一只圆环是一把锁,那么三十六只圆环串联之后,就组成了一个小型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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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w' r$ c9 v, q3 A; c5 Q$ q  听我把原理讲完,桑佳慧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一根链子里还藏着这么复杂的锁。兰兰,你觉得好开吗?"- y+ ~" ?  J5 m5 P4 I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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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起锁链,使劲拽开两只金属环,让她看了看那根起着连接作用的白铜游丝,说:"我觉得不是太难,可就是太费力气。别看这根白铜游丝很细,却是牵引着整个机关的重要部件。每拆解一个锁环之后,白铜游丝积蓄的韧劲会传导给下一个锁环,一个接一个地往下传,等拆到第三十六个锁环的时候,这攒下的劲儿有多大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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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三十六环游丝锁(4) . I1 H3 `' y* m! S9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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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们对蓄力之说还是糊涂,我又详细解释起来,三十六天罡,代表三十六天星,又隐隐应和周天三百六十度,取天罡之数,集周天之度,那种力道自然大到难以估量。不过好在眼前这些锁环很小,要是每个都做成脸盆那么大,估计连吊车都拉不动。8 h3 G4 d$ p/ [7 n  [5 w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3
我摆弄几下,想了想,跟黑老五说:"五爷爷,凭我现在的力气,估计只能拆到十个左右,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您了。": K2 M" A+ a7 n/ W, G$ D) N

; E6 x* V  r0 r; ~/ @$ _( E; L  黑老五一晃脑袋,说:"成,你先拆着,我瞧瞧你的手法身势,弄不动立刻给我。"4 R/ i& R. N5 m

9 w  \4 c2 w+ T4 m1 ^3 b6 \  我点点头,从挎包里取出鹿皮卷展开,比照锁孔的大小,挑了一支趁手的挠针,慢慢插进第一个圆环的锁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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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8 G6 L) J! V4 U  锁眼很细,相应而来,锁道就短,里面的锁柱小得更是无法想象。我一边凭手感操作着,一边跟旁边的黑老五说:"这里面有一对儿呈十字交叉的锁柱,分别绑着一根双股白铜游丝,要将两根锁柱顺时针拨正,游丝才会自动脱落,回缩进下一个圆环……"正说着,哧溜一声轻响,第一个锁环已经解开,那根双股白铜游丝快速缩进了第二个锁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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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解开的锁环放在地上,我又解第二个。这次手里的力道略有加强,但还不至于有多么费劲。没一会儿,也顺利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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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个个地拆下去,等拆到第八个的时候,锁环回缩力道已经很大了,就像牵着一条跳来跳去的疯狗。我明显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支撑,掐着挠针的几根手指又酸又麻,环锁内的锁柱也跟焊死一样,越来越难以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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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的动作,见我双手直哆嗦,急忙说:"丫头,你歇歇,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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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下不敢稍停,喘息着说:"还……还能再坚持几个。一……一定要记住,咱俩……换……换手的时候,千万不要……松开,否则……否则游丝会……会越绷越紧的……": `) @3 \4 @/ `1 h) L7 c

2 _  C8 B8 d; ?4 r  Y  拆到第十个的时候,由于之前开解嗜血双龙壁锁消耗不少血液,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浑身几乎完全失去力气,几次好悬将手里挠针扔掉,握住铁链的左手也被勒破了皮。3 r. @' S. k3 x7 }" x( B

% o% g1 Y5 ]2 }# w  我使劲吸了一口气,猛喊黑老五:"五……快……快接……"黑老五立即伸左手握住锁链,右手覆在我的手上,手指紧紧捏住挠针,"丫头,撒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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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掌心中轻轻将右手抽出,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满头满脸的汗珠子,呼呼地大口喘着粗气。我就觉得腕部肿胀酸痛,右手指尖疼得跟针扎一样。桑佳慧急忙把我的双手拿过,轻轻按摩揉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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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号称东北盗王,手里的功夫自然不含糊,尤其是刚才看他弹珠破刃的绝活儿,就知道他的双手会有何等巨大的力道。他按照我说的开解要领,不但很快就把第十个环锁卸下,表情还显得十分轻松,时不时回头跟我们说笑着,又说起早年修炼盗术那会儿,十指指缝间要夹铁胡桃,比这个可费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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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X2 F4 Z6 w  游丝回缩的声音刷刷地响个不停,一枚接一枚的锁环被卸了下来。解到第二十八个的时候,黑老五额头也隐隐见汗,右手挠针挑拨的动作明显比刚才慢了许多,抓着锁链的左手青筋暴跳,微微抖动起来。他咬着牙骂:"好家伙,好家伙,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C* ?7 Z& X1 |( p& n"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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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开解越来越费劲,到了第三十一个锁环,黑老五站成了马步,两脚牢牢踩住地面,左手死死抓住锁环使劲往反方向带,可上半身却被牵扯着,弯得好像一只大对虾。他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上动作慢得几乎看不出来。" }# u$ ]  {% s2 W( ^

. a4 s- H& I8 C' J0 A  解到第三十六个锁环的时候,黑老五已经躺在了地上,浑身剧烈颤抖着,双腿使劲蹬踹墙壁借力,嘴里却还在念叨:"真……真他……他妈的……有……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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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这副模样,我和桑佳慧都惊得说不出话,以黑老五的手劲儿还弄得如此狼狈,可见这游丝回缩的力道究竟有多大了。. B! j; s% W# y; |- B5 F

; y% c" {* @: y  突然,就听黑老五一声大喊:"给我开……"然后两手一松,就地一滚,仰面朝天躺在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左手手心里捏着最后一个被解下的锁环。5 O3 F# O3 G) R: M

3 Z4 ]+ |; ?3 V  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已经成功地解开了。& i  r8 _* K$ U4 \3 \  v* t7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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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三十六环游丝锁(5) + E0 w0 g" P  o&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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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赶紧跪在黑老五身边,关切地问:"五爷爷,咋样,没事吧?"2 i3 S# Q/ C" L/ o3 V

; Z5 T% {" B' `9 c! v! o1 s: Q. g  "没事儿。"黑老五拍拍干瘪的胸脯,长长吐出一口气,
1 E4 b* k8 C9 T1 d  l; g6 J, r" ~"了不得,了不得,刚才吹……吹牛皮吹猛了,没……没承想,这……这么个熊玩意儿,竟他妈的鼓捣出老大的力道,有……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 L7 h/ F/ |% X$ q) K

$ _/ y$ A2 N$ n  桑佳慧立即拿出药棉,要给黑老五擦抹掌心被勒出的血痕。黑老五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老皮老骨,不碍事,省着给你俩用吧。"他躺了一会儿,喘匀了气,又对我说,"兰丫头,快去瞅瞅,接下来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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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w& K) p3 D5 o- n% ^  我举着贝镜,仔细照了照锁链与地板的连接处。由于第三十六个环锁已经被摘下,那里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凹洞,白铜游丝已经回缩不见了。我跪下来凑眼瞧去,下面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不过隐隐可以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金属转轮发出的隆隆声,还喷出一缕缕凉丝丝的地气,有股奇怪的味道。我边瞅边说:"太深了,啥都看不见呀。"! |. ]" `- Z+ u/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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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右手一抖,掌心凭空出现一个玻璃弹珠大小的椭圆形黄褐色物什。看那形状,我估计应该是盗门一派拿来探路或伤人用的褐玉飞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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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把飞蝗石递给我,说:"扔进去试试,听听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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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y* Q7 C$ p  t$ S# Q  飞蝗石圆润无比,表面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漂亮花纹,握在手里很是舒服。我把玩一会儿,对准凹洞,手指一松,飞蝗石直直掉了进去。1 s/ t* H'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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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人都将脑袋凑近凹洞仔细倾听,可听了半天,下面没有传出任何撞击发出的回响,那就说明飞蝗石还在不停向下坠落,实在不敢想象这个凹洞下面会有多深。# n: h  D0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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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直起身子,表情很是怪异,问黑老五:"真应了那些专家的话了。不过怎么会这么深,故宫下面还有这样的地界儿,不应该啊。再说了,地下会有水脉和暗河,怎么咱们一点感觉不到潮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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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n+ L0 h0 }4 _" o  黑老五晃晃脑袋,使劲"呸"了一声,说:"你可别扯了,我就不信那些满清大辫子能造出这么复杂的机关销器。妈拉巴子的,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肯定是哪个汉族败类帮着鼓捣出来的。"7 K0 d0 |0 v" R& R# F  t5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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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慢慢摇头,说:"那也未必,满族在建筑学和工程学方面也有独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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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论不休,此时我更关心的是,既然已经解开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为何整具机关迟迟没有启动,难道是我之前手法有误,还是其中另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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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h5 R, ~- K9 I, I  三个人各有想法,正在那里胡乱猜测,我突然感觉脚下地板一阵轻微晃动,紧接着,慢慢向上提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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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T7 h8 H. ~) H  "手抓紧。"黑老五反应奇快,马上合闭贝镜,又拽住我和桑佳慧的胳膊,兴奋地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看来还不禁念叨,这就要来真格的了。"& o6 ?1 s" ?9 T5 n; u'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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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 G9 `+ ?& `; Q/ ?第33节:巨蚌银珠归藏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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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巨蚌银珠归藏锁- S4 p5 V9 `. ~7 K4 Q

7 @+ x! H' V8 Z7 M  地板缓慢平稳地向上提升,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心里暗暗叨咕,不是要升回地面吧,难怪进来时发现盘龙台完好无损,可爷爷怎么还是消失了,为什么不顺着原路回来呢?& i- J3 N, p& u. T% ^; O3 ?! u

7 m! [1 N4 |3 e. b  t  这回我长了个心眼,默默计算着高度,约莫往上升到二百米的时候,速度明显开始变慢,又升了几十米,突然脚下又是一阵轻晃,地板停住了。在黑老五打开贝镜的瞬间,我就感到四面八方好像同时打起了无数道闪电,那个亮劲儿啊,让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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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着眼睛使劲搓揉眼皮,缓了半天才慢慢睁开。我发现黑老五已将贝镜的开合角度调到最小,仅仅留出一道细缝,微微绿光泄出,但眼前还是明亮无比。我急忙看看四周的管壁,立刻张大嘴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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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平平整整的四面管壁上,从地板向上大概两米的面积内,镶满了银光灿灿的圆珠。每颗珠子都跟鸡蛋一般大小,滴溜滚圆,密密麻麻的,应该不下二三百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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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 C+ T# G  那些银珠折光效果特别好,经绿光一照,更是放射出璀璨的光芒,难怪刚才差点晃瞎了眼睛。银珠表面都极其光洁莹润,清晰地倒映出我们三个人小小的影子,随着身体移动摇摆,无数人影也如水蛇般地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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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Z( c7 @% V' Q  T3 l7 w& i  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我们谁也没有张嘴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痴痴看着,似乎都被眼前这
作者: 高师锁行    时间: 2012-11-8 10:05
{:soso_e179:}好文章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0:05
本帖最后由 精诚锁至 于 2012-11-8 10:0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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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弄几下,想了想,跟黑老五说:"五爷爷,凭我现在的力气,估计只能拆到十个左右,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您了。"
  黑老五一晃脑袋,说:"成,你先拆着,我瞧瞧你的手法身势,弄不动立刻给我。"
  我点点头,从挎包里取出鹿皮卷展开,比照锁孔的大小,挑了一支趁手的挠针,慢慢插进第一个圆环的锁眼里。
  锁眼很细,相应而来,锁道就短,里面的锁柱小得更是无法想象。我一边凭手感操作着,一边跟旁边的黑老五说:"这里面有一对儿呈十字交叉的锁柱,分别绑着一根双股白铜游丝,要将两根锁柱顺时针拨正,游丝才会自动脱落,回缩进下一个圆环……"正说着,哧溜一声轻响,第一个锁环已经解开,那根双股白铜游丝快速缩进了第二个锁环内。
  把解开的锁环放在地上,我又解第二个。这次手里的力道略有加强,但还不至于有多么费劲。没一会儿,也顺利解开。
  就这么一个个地拆下去,等拆到第八个的时候,锁环回缩力道已经很大了,就像牵着一条跳来跳去的疯狗。我明显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支撑,掐着挠针的几根手指又酸又麻,环锁内的锁柱也跟焊死一样,越来越难以拨动。
  黑老五一直在旁边盯着我的动作,见我双手直哆嗦,急忙说:"丫头,你歇歇,给我吧。"
  我手下不敢稍停,喘息着说:"还……还能再坚持几个。一……一定要记住,咱俩……换……换手的时候,千万不要……松开,否则……否则游丝会……会越绷越紧的……"
  拆到第十个的时候,由于之前开解嗜血双龙壁锁消耗不少血液,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浑身几乎完全失去力气,几次好悬将手里挠针扔掉,握住铁链的左手也被勒破了皮。
  我使劲吸了一口气,猛喊黑老五:"五……快……快接……"黑老五立即伸左手握住锁链,右手覆在我的手上,手指紧紧捏住挠针,"丫头,撒手吧。"
  从他掌心中轻轻将右手抽出,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满头满脸的汗珠子,呼呼地大口喘着粗气。我就觉得腕部肿胀酸痛,右手指尖疼得跟针扎一样。桑佳慧急忙把我的双手拿过,轻轻按摩揉捏着。
  黑老五号称东北盗王,手里的功夫自然不含糊,尤其是刚才看他弹珠破刃的绝活儿,就知道他的双手会有何等巨大的力道。他按照我说的开解要领,不但很快就把第十个环锁卸下,表情还显得十分轻松,时不时回头跟我们说笑着,又说起早年修炼盗术那会儿,十指指缝间要夹铁胡桃,比这个可费劲多了。
  游丝回缩的声音刷刷地响个不停,一枚接一枚的锁环被卸了下来。解到第二十八个的时候,黑老五额头也隐隐见汗,右手挠针挑拨的动作明显比刚才慢了许多,抓着锁链的左手青筋暴跳,微微抖动起来。他咬着牙骂:"好家伙,好家伙,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此后的开解越来越费劲,到了第三十一个锁环,黑老五站成了马步,两脚牢牢踩住地面,左手死死抓住锁环使劲往反方向带,可上半身却被牵扯着,弯得好像一只大对虾。他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上动作慢得几乎看不出来。
  解到第三十六个锁环的时候,黑老五已经躺在了地上,浑身剧烈颤抖着,双腿使劲蹬踹墙壁借力,嘴里却还在念叨:"真……真他……他妈的……有……有点意思……"
  见他这副模样,我和桑佳慧都惊得说不出话,以黑老五的手劲儿还弄得如此狼狈,可见这游丝回缩的力道究竟有多大了。
  突然,就听黑老五一声大喊:"给我开……"然后两手一松,就地一滚,仰面朝天躺在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左手手心里捏着最后一个被解下的锁环。
  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已经成功地解开了。
第32节:三十六环游丝锁(5)
  我和桑佳慧赶紧跪在黑老五身边,关切地问:"五爷爷,咋样,没事吧?"
  "没事儿。"黑老五拍拍干瘪的胸脯,长长吐出一口气,
"了不得,了不得,刚才吹……吹牛皮吹猛了,没……没承想,这……这么个熊玩意儿,竟他妈的鼓捣出老大的力道,有……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桑佳慧立即拿出药棉,要给黑老五擦抹掌心被勒出的血痕。黑老五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老皮老骨,不碍事,省着给你俩用吧。"他躺了一会儿,喘匀了气,又对我说,"兰丫头,快去瞅瞅,接下来怎么弄?"
  我举着贝镜,仔细照了照锁链与地板的连接处。由于第三十六个环锁已经被摘下,那里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凹洞,白铜游丝已经回缩不见了。我跪下来凑眼瞧去,下面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有多深。不过隐隐可以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金属转轮发出的隆隆声,还喷出一缕缕凉丝丝的地气,有股奇怪的味道。我边瞅边说:"太深了,啥都看不见呀。"
  黑老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右手一抖,掌心凭空出现一个玻璃弹珠大小的椭圆形黄褐色物什。看那形状,我估计应该是盗门一派拿来探路或伤人用的褐玉飞蝗石。
  黑老五把飞蝗石递给我,说:"扔进去试试,听听声儿。"
  飞蝗石圆润无比,表面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漂亮花纹,握在手里很是舒服。我把玩一会儿,对准凹洞,手指一松,飞蝗石直直掉了进去。
  我们三个人都将脑袋凑近凹洞仔细倾听,可听了半天,下面没有传出任何撞击发出的回响,那就说明飞蝗石还在不停向下坠落,实在不敢想象这个凹洞下面会有多深。
  桑佳慧直起身子,表情很是怪异,问黑老五:"真应了那些专家的话了。不过怎么会这么深,故宫下面还有这样的地界儿,不应该啊。再说了,地下会有水脉和暗河,怎么咱们一点感觉不到潮气呢。"
  黑老五晃晃脑袋,使劲"呸"了一声,说:"你可别扯了,我就不信那些满清大辫子能造出这么复杂的机关销器。妈拉巴子的,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肯定是哪个汉族败类帮着鼓捣出来的。"
  桑佳慧慢慢摇头,说:"那也未必,满族在建筑学和工程学方面也有独到之处……"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论不休,此时我更关心的是,既然已经解开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为何整具机关迟迟没有启动,难道是我之前手法有误,还是其中另有缘故?
  三个人各有想法,正在那里胡乱猜测,我突然感觉脚下地板一阵轻微晃动,紧接着,慢慢向上提升起来。
  "手抓紧。"黑老五反应奇快,马上合闭贝镜,又拽住我和桑佳慧的胳膊,兴奋地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看来还不禁念叨,这就要来真格的了。"
第33节:巨蚌银珠归藏锁(1)
  第六章 巨蚌银珠归藏锁
  地板缓慢平稳地向上提升,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心里暗暗叨咕,不是要升回地面吧,难怪进来时发现盘龙台完好无损,可爷爷怎么还是消失了,为什么不顺着原路回来呢?
  这回我长了个心眼,默默计算着高度,约莫往上升到二百米的时候,速度明显开始变慢,又升了几十米,突然脚下又是一阵轻晃,地板停住了。在黑老五打开贝镜的瞬间,我就感到四面八方好像同时打起了无数道闪电,那个亮劲儿啊,让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我闭着眼睛使劲搓揉眼皮,缓了半天才慢慢睁开。我发现黑老五已将贝镜的开合角度调到最小,仅仅留出一道细缝,微微绿光泄出,但眼前还是明亮无比。我急忙看看四周的管壁,立刻张大嘴巴呆住了。
  就见平平整整的四面管壁上,从地板向上大概两米的面积内,镶满了银光灿灿的圆珠。每颗珠子都跟鸡蛋一般大小,滴溜滚圆,密密麻麻的,应该不下二三百颗。
  那些银珠折光效果特别好,经绿光一照,更是放射出璀璨的光芒,难怪刚才差点晃瞎了眼睛。银珠表面都极其光洁莹润,清晰地倒映出我们三个人小小的影子,随着身体移动摇摆,无数人影也如水蛇般地扭曲变形。
  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我们谁也没有张嘴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痴痴看着,似乎都被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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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师锁行    时间: 2012-11-8 10:44
{:soso_e163:}
作者: 松静自然    时间: 2012-11-8 10:50
{:soso_e163:}
作者: 客家小锁匠    时间: 2012-11-8 11:23
下来看看{:soso_e181:}
作者: 高师锁行    时间: 2012-11-8 11:25
{:soso_e163:}{:soso_e179:}
作者: wm888    时间: 2012-11-8 12:03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3
诡异的景象震慑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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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X' b3 [8 g% P1 b( @  终于,黑老五开口了,他的声音哆嗦得厉害,充满讶然和惊喜,"妈的妈,我的姥姥,这……这……这他娘的是……百年都见不着的南海……巨蚌银珠啊!"说着,他甩开我和桑佳慧的手,猴子一样急跳过去,蹲在管壁前,两眼放光地打量起来。7 v1 _) ^; x  z& J)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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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这般欢喜模样,想来是看到极为稀罕的宝贝了,我朝桑佳慧抿嘴一乐,心里暗想:五爷爷还真是贼性难改,瞅见好玩意儿就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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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6 l0 {+ a3 J7 S1 V+ W- v7 q  "呀哈,邪门儿。"黑老五突然叫起来,朝后摆了摆手,"俩丫头,快过来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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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急忙快步走过蹲下。这回离得近了,银珠越发光彩诱人,倒映出的人脸也随之清晰起来,我觉得好像在照镜子。不过看得久了,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J; J& r$ M1 _

2 R+ L3 x! s- j0 S  镶有银珠的管壁是整体平平凹陷下去的,看与脚下地板相接处的缝隙,应该陷进去有二指左右距离,所以地板上升或沉降时才没有刮碰到这些银珠。但让人感到不解的是,管壁上竟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犹如蛛网似的浅浅沟回。这一条条沟回与银珠等宽,好似一条条滑道,银珠杂乱无章地镶嵌在里面,犹如清晨的蛛网上面挂满了晶莹的露珠。再仔细看去,原来珠体有三分之一是嵌在沟回里面的,另外三分之二则凸出在外面。, j! A$ M! t( [& v&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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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说着,黑老五慢慢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轻轻拨了拨其中一枚银珠。才一触碰,那颗银珠竟然顺着沟回走势慢慢移了开去,飘飘荡荡,不带丝毫响动,好像漂浮在水面。敢情那一条条沟回,应该就是银珠得以运动的滑道。+ P0 l, j- p2 x4 R' y7 g2 k$ z( [1 W

& ~! |# d+ o8 e' n  见此情景,我和桑佳慧也产生强烈好奇,几乎同时伸出手去拨动。这一试才发现,原来所有银珠都可以在滑道内来回挪移游动,互相碰撞时,还会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5 k4 v3 O( C6 Y" q$ K1 l# q+ h, K

/ \, |! u# v: l: ^  一般来说,墙壁或者器物表面点缀金珠玉石并不稀奇,但都是利用强力胶液黏合,或者凿孔钻眼镶嵌,类似这种悬浮放置,而且还可以自由发生位移,还是头一回见着,真猜不出是用什么手段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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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看越奇,伸手捏住一枚银珠,尝试着往外拉了拉,银珠居然毫不费力地应手脱壁而起。不过刚刚拉出半寸左右,就再也拉不动了,似乎后面连有类似于引线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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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3 t1 {& e* `! ]- M9 B) a/ H  黑老五偏过头,用贝镜照照,立刻就说:"游丝,珠子后面也连着游丝呢。"* B8 N! R/ a,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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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偏头看看珠子背面。果然,从珠子内部探出一根与刚才三十六环天罡锁一模一样的白铜游丝,另一端则穿进珠子下面的滑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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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手摸了摸滑道凹槽,感觉并不是特别光溜,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滑道中间有一条窄窄长长的缝隙,刚好可以穿过白铜游丝,难怪那些银珠可以来回游走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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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样巧妙的设置,我觉得太神了,实在想不明白这些游丝是怎么穿进珠体内的,而且牵拽之后还不会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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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h5 u' |8 [. B- R9 ^% `  就听黑老五在身边叹了口气,惋惜地说:"败家,忒他妈的败家,这么好的银珠就这么糟蹋了,那些大辫子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_7 L  ?( E: e1 F% D

2 n: p& g4 u3 P) I2 Q# g( ?  桑佳慧忙问:"五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c2 g: G5 o4 ]% ?

# |! m& B! J, M0 f. Z* Y2 L  黑老五满脸心疼,慢慢摸着一枚银珠,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是不知道,这些银珠和咱们平常看到的那些珍珠不一样,它叫南海巨蚌银珠,俗名又叫海底珍,采自南海一种巨大的岩蚌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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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l5 z% s1 E  "怎么说呢?"黑老五用手比画起来,"这种巨蚌有桌面那么大个儿,能活二百年出头,特殊的稀罕,而且常年生活在上百米的深海中,捕捞起来费老劲了。它一辈子也就能结出一枚银珠,还是这么大的,可以说……"他摇头踅摸一圈,指指桑佳慧右手拇指上戴着的一枚白金戒指,"就这么一颗,都够买你一筐戒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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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黑老五扭头又盯住那些银珠,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摇着脑袋说:"可惜啊,可惜啊,这里的银珠都被穿了眼儿,破了品相,不值钱喽,不值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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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巨蚌银珠归藏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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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黑老五那副好像被人割肉似的模样,我和桑佳慧抬头看了看四面管壁上密密麻麻的银珠,也都摇摇头,真是不敢想象,这究竟有多么巨大的价值。这个造机关的,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挖出这么深的一个地下大洞,还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究竟是为了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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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Z# r9 c# y& {+ V; Q( E# W  黑老五自顾自絮叨半天,突然停下来,扭脸看着桑佳慧,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桑丫头,你是满族?"$ D4 b  y, a" p

2 \+ B; y& l: O, h- f8 F! ~# d  桑佳慧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轻声说:"是的,我是满族人。"( F( U, [" C$ u1 ?$ i' B+ f5 S

+ Y  M" @) B) T  听他们这两句对话,我立刻回忆起以前曾听人叫桑佳慧为格格,又想到《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忍不住问她:"桑姐姐,怪不得你们同志都叫你格格,原来你是满族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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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I$ S9 K1 b8 Q/ E! p6 C  黑老五盯着桑佳慧的右手拇指,忽然比画了一个"八"的手势。桑佳慧微微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晃晃。, j. ?( G, a: \8 X( a8 s( n9 `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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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哈哈一笑,"还真是个格格,难怪,难怪。一路上嘴没把门儿的,甭怪你五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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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淡淡一笑,"五爷爷客气了。"! w. u% A  ^" M( f5 O; X5 N6 @

" t  S. W$ V( p- N, O, b  我听得糊里糊涂,扯住黑老五的胳膊,问他们刚才在说啥。/ j# z5 o8 W1 g2 i

8 m' ~' `, c7 u2 P4 ~  黑老五眼睛一瞪,"丫头家家的,少打听大人的事。"却又看着桑佳慧不住地微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怪异。, x  r2 X"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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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被黑老五训得嘟起嘴,桑佳慧急忙拉住我的手,问道:"兰兰,你说珠子下面既然穿有白铜游丝,会不会还是一种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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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立刻一颤,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下意识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你等我好好瞧瞧。"4 F/ l; u' x  S2 g$ q  X

2 G' `  f9 w2 ]3 {3 v( @  我沿着管壁四周慢慢走动,歪着脑袋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这四面墙壁有着好大的古怪。那些滑道好像一条条蛇,曲曲弯弯,互相穿插,虽然看似是随意雕刻出来,但似乎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和规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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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看着,慢慢地,我就觉得眼前逐渐朦胧起来,犹如生出一层浓重的雾气,一条条滑道开始变得柔软细腻,似乎还在不断扭动飘荡,好像无数条长蛇纠缠翻滚在一起。那一颗颗银珠也越发地璀璨明亮,放射出无数道柔和而妖异的光晕,让人没来由地生出一种类似于做梦的感觉。4 Z% b4 e2 }2 R$ v8 c8 e

1 s. i: |1 E- X1 A& {6 ]/ p  我不由看得痴了,心里十分美妙舒坦,仿佛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所有的声音和物体,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忧愁,只留下这四面亮晶晶的珠壁,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有股说不出的快活劲儿!3 ]& C. y3 I% Z: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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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陷入甜美的梦幻中,突然,耳朵后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闭眼!"紧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蒙在我的脸上,眼前立刻黑了下来,所有的幻境顿时都消失了。与此同时,我觉得脑袋昏沉,骨头酥麻,心口好像扎进无数根钢针,火辣辣疼得厉害,胃里好像翻江倒海一般折腾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我感到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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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鲜血吐出,我立刻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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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恢复了意识,身子动了动,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人中和虎口位置一阵阵地酸疼,好像有人用手指使劲掐压。桑佳慧焦急的声音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兰兰,兰兰……", `' |( C4 x+ P- w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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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哼哼着,使劲睁开眼睛,看到黑老五和桑佳慧正一脸紧张地盯着我。我上半身被黑老五抱在怀里,他的拇指还压在我的人中穴上。我咳嗽了几声,舔舔嘴唇,有些不明所以,脑子里的混沌却在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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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v  ~4 j* {/ d% v/ O  黑老五叹口气,摸着我的头发说:"丫头,你着了道儿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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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T" p. e) `% X- {  桑佳慧也说:"刚才你都吓死我们了,手脚乱颤,还一个劲儿地傻乐,怎么喊你都不理人,跟个疯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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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糊里糊涂地被他们扶起坐下,黑老五指着四周的墙壁,骂道:"奶奶的,这帮大……大……你们知道不,这上面刻的是伏羲六十四卦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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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3
由于身子没有力气,我软软地靠在桑佳慧肩头,一边用纸巾擦着嘴角和衣襟上的血沫,一边听黑老五给我们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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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s- T) G$ Z& ~7 ], p  伏羲六十四卦迷阵,据说是诸葛亮通过八卦之术衍生创造出的一种用于现实战争中的阵法,通常都是借助独特的地理形势和山石树木进行排布设计。卦阵内包含阴阳互驳和五行变化之术,无论多少军马士卒,一旦踏入此阵,立时受到周边景物迷惑,举止变得疯癫张狂,绝无走出的可能,直至困死阵中。伏羲六十四卦迷阵与八阵图都为诸葛亮所创,并列为当世两大奇阵,不过因为太过凶险,而且摆布起来非常困难,流传不易,后世所知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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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巨蚌银珠归藏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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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k( B9 ~- e" o+ A# q: t( [  黑老五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制造这个机关的人竟然把六十四卦阵法缩成这么小,还刻在管壁上面制成一面卦锁,又用银珠光晕独特的迷魂作用进行增强,这用心忒他妈歹毒了。你们知道不,这四面墙壁分别是四面不同的卦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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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逐面墙壁指点着,"先天、连山、归藏、周易,每面六十四卦锁的变幻都各有不同,无形中将迷魂能力又增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刚才兰丫头瞧的时候,就是不小心坠入迷阵,举止行为变得发狂,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大叫一嗓子,小丫头有可能心力衰竭,好端端的小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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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6 U- ~1 }( Q2 \, _* v8 t2 V, }  听他如此一说,我吓得连拍胸口,好险好险,看来我已经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了。" g- i2 ]$ X! Z# D' J' G

- B" e, H0 d) ~$ c& `1 P  黑老五又告诉我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每面卦锁上都镶着六十四颗银珠,应该代表六十四个卦位,不过已经完全脱离本位。其中有一个卦位是整个迷阵的卦眼,也就是锁眼,只有将那个代表锁眼的银珠找到,并移回本位,整具伏羲卦锁才可以进行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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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V* t+ u+ U1 F, S) `5 h  我对五行八卦这类东西不是很在行,就问黑老五该怎么办。黑老五说这个卦锁绝对不能用眼睛去细瞧,那些银珠光芒邪性,而且这么多银珠互相对射,迷魂摄心的力量太霸道了,必须凭两手去触摸感应,从中找到那个卦眼上的银珠。校准位置破解后,卦锁应该就能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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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C: O. ?& ~9 u' t  黑老五用贝镜敲了敲卦锁的板壁,里面传出咚咚的空心响动,似乎后面藏有极大的空间。他点点头,说:"果然是个虚瓤子,看来后头还真有猫儿腻。妈拉巴子的,老楚进的是哪个卦门呢?"" {' i& K+ d, m: V

5 O* M( }% B8 K3 Z, k! T  此时,我觉得身子舒坦了一些,立刻站起来,说:"那就都给它打开,挨个儿瞅瞅,或许爷爷能给咱们留下一些线索呢。"7 g, W' @( n1 X6 J8 {7 r)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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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摇摇头,说:"不成,绝对不成,能打开一面就不错了。这四面卦锁之间盘绕着四向牵机锁链,互相连接得非常严密,只要打开其中一门,另外三门的卦位就会发生变化,自动形成锁死状态。只有全部卦门关闭后,才会重新回归原位……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俗话里常说的变卦、变卦,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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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黑老五这么一说,我开始发急,几乎喊起来:"五爷爷,您要变卦吗?那咱们该破哪道门,如果破的不是爷爷走的那道,不就白忙了?"4 C) \4 C) w( _$ n

# `( L! {! _+ V3 v9 U. r( B; U  见我有些激动,桑佳慧忙拉住我的手,劝慰说:"兰兰,不要着急,造机关的人弄得这么复杂,我猜无非是为了保护下面收藏的东西,或许无论走哪道门,都可以到达。既然楚老爷子没有留下任何指引线索,咱们就随便找一门试试吧,总比在这里瞎猜要强。"- e) K+ D6 s: 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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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瞅了一眼桑佳慧,点点头,又扭头跟我说:"兰丫头,你放心,我黑老五吐唾沫是钉儿,拉泡屎是棍儿,应了别人的事儿就从不变卦。桑丫头说得没差,咱们在这瞎耽误工夫有个屁用,干脆就随便找一面卦锁破一破。是对是错,是死是活,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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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两人都是这样的说法,我心里简单合计一下,看来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我又问黑老五,"要是不能用眼睛仔细去瞅,那这个卦眼该咋去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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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2 F" v# D4 l5 K  黑老五揪揪胡子,笑着说:"既然一对招子用不上,那咱就用一对爪子--摸。这类机关销器,你五爷爷闭着眼睛也能摸出个八九不离十,你俩就擎好儿吧。"说完,他挽起袖子,点了点四面卦锁,然后指定其中一面,"就它了,归藏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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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P' c+ k' F6 H  黑老五走到归藏卦锁前,闭上眼睛,伸出两手,逐个摸索着上面的银珠,还时不时地提拉摇晃。他摆弄半天,几乎摸了有一多半的银珠,突然在左下角一枚银珠上停住,嘴里叨咕着:"坤乾离坎、兑艮震巽,天金山水、火风木地。嘿嘿,小兔崽子,就你了,归藏本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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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听不懂他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但估计是已然摸清了门路。就见黑老五用指头小心按压住那枚银珠,顺着滑道走势慢慢移动起来。银珠在滑道内蜿蜒滑行,每当快要与其他银珠相碰时,那些银珠好像长了眼睛的活物,自动游动到一旁,为其让开行进路线,然后又慢慢游回本位,我和桑佳慧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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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v/ J8 d6 \第36节:巨蚌银珠归藏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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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黑老五的手停在了卦锁右侧边缘,猛地向上一推,银珠快速无声地向上游去,滑行了片刻,最终静止在右侧斜上方一处位置。& f) }# C4 E/ Y, q' L& L% I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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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转身睁开眼睛,面带喜色,跟我说:"兰丫头,瞅见没,那颗就是归藏卦锁的本位珠,我把它归还了本位。不过你五爷的能耐也就到这儿了,至于咋破,还得靠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看太久,瞅明白了立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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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0 B% T" Z- ^! F  我忍住心中好奇,马上点头答应,同时脑子迅速转着,希望找出以前接触过的类似锁具,触类旁通,或许能够用同样的办法进行开解。  l$ r. B; @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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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枚银珠所处位置很高,以我一米六的个头,根本无法凑近看清楚。桑佳慧蹲下身子让我骑上她的肩膀,这个高度刚刚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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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紧迫,我不敢多耽误工夫,迅速把那枚银珠最大限度拉出滑道,将脸蛋贴紧珠壁,仔细观察着珠身后部。# b$ Y& W6 X9 O& j+ m' s

* h$ G& Z+ Q: z4 i7 @$ `1 o0 }  珠壁凉丝丝的,感觉挺舒服,我看见一根细细的银色游丝从滑道里伸出,另一端插入银珠内部,插口边缘严密紧实,没有留下任何缝隙。我再仔细瞧了几眼,这才发现,在游丝插口的边缘,还有一个非常细小的洞眼,也就针尖那么粗,瞧那意思,应该就是银珠的锁眼了。( h6 L  Q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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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出窥心镜顶住锁眼,眯起眼睛,使劲向里看去,忍不住大吃一惊,珠心里面结构太复杂了,完全超乎我的事先预期。. d. h- S; H, I/ q5 F# q

0 T( f) C6 ^' n1 @5 E* l, m  和普通珍珠一样,银珠内部也有一粒小石子。游丝从外面插进后,前端又裂成八股,如章鱼的八根触手,牢牢包缠住小石子。而且游丝竟然是中空的,从里面又探出一根更细的金线,穿过八根触手的间隙,在外面紧紧环绕三圈,起着固定作用,然后从触手缝隙间重新穿回游丝里面,好像一个绳套。我立刻猜出,那根金线就是缠芯线,只有把它割断,让白铜游丝松脱,整个锁具才能解开。8 N% d; Y" R4 v, s# l4 E( D

$ P, D2 M# r) P/ k  看着里面别有洞天的结构,我忍不住叹口气,在银珠这么一点点空间内,竟然可以设计制造出如此精密绝伦的机关,还真对得起巧夺天工这四个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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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i: e. m& T0 R6 w+ H  我跳下桑佳慧的肩膀,和他们将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尤其是细细讲出开解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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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连感叹了好几句,"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高,实在是高。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又问我,"兰丫头,你觉得把握大不?"0 f% r/ U9 [& t' Q9 S

$ G5 K) s6 f6 n$ i- L  没等我开口,桑佳慧抢先说:"五爷,直接开枪打碎银珠不就行了。"说着,她掏出手枪,咔嚓一声拉动套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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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嘿嘿一乐,"桑丫头,你倒真是个干警察的料儿,遇到什么都想玩枪杆子。先不说打碎银珠违背了键门文解一派开解不毁的规矩,光这个珠子就硬得邪乎,你以为枪子儿就好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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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O+ x" a" N  说着,黑老五取出一颗飞蝗石夹在指上,对我们说:"站远点,小心崩着。"他中指用力一弹,那颗飞蝗石嗖的一声射向银珠。当的一声脆响,飞蝗石击中银珠,立刻碎成十余块,向四面八方飞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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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碎石乱溅,我和桑佳慧同时"哎哟"一声,正要偏头弯腰闪避,就见黑老五肩膀一耸,双臂快速抬起,跟鸡啄米似的,不断临空收缩抓取,好似生了无数条手臂的千手观音。一两秒后,他冲我们把手掌一摊,两手掌心里竟然各托着六七块飞蝗石的碎块。回头再看那枚银珠,居然完好无损,甚至表面连个磕击的白印儿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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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b+ V0 }6 {8 l  u  黑老五随手把碎石抛在脚下,直勾勾地盯着银珠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又像心疼,又像生气,叹了口气说:"真是好东西啊,要不我说它值钱呢,光这硬度就是世上罕见了。想在上面砸眼钻孔,非得金刚钻配合强酸才成,而且还需要非常长的工夫眼儿。"抱怨了半天,他眉头又慢慢展开,捏着胡子咯咯笑了起来,跟捡着什么便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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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3
看他又是皱眉,又是发笑的怪样儿,我心里突然有点儿害怕,担心他跟我刚才一样,受了银珠迷惑作用,变得疯癫起来。估计桑佳慧也抱有同样想法,立刻攥住黑老五的手腕,沉着嗓子问:"五爷,您没事吧?"! K+ o) a# M,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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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又笑了几声,才使劲绷起脸孔,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们,说:"丫头们,要想用它磨粉擦脸,恐怕是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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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 l/ J, j/ B: ^' b" {8 e第37节:巨蚌银珠归藏锁(5) 2 }  v# p5 p! G

3 w* o) a2 |( N  我撇撇嘴,心里暗暗埋怨,五爷爷这人也真是的,现在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4 c7 r' I( o0 J

2 S( Q' P$ p- J  见我们面带不屑,黑老五说:"可不要小瞧这些珠子,要是真磨成粉,配合特制的药剂,足有易容改妆的效力。更奇的是,能让腐肉生新,断骨再长。"- ~0 l9 n  a% S: {

( `% x  H" Y5 ]+ F  E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爷爷那双布满印痕的手掌,如果给他抹上,会不会重新长好呢?" K5 b& x% h/ l" b0 ~; H2 W6 H

1 }7 J4 |. d; n1 L1 p- ?  桑佳慧把手枪插回腰间,对我说:"兰兰,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看你的了。"2 K2 R1 F, K1 Q

+ P6 W7 q  U8 o( e0 O* q  我点点头,咬咬牙,说:"桑姐,蹲下来,我就不信今天整不开这把卦锁了!"/ x1 A0 T: ~9 v8 ^$ m; a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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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在桑佳慧的肩头,我稍微合计片刻,找出一根五厘米长短,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驴胶丝,小心插进小指的指甲缝。小指指缝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在破拆精密的锁具时,可以起到精密传导的作用。我慢慢将驴胶丝插进银珠的锁眼内,小指不断轻微抖动,完全凭借驴胶丝带来的指缝触感,调整着手上的力度和驴胶丝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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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x9 H3 y- ]) Y$ f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驴胶丝总算是顺利穿过锁眼插入了珠体内部,轻轻顶在了珠内的小石子上。我刚要松口气缓缓乏儿,就听桑佳慧在身下提醒我,"兰兰,不能看太久,记得闭眼啊。"+ H7 R; N8 o7 ~" j0 ?# b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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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动,低声应了一句,听话地将双眼紧紧闭上,仅靠两手继续操纵驴胶丝。7 l( I# I4 J/ O8 Q. S; c

4 u9 C0 C+ P( t# c! J# m  接下来,就是如何套取缠芯线了。这是一个极为细致的工作,丝毫马虎不得,甚至比外科微创手术还要难上许多。尤其是,我还不能用眼睛去瞧,只能依靠单手去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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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出左手,用左手拇指和食指不断轻轻揉捏牵拽右手小指,通过小指肌肉群的一次次放松和收紧,带动驴胶丝慢慢穿过缠芯线。估摸差不多了,我使劲弹击小指,希望用指骨震荡之力,带动柔韧的驴胶丝在珠体内部发生反向回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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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几次都没有成功,我有些急躁,逐渐加大弹击力道,弄得小指头一阵阵酸痛。在一次次的震荡中,驴胶丝成功绕住了缠芯线,开始顺着锁眼从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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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 i) {* s! c$ G: r8 h  h  当驴胶丝钻出锁眼后,我就不得不睁开眼睛,将指缝中的那头也拔了出来。我又取出一根长些的驴胶丝,把长短两根驴胶丝的四个线头拴在一起,系成一个线圈。我使劲拽了拽,系得十分牢固。1 H" i9 P$ \2 g;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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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就是如何弄断缠芯线。我从挎包内取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匣。这个盒子也是爷爷当年传给我的,学名唤作八向聚力匣,是专门用来切割、套取和定位的。( U" K2 P4 B7 g4 u5 ~

2 }  e& a7 e- P/ ]6 W5 W  揭开聚力匣上盖,匣内安装有八片大小不一的金属齿轮,彼此之间连接着复杂的拉杆、绞丝和定位轴承。我将驴胶丝逐一套在齿轮上,从匣底的两个洞眼中穿出,又扣好了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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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3 k8 c1 C* h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我按照顺时针方向,使劲拧着聚力匣右侧的一个白钢旋钮,带动匣内的齿轮开始旋转,将上面驴胶丝缠紧,就跟在给闹钟上劲儿似的。4 Q  Y5 k+ f; D% N* \/ R)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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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复拧了五十多圈之后,驴胶丝已经绷得异常紧密,实在是再也拧不动了,旋钮倒转的力道随之变得异常巨大,我的手指因用力过度,已经开始发白变青,约莫就快无法支撑下去了,我赶紧跟身下的桑佳慧说:"桑姐,站稳,抱紧我的腿。"& @4 J5 |6 l8 s& ~4 N) X6 z' ?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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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嗯"了一声,双脚同时向两侧岔开,站成一个类似马步的姿势,手臂牢牢缠在我的两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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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6 i2 a- v3 |: E5 e1 C  说时迟,那时快,就觉得掌中一股巨力传来,我已经控制不住旋钮了。在手指松开的瞬间,我两手死命往里一合,把聚力匣牢牢扣在掌心之内,只留下两掌虎口处的一条掌缝让驴胶丝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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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力匣上的旋钮刷刷地旋转着,带动里面的齿轮也在飞转,驴胶丝在齿轮的带动下,开始研磨切割珠体内的缠芯线。因为转动和回缩颤抖的力量太大,我几乎无法握紧掌中的聚力匣,几次险些脱手。/ m% b  ^% g" Z1 m

, @- Y9 c) N; C7 Y( x. z* v  我赶紧将双臂缩回到胸口,用脸颊顶住一边的掌背,另一个胳膊肘顶在胯上,用尽全身力气压制住聚力匣。* n# o: P8 a) n+ z4 F/ [* _.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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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速飞转的驴胶丝好像烧红的刀片儿,很快就割破了我的虎口和脸蛋,几滴鲜血缓缓渗出滴下。$ a, z2 [/ I'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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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桑佳慧见我流血,注意力有了片刻分散,她双脚没踩稳,身子稍微斜了那么一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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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巨蚌银珠归藏锁(6) # `( h4 p0 y4 v8 L4 X4 @1 l$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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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倾斜,带动我的身体也是一歪,两手顺势就是往上一抹,脖子眼瞅着就往驴胶丝撞去。! D! e" X) i$ O' ^1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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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黑老五怪叫一声,身子高高蹿起,一把拽住我的辫子,将我的脑袋使劲往旁边拉开。1 l0 g7 J' Z9 k" Z

, }3 A1 j& E: \  L7 K& t% y  电光石火之间,驴胶丝带着嗡嗡的震荡声,快速贴着我的下巴滑了过去,我甚至都能感受到驴胶丝表面火烫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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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桑佳慧也在黑老五的扶持下,迅速扎稳马步,重新摆正身子,大喊:"兰兰,没事吧?"& i, d6 ~, u/ }; Q

$ ]) r9 q2 k+ O  "没……没事……"我顾不得头皮火辣辣地疼痛,仓促回了她一句,双臂向前绷直,两手使劲顶在珠墙上,以防再次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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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3 ~" a+ ?; Q8 V6 G6 N; I2 M  就见银珠内部慢慢变得浑浊,一丝丝白色气体从锁眼内不断渗出,在高速进出的驴胶丝的震荡下,渐渐被击成碎末,一点一点地消失了。2 p( h/ K. I+ W

* S  H- L; B% k) ~9 T, d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在驴胶丝断裂前,可以割开缠芯丝。! B# |+ C  T! H% e

' D; F5 |6 n9 m0 \6 w  大概过了几十秒,啪,一声金属断裂的轻响从珠体中传来,手上的力道也随之消失,我心里一乐,知道缠芯丝已经被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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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9 T+ W) q1 r' w  我跳下桑佳慧的肩头,抹着脸上的汗水,高兴地说:"开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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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立刻向头顶那枚银珠望去,就见银珠开始急速旋转,转了一会儿,突然又毫无声息地停下。紧接着,滑道内的所有银珠同时抖动起来,撞击墙壁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然后又在滑道内快速游走飘移,跟被惊散的萤火虫似的,让人看了直迷糊。- c/ l- b8 z7 |$ _5 ]'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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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为奇特的是,即便那么多银珠同时在飞快移动,却似乎都有着自己预定的运行轨道,互相毫无碰撞阻碍。静静的管道内,只有游丝摩擦滑道缝隙发出的轻微沙沙声。猛一听,好像无数蚕在啃吃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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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一枚银珠行到一个特定位置后,就立刻停止固定下来。过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所有的银珠通通调换了以往位置,然后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慢慢恢复了静止状态。& J5 c6 c8 ?: A0 S

0 J' S8 n9 @" n7 T  黑老五上上下下打量半天,点点头,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归藏卦锁的六十四枚银珠全部归还本位了。"可还没等我跟着高兴起来,卦锁背后突然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动,整个锁面开始缓缓向上升起,露出后面一个黑糊糊的方形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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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呀呵了一声,立刻走上前,将手中贝镜递进去。借着亮光,我看到这是一条方方正正的隧道,笔直伸向远处的黑暗中,再往里面就什么也瞧不清了,不知道最后会通向哪里。四面洞壁镶嵌有巨大的青灰色石板,表面没有任何雕琢,看起来光溜溜的,还在微微闪光,一点儿也不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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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伸手抹了一下,告诉我们,表面的灰尘完好,没有看到任何拖拽破坏痕迹,楚老爷子进的肯定不是这道卦门。她又问黑老五:"五爷,怎么样,咱们是不是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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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拍了拍石壁,"那还用说,既然都到这粪堆儿,不钻也得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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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不是爷爷走的卦门,我有些犹豫,刚要开口反驳,忽然就觉得脚下一抖,整个地面又开始上升。: K. f4 m3 Z/ C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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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叫了声:"地板要提起来了,大家赶紧钻洞。"6 D. E. U4 \, _* O+ z; X

" ?9 E1 C$ X' k6 |  C  此时也容不得多想,我们快速排了排顺序,黑老五拿着贝镜第一个爬入,桑佳慧殿后,把我夹在中间,我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钻进隧道。刚爬进去,就听身后咣当一声,我回头看看,是归藏锁面降下,将洞口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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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隧道空间特别狭窄,黑老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闷,"开了归藏锁,应该就触动了机关,八龙盘足台也升了上去,估计老楚就是这么没影儿的。只不过他进的应该是别的卦门,但好在咱们弄坏了五轮折叶刀和三十六环天罡游丝锁,外面人只要不是眼瞎,应该可以猜出咱们是到了这下边的。"$ b# W5 g9 q;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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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点头称是,跟着他一路爬去。隧道长宽高都是标准的一米,人钻进里面根本直不起身子,只能用臂肘和膝盖使力匍匐前进。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爬进风箱里的小耗子,不过这速度可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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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我还觉得很好玩,像电视里打仗的解放军战士。但时间一长,四肢关节被石板硌得十分疼痛,后背大腿等处的肌肉也一个劲儿发酸,累得光知道呼呼喘粗气。还好隧道里面空气流通倒是挺顺畅,丝毫感觉不到憋闷,也不知道是怎么设计的排气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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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1 l! @  C  j& X4 n  隧道笔直向前,猜不出有多长,黑老五后来又关了贝镜,四下一团漆黑,我们三人谁也不说话,吭哧吭哧地爬行着。爬到后来,我实在是累坏了,胳膊肘、膝盖都磨破了皮,刚要张嘴说歇一会儿,前面的黑老五突然停住,语气欣喜地说:"丫头们,能出去了。"% \) y; n8 x3 u! }$ J0 [

6 ~6 U$ r# |3 }: m0 {& E) B2 ?! w4 G( J! a$ Q  我乐坏了,使劲朝前猛爬,感觉脑袋上面确实空了,立刻钻出站起身。等黑老五打开贝镜后,我看到身处在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四面墙壁是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的,隧道从一面墙壁下方穿过,对面是一道高大的对开铁门,挂着一把有两只手掌大小、乌沉沉的铁质插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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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4 A% i7 ]3 q3 C第39节:霸王锁连绵绝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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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霸王锁连绵绝丝) I7 l5 O, H: a; n" \3 g: N9 U: M5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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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簧锁是中国古代十分常见的门户锁具,最早见于春秋时期,由锁身和插柱两部分构成,锁身一般都是长方形,数量不等的插柱从上面或从左右锁道插入,扣合里面机簧,达到锁闭目的,有点像排水口的篦子那种结构。眼前这具插簧锁虽大,却是非常普通的双插,两根手指粗细的插柱由柱梁连在一起,共同插入锁身顶部的两个锁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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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t* B0 S; B) K- u  黑老五走上前,用手拽了拽,嘿嘿一乐,"妈拉巴子的,可算见着正经的锁头了,这个我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4
来弄。"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却突然骂起来,"妈拉巴子的,没锁眼。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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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0 Q& z. a$ X4 q) U  我急忙凑近查看,果然如黑老五所说,整个锁身黑糊糊的,结满了锈斑,瞧不到任何锁眼,估计又是一具变形的锁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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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有些丧气,"妈拉巴子的,裤裆开口,没露上脸。你整。"* z4 r# d3 L$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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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取出一只拨片,慢慢将铁锈刮干净。锁身是一块混铁铸成,除了上面两个锁道内插着两根明插柱,前后左右四面分别又各有两根暗插柱,而且极其短小,刚好平平陷入锁身,看似严丝合缝。锁身底部则雕着一条条波浪纹,是整体冲压铸成。: g- l) ]  [. U- c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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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微思索一会儿,又看了看那两根明插柱,表面和连接的横梁上密布螺旋形叠加沟回,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是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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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扭头告诉黑老五,"五爷爷,怪不得没有锁眼呢,这是霸王锁,也叫十面埋伏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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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揪揪胡子,说:"听名字就够古怪,赶紧念叨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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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也说:"又是霸王,又是十面埋伏,看来和项羽有些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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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 h* l# D' q  我点点头,说:"桑姐,你还真猜对了,咱们平时老说的铁将军把门,最早就是来源于这把霸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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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 s! @  以前听爷爷讲过,霸王锁出现在东汉初年,据说是当时楚霸王项羽手下一名大军官所制。这名军官早年也是制锁高人,后来追随项羽起兵。项羽兵败乌江后,他隐居市井又干起了老本行,为了纪念先主,便依托传统的插簧锁,造出了这把流传千古的霸王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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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具霸王锁或明或暗,共有十根插柱,寓意韩信设下的十面埋伏阵。其中底部没有锁道,也不安装插柱,却雕刻水纹,暗喻项羽在乌江兵败,此后宁可自刎,也不肯过江东。由于项羽是上将军,这种插簧锁又被后世称为铁将军,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口彩儿,十分难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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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5 X- z  {+ {* u0 P: ^  听我讲完,黑老五慢慢点头,"项羽倒是个爷们儿,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丫头,你看这把锁头好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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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也是头回见到霸王锁,但以前学艺时,各种类型的插簧锁开得多了,手艺基本都差不多,应该不咋难。我取出一根极细的驴胶丝,让黑老五和桑佳慧抓住两端全力绷紧,用拨片使劲刮摩丝体表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响声。大约刮了近百下,驴胶丝变得有些烫手,我掐住两端接过来,慢慢地缠绕在明插柱表面的螺旋形沟回内,又用挠针针尖,一点点将两个丝头儿顶进锁身内部,利用那股热乎劲,分别拴住两具机簧。按照此种方法,我又用其他四根驴胶丝依次拴住剩下的八具机簧,然后将五根驴胶丝的中端拧成一股,牢牢缠住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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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准备就绪,我蹲下身子,用挠针快速划拨锁身表面暗插柱的接口缝隙,试图通过震荡,带动驴胶丝解松机簧,从而弹出插柱。当八根暗插柱弹出后,余下两根明插柱自然就简单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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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V2 x" x3 n第40节:霸王锁连绵绝丝(2) ; ?% G0 b+ e% K4 ?0 E* v- ]

" G6 s% A$ Z& y* p  可一直蹲到两腿发麻,划到手指酸疼,驴胶丝却老是走不到位,不是跑偏,就是松脱,根本无法带动机簧松弛。. C  Z1 e& N* V" S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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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是着急,脑门儿就越是冒汗,顺手擦抹时候,心里突然一动,急忙将耳朵贴在锁头上仔细倾听,一手则继续加紧刮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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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2 o& q- f8 ~2 k  p) l) h  锁身内部传来的响动十分古怪,是一种类似液体流动的声音。我立刻猜到,原来锁身内部灌注了水银,机簧浸泡在里面,滑溜溜的,难怪驴胶丝根本就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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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q  m) i+ @7 B# K  我叹口气,看来与那把鸳鸯交颈插芯锁一样,是具双金合铸锁,只不过水银是液态金属,以我目前的手艺,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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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A; A# U; t+ Y8 R6 j6 ^  听我说出锁身内蓄水银,黑老五猛地往后一蹦,又蹿上前拉住我退开,急急地说:"水银邪性,丫头别中毒了。"" }1 N% Y1 C8 R  _1 w#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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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也紧紧拉住我的手,叮嘱我水银在常温下极易蒸发,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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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锁身内部密封得很严实,所有接缝插口部位都套嵌了软石膏,就是要确保水银不泄露。"$ C3 V% Z; E4 h, G" a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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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我怔了怔,脑子急速旋转,似乎想到了开解的办法。霸王锁外壳用生铁铸成,内部套嵌软石膏,最里面则是水银,明显是按照五行相生原理制成。铁与水银都是金,水银又颇具水性;软石膏是矿物,也就是土,隐含土生金、金生水的相生含义。如果我拧过来,利用相克原理进行解锁,说不定就能开启了。" Y( q( {# g* _" y

5 k, k% Z, E# M' m& s8 R2 N  听我说到需要用火,桑佳慧立即取出一个白亮亮的金属打火机,上面写着几个英文字母,根本就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打火机的牌子叫"Zippo"。我咔嚓咔嚓摆弄几下,觉得火焰刚刚合适,就让她均匀地烧烤锁身,取一个"火胜金"。# ^+ i* f# o$ t; N& a4 K

$ a; N7 s, Z2 T# H4 @& l  随后,我找出一根由樱花木制成的挠针。这种挠针取材于日本的坚硬树种樱花木,尾端凸起一个圆头,非常像古代妇女的簪子,据说是唐末开始被键门所使用的,当年曾被杨贵妃用来当做头簪,所以俗名又叫贵妃簪。用它来挑脱软石膏,恰好对应上"木胜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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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q8 p( `* t( Y) j# i2 y9 g* i  接下来就是"土胜水"。可是眼下到处都是石板地,又去哪里寻找泥土呢?黑老五和桑佳慧也是一脸为难,虽然地宫建成已久,可这地面干净得跟玻璃似的,别说泥土,就是沙子都寻不到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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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n5 e1 r( n( K2 b; P  这时,黑老五突然猛拍大腿,朝我嘿嘿一笑,说:"土没有,泥巴倒有一些,不过就是有点埋汰。"他慢慢伸手入怀,衣襟里面起起伏伏,拿出时,手指夹着老大一团黑糊糊的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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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着眉,咧着嘴,十分不情愿地伸手接过,感觉潮乎乎、软绵绵的,还有股子酸气,让人闻了就有种想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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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 `% o% ~: _  黑老五却在旁边一个劲儿叨咕:"这是你五爷爷身上的龙鳞,平时轻易还舍不得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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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b5 \' Z  我吐吐舌头,算是彻底服了,都不知道他这个"龙鳞"是咋想出来的。5 k, l* H8 a0 o9 {+ x0 n'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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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锁头已被烤得见红,我把泥球揪成小块,均匀涂抹在八个暗插柱的接缝位置,再用贵妃簪轻轻点刺划拨。金属受热膨胀,接缝略微变大,那些细软的泥巴一点点渗透进去。5 k! O- F4 X6 k, y

1 a3 M% ]" d  v: L4 K, L0 t  我再换一根金属挠针重新刮摩锁身,凭感觉,里面的水银混合进泥土,似乎已经停止流转。我心里暗喜,马上加大手中力道,前前后后地加紧刮摩,催动驴胶丝慢慢缠绕内部八具机簧。约莫缠得实成了,我用一根挠针将八根驴胶丝拴成一个死结,不停抽拉提拽,同时配合另一根挠针的划拨震荡。* \/ P1 u: r: t! g: Y3 r( x9 Q

9 r( Z/ F( q9 a3 @! P  这种两手同时解锁的动作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我猛地听到锁身内部传来咯吱咯吱一连串轻响,那是机簧松弛的声音。我迅速收回左手挠针,摸出一个拨片托起锁身,右手挠针逐一磕击那些暗插柱,引得它们慢慢凸出锁身表面。挠针顺势一挑一抹,八个短短的暗插柱先后弹出,叮叮当当落在地上,露出锁身转圈八个方方正正的小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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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窥芯镜,眯着眼睛往里瞄瞄,果然套嵌着个小铁盒,正对那面有两个方形洞口,被两团白色的稠状石膏堵塞,估计是填装水银浸泡机簧的内锁芯。3 R# C. I2 n8 P1 }

4 l( l4 `, _+ H  l# U6 I2 R7 A  我用挠针沿着缝隙斜斜向上,慢慢挑开两根明插柱的咬齿。咣当一声,锁身落在地面,只留下两根插柱挂在门上。至此,这把十面埋伏锁算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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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L- L. T第41节:霸王锁连绵绝丝(3) ( H4 g1 k: ?1 d) R&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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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脚将地上的锁身踢开,说:"丫头不错,霸王都挡不住你。有点意思,有点意思。"9 D0 P, ?( F1 T/ Z! {) ^

* B$ r& t) B' d" |' p  我很是得意,随手便用挠针挑着明插柱,准备挑落后,就推门进去。) v9 Y- c+ |3 b, ]( q0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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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奇怪的是,明插柱虽然脱开,但落到一半就悬在门前,上下震颤,左摇右摆,撞得铁门咚咚乱响,而后又慢慢上升,似乎连着一条有弹力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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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R( u4 w2 Z; `  我们都是一愣,急忙蹲下来仔细查看。黑老五不顾锁身还很烫手,抓过来一瞧,原来两根明插柱贴着门内一侧,竟然连有两根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透明丝线,难怪最开始谁也没有留意。( _; J* p" I! R1 [

+ x( F. Y( ?8 ^1 W. X& _$ c  "什么熊玩意儿?"黑老五扬手使劲一扯,透明丝线毫不费力就被拉长许多,"呀,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他一边说,身子一边不住向后退去,细丝被越拉越长,却不断折,只是轻飘飘地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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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手一松,锁身咣当一声落地,紧接着,慢慢蹭着石板向门内移动,那两根细丝也在慢慢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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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很是古怪,一脚踩住,伸手使劲推拉铁门,纹丝不动,就跟焊死了似的。我想了想,掏出挠针沿着门缝上下划拨,除了内侧底部有一道石头门槛,中间空空的,没有任何暗销插条。) P* ?( G2 I(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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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等得不耐烦,一脚踹在门上,"让开,让开,让你五爷爷试试。"他这一脚的劲头还真大,我觉得好像地面都跟着颤了一下,但瞬间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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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纳着闷,"快看墙!"桑佳慧突然在身后大喊一声,我赶紧四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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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5 ~; }: P. a9 [  不知何时,身后三面墙壁上突然生出一些银白色小亮点,最开始还挺稀疏,后来就密密麻麻的了,好像漫天星斗,并且迅速变粗扩散,眨眼之间,整堵墙都连成了一片亮闪闪的银白色。我们的影子被映照其中,彼此对射叠映,也不知道有几千几百个,还在不住扭曲变形,看起来就像照哈哈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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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走近瞧了瞧,立刻往后猛跳,大叫:"操!妈拉巴子的,水银,我这一脚把墙踹冒泡了。"听说水银漏了,我吓得赶忙将后背贴紧铁门,又捏住鼻子,生怕中毒。就见大量水银无声无息地从墙壁内慢慢渗出,又开始从地面向我们脚边蔓延,如同潮水上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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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个劲儿跺脚,催我赶紧开门,被水银憋死的滋味可不好受。我也是焦急万分,可摸遍整个铁门,硬是找不到任何锁眼。情急之下,我猛地想到那两根透明丝线,会不会有古怪呢?# x# |/ Z! e, q$ J9 y7 B% J' {

- M& \4 ~% g' |1 `1 W- u9 s/ ^' T4 Q  听我这么说,桑佳慧立刻用脚踩住,拔出警用匕首猛割猛剁。喀喀喀……石板都迸出了火星,那两根看似绵软的细丝却始终不断。/ o: N" n1 B9 @4 A,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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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声音有些发颤,"妈拉巴子的,是……是婆子丝。快整断,用聚力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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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婆子丝是啥东西,但眼下没时间细问,我赶紧掏出聚力匣,飞快穿上驴胶丝,绕住一根婆子丝使劲研磨。磨了好一会儿,婆子丝才咯吱一声断开,但那根驴胶丝却也破损严重。8 n6 t. C0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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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看看,小石室几乎成了银屋子,到处都是亮闪闪的水银,只有我们脚下还剩约莫两平方米的落足面积,而且还在慢慢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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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w+ p4 R9 |0 k* J! `8 Q  我赶紧又换了根新的驴胶丝,研磨另一根婆子丝。婆子丝刚断,就听咯咯一阵轻响,铁门忽然朝内向打开。我没留神,被铁门冲倒,一头栽向地面水银中。, {- G5 |) X, i: u4 X$ n2 M$ C) t$ Z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4
眼看银光扑面而来,我吓得"妈呀"一声,慌乱之中,两手乱抓。多亏黑老五反应灵敏,赶紧将我抱住扶稳,又一推桑佳慧,大喊:"跑,使劲儿跑。"我们快速穿过才打开一半的铁门,撒丫子往里猛跑。. X5 j8 h$ W3 `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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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后是一条窄窄的石头隧道,方方正正的,笔直向下倾斜延伸。才冲出几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脚下就跟涂了一层大力胶似的,跑起来也太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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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H0 C! u8 E7 Z6 L) @  我蹲下细瞧,地面好像覆盖了一层半透明的塑料布,反射出微微白光,瞅着软绵绵的。我伸手一摸,感觉黏糊糊的,跟拔丝地瓜一样,还带起来好几缕,竟然是婆子丝。1 Q. U0 v4 z5 q8 Z" U" Y8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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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嘟哝一句,起身用贝镜照照两面墙壁和头顶。我看到四面都是白蒙蒙一片,还是那些婆子丝,原来整条隧道内壁都被婆子丝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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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i0 ~# d* a第42节:霸王锁连绵绝丝(4) 3 j6 f7 a/ T7 ^. s3 [) r$ R+ }

- K$ g/ ^$ J, S  "奶奶的,掉盘丝洞了。"黑老五边骂边蹲下来提鞋。我好奇地用挠针挑起几根婆子丝,觉得跟蜘蛛吐出的丝差不多。9 A' S/ ^" O  ~#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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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问黑老五怎么回事,桑佳慧突然说:"五爷,咱们快走吧,一会儿水银该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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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o. U0 Y' f2 A" Z  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瞧见那个门槛挺高的,我就放心了,估计等水银漫出来还得好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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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1 h2 |) H' n# l# P  不对!我又使劲揉揉眼睛,惊呆了,整个门框、门槛突然变白变亮,好像镶了一圈银边儿,又一眨眼的工夫,隧道那头就成了一个银色的筒子,四面墙壁都变成银白色,而且还在快速地向我们涌来,就跟突然结冰了似的。' o5 O9 }  N+ L*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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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猛拍大腿,急得直蹦高,"妈拉巴子的,跑。"他使劲推我和桑佳慧,力气极大,险些将我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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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猜到,敢情那些水银根本就不等涨满,而是顺着四面墙壁游过来。天啊,那些水银是活的吗,有脚吗,咋不掉在地上呢?/ T( t  n" ]0 _5 Q(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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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迅速把我推在前面,几乎托着我的腰跑,可最后面的黑老五还是不断在催,"快点儿,快点儿……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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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8 b- @( d0 @' @0 C- Q  地板实在太黏了,双脚踩在上面,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提起来。我跑啊跑啊,跑到心都快蹦出来,张着大嘴光知道呼呼喘气,可还是越跑越慢。. X  n, F3 x, U. j; Q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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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黑老五是真急了,嗖一下从旁边挤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右手,后面又有桑佳慧推动,我才跑得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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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z2 G0 ]0 p; P5 p  隧道笔直地向下延伸,没有任何拐弯分岔,也不晓得要跑到猴年马月。我好几次忍不住回头去看,每次都吓得不行,那些水银就像跟我们赛跑似的,快速在墙壁上蔓延前行,相距也就十几米,还发出咝咝啦啦的奇怪响声,好像许多虫子在叫唤。身后的隧道几乎成了一个闪闪发亮又逐渐变长的大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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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J+ v& W/ f2 U$ {. S  又跑出十多分钟,我实在累得不行,胸脯疼得快要炸开,身子一点劲都没有,几乎是被他们两人抬着往前飞奔。突然,我觉得脚下地面似乎升起来了,不再是向下,而是向上。我一高兴,忍不住就喊:"太……太好了,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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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头也不回地说:"好个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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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我反应过来,黑老五猛地站住,使劲跺了几脚,他回头看向我们,满脸凶恶地说:"丫头们,跟五爷爷手拉手游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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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抬头朝前面一看,身子立刻凉透。隧道竟然真的到头了,面前立着一堵高大的黑石墙,把去路封死。我赶紧又回头看看来路,那些水银刚好游到上下坡交替位置,距离我们大概二十米远。奇怪的是,却没有继续游过来,而是慢慢变厚,彼此融合汇聚,表面时不时鼓起一个个巨大的银色气泡,破裂后,发出噗噗的声音。" i- z' l  ~: F

& H/ u! s  b: \8 r; b  我又怕又急,立刻站起身,猛摇黑老五的手,"五爷爷,咋办?你快想主意啊!"7 b, d1 u  x5 W! O: Z7 T+ p

' k8 X# ?0 e4 M  K  黑老五翻翻眼睛,没好气地说:"冻豆腐--没法儿办(拌)。"可又转身趴在墙壁上,摸来摸去,仔细瞧着。桑佳慧也上前一同观察,帮助寻找开启石墙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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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j  z6 Q. {: @+ z$ w$ [  我站在旁边,两眼死死盯着下面那些鼓来鼓去的水银,生怕它们又游上来。$ F: j8 @( p: h,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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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就听黑老五说:"快快快,往后退。"9 s: q2 M0 ?8 P3 I

5 t. n4 d7 ~: P9 p' _# j( B  桑佳慧拉着我退出好几步,又挡住我前面。黑老五摸出乌金流珠贝,两手左右大幅度分开,咔嚓咔嚓一阵响声过后,已被使劲扯成链子,随后他右臂用力一抡,大喊一声,流珠贝划出一道黑光,啪的一声打在墙上,立刻出现一条斜斜的浅印子。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慢慢地,正中被抽出一个海碗大小的浅浅凹坑。黑老五就像跟墙壁有仇似的,力气越来越大,一个劲儿猛抽,碎石块噼里啪啦到处乱飞乱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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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侧过身子,用手护住我的眼睛,透过她手指缝隙,我清楚地看到,最后一次抽打后,凹坑好像突然空了,露出下面一大团白乎乎的肉球,还冒出一股股暗绿色脓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墙壁往下淌。1 [9 h0 M- R: V

' _; @( l! j5 K  p. ]) u$ X  黑老五后退几步,摸着下巴,嘿嘿冷笑,"妈拉巴子的,真是这些臭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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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霸王锁连绵绝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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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着桑佳慧的胳膊,走近一瞧,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肉球,而是一条条白色的大肉虫,多得数不清,互相挤压缠绕成一团,还在扭啊扭的,每个都有拇指粗细,铅笔那么长。最外面的几十条身体裂开,那些冒出的绿水应该就是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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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仔细瞅瞅,肉虫有点像洗衣机的排水管,是一节一节的,身下长着好多短脚,不住蠕动,较粗的那头嵌着两个亮晶晶的小黑点,微微凸起,应该是眼睛,扁平丑陋的嘴巴里,还吐出一条细细的婆子丝,七盘八绕地埋入墙壁。3 W" B2 Q, e/ F&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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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虫子堆里不断传出的沙沙声,我浑身都跟着刺挠起来,赶紧问黑老五这是啥。黑老五嘿嘿一笑,说这些臭蛆叫绵绝蚕,是黄道婆养出来的,所以俗名又叫婆婆虫。4 ~2 W) \( _! ~4 @' x9 K) p

8 c( E: l% r; U3 d2 x3 s  我不知道谁是黄道婆,就问桑佳慧。她告诉我,黄道婆是古代上海人,宋末元初的纺织家,改良了纺织技术,到了清朝,又被尊为布业的始祖。我心里觉得很是纳闷,怎么纺布的也掺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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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5 }; Y9 E* Z) A! h8 B  黑老五死死盯着那些绵绝蚕,说:"要说黄道婆这老娘们儿也真有两套,当闺女的时候自个儿跑到闽南学艺,又把当地的野蚕带回来和家蚕配,七整八整的,就生出这么个杂种儿。别看长得磕碜,吐出的丝贼长,还贼结实,成语绵绵不绝就是因它来的……"说到这里,他嘿嘿一笑,"绵绵不绝蚕,生生不息木,传说中的南北活宝,咱们可算见着一个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2 l( Z8 C9 N* Q" O/ ~

; a: _) S( q- \  U* h/ A  黑老五告诉我们,现在人们口语里常说的活宝,其实最早在古代是指活着的宝贝。传说中国南方北方各有一个活宝,北方是生息树,又叫生生不息木,木质有再生功能,永远不会枯死。南方就是这绵绝蚕和它吐出的绵绵不绝丝。但这两个活宝的名头在江湖上嚷嚷了几百年,谁也没瞧见过,可巧在故宫下面看见了绵绝蚕,估计那生息树也假不了,也算我们爷儿仨开眼了。8 q1 F0 b9 ^' S. T# W( E" \

$ B) F/ J8 d6 y+ t+ P2 q5 D* d) }  我心里暗暗合计:活宝,记得小时候爷爷老是叫我活宝,看来就代表特别稀罕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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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拍拍左侧墙壁,咬着牙说:"妈拉巴子的,好个盘丝洞,我合计着这墙里头不定藏着多少呢。大辫子把这些臭蛆养在墙里,让绵绝丝露在外面,又当霸王锁销器,又当吸引附着水银的牵引线,真他妈的够意思。": N- l/ s5 u4 v+ [2 N% a# r. S

* L8 O: T9 f0 z' n0 q  我听得迷迷糊糊,感觉像在听神话,这些东西估计只能在《西游记》里才能看见吧。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绵绝蚕吃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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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 C8 [) E9 n  听我发问,黑老五冷笑一声,说:"它们吃肉。"他拉着我走近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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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地发现,那些被打破的绵绝蚕正被其他蚕围攻啃咬,痛得吱吱乱叫,身子剧烈扭动,不一会儿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就连嘴里的丝都给吃了进去,给我看得心里直发毛。) o4 {# @+ q  t5 w( i

% o1 A4 |* `, Y: }! U7 _. u' @5 I/ }  桑佳慧把我拽到身边,问黑老五要怎么出去,是不是继续在墙上打洞。" @6 i: t. {& @' p4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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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合计一会儿,问桑佳慧要过打火机,烫烧着左侧墙壁。那些绵绝丝越烤越白,通体发光,却没有折断的意思。又用火燎了几下蚕堆,立刻发出阵阵炒菜下锅的刺啦声,还飘来一股股肉香味。外面的绵绝蚕拼命地往蚕堆里面钻,几只来不及跑的,被烧成淡黄色,缩成一团掉在地上,体内的绵绝丝还留在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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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哈哈一乐,说:"妈拉巴子的,活宝也是畜生。臭蛆怕火,这就好办了。"他让我和桑佳慧站远,抡起乌金流珠贝,又是乒乒乓乓地一顿猛抽。慢慢地,墙壁被打开一个类似于门的小小缺口,里面依旧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绵绝蚕,也不知道有多少,一个个摇头摆尾,蠕蠕乱动,看着恶心死人了。+ W( G3 e: T9 B; a: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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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让桑佳慧取出几枚子弹,他用匕首撬开弹壳,将火药洒在蚕堆表面,又将带来的纱布条系成一个球状,点燃后,一下子塞了进去。: }$ y8 W1 L: K3 N' d" G3 m0 Y/ A

$ S' p1 \# ~. p$ p. D  噗的一声,蚕堆立刻冒起一大蓬绿色的火苗,绵绝蚕吱吱乱叫,蜷缩成一团噼里啪啦地往地上掉。其余的蚕则扭动着身体往里面猛钻,又将火焰传导过去,如此往复,逐渐露出一个不断扩大的洞口。越来越浓的肉香传来,我使劲抽抽鼻子,竟然觉得有点饿了。' W/ A1 u( l9 d% h% g: G

; L- Z* h$ I+ I& A( p+ o' r) s4 o, J第44节:霸王锁连绵绝丝(6) , [: }) f, n5 f4 Z. @( r

, s# w- J9 m* K! F! n" @4 X  瞧了一会儿,黑老五拍拍我和桑佳慧的肩膀,笑着说:"俩丫头,不嫌埋汰的话,就跟你五爷爷往里冲吧。"说完,他一步就迈了进去。( M7 \: U2 y8 _* H2 s2 @.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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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桑佳慧,心里直扑腾,要是进去叫绵绝蚕吃了咋整?桑佳慧神情淡然,安慰我几句,牵着我的手,也慢慢走入。3 ]# v* w" d9 c1 y5 F, n; I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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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墙后面是空心的,热烘烘的,好像一个大烤箱,到处全是滚滚白烟,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蚕体燃烧冒油,火苗越烧越旺,始终不灭,逼着绵绝蚕不住往后退,墙洞变得越来越深。我们一直往前走出二十多米,还没见到头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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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脚下咯吱咯吱的酥脆蚕尸,我心里开始瞎合计,那个什么黄婆子是南方人,可沈阳是北方,这么多绵绝蚕是哪儿来的呢?正想着,黑老五突然喊了声停,让我们快看。$ S1 U( J! @  {3 b' M! k4 W6 ?1 f

* F, c& F- F! h% E$ _! a+ v0 R  眼前虽然还是火苗乱蹿,可不知为啥,那些蚕宁可被烧死也不动了,反而一个劲儿往火堆里钻。周围洞壁布满了指头粗细的洞眼,更多的蚕从里面涌出来,排队似的直接冲向火中,瞅那种不要命的架势,好像要压灭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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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骂了句找死,又撬开几个弹壳,撒了一些火药,扔进一团纱布,火焰变得更大了。绵绝蚕在火焰中来回翻滚,吱吱叫个不停,听着非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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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慢慢蹲下身子,探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搞不明白这些蚕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不知道烧了多久,反正地上堆起了老高的蚕尸,黑糊糊一大片,爬出来的绵绝蚕也越来越少。隐约间,我好像看到火焰后面悬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1 ~+ V# g. v2 b, t% ~5 \5 Y

3 R& q. S& n9 W9 J  X' c2 M  黑老五马上跳起来,骂了句:"妈拉巴子的,可算见着你个老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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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4
此时,火焰已经很弱了,桑佳慧打开了手电,我扒住黑老五的肩膀,探头朝里看去。后面悬着那个东西两头尖、中间粗,是褐色的,好像一个大蚕蛹,浑身上下拉出无数丝线,绷得紧紧的,另一头插进墙壁里。蚕蛹似乎受不了热度,还在微微颤抖。蚕蛹一头有个圆圆的洞眼儿,约有两指宽度,里面时不时掉出一条条绵绝蚕,刚落地,就曲曲弯弯地朝火焰爬去,转眼就被烧死。7 H7 B( v" I) p# a% L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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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哈哈大笑,告诉我们,那是蚕后的蛹。绵绝蚕的蚕后只结蛹不化蛾,成天也不干别的,就是忙着生小蚕。估计是热得受不了,这些小蚕给老妈扑火殉葬呢!随后他又说,飞蛾这类畜生扑火属于天性,都是从娘胎里带的。6 Q+ m1 C+ f" P: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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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扑火的小蚕,心里忽然有些难受,之前看到它们互相啃食,总觉得太过残忍,可现在为了保护妈妈,又不要命地往火里冲,原来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呀。我忽然想起爷爷,小时候,他走到哪儿都抱着我,生怕我磕着碰着,就是长大后我自己出去玩,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流出眼泪,扭头看看桑佳慧,她紧紧皱着眉头,似乎也挺不忍心。! W5 _4 P7 b+ i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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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黑老五说:"等会儿火灭了,我一顿链子抽死这个老妖精,给你们开路。"4 b, ], \0 g4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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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颤了一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小声说:"五爷爷,咱不打死它行吗,绕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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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h6 c3 M- B  ^  黑老五眼睛一立,刚要说话,估计是看我流泪了,他想了想,说:"也成,一会儿看情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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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9 `; O3 F9 X9 p" [$ m  不一会儿,火焰终于被那些小绵绝蚕压灭,活着的不过十几条,也都伤得厉害,趴在灰堆里有气无力地扭动着。那些浓浓的肉香,此时闻起来,让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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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心软,黑老五也没再提杀蚕后的事,拉着我们从旁边绕过去。那些从蛹里探出的绵绵不绝丝,织成一个球状大网,我们避开中间悬挂的蚕蛹,努力扒出缝隙,小心钻出。蚕后缩在蛹里毫无动静,好像在感谢我们没有杀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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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二十米开外立着一堵黑石墙,黑老五随便瞅了几眼,又用流珠贝磕了磕,声音有些发空,似乎并不太厚。他说这是一具向上升起的石门,找到埋伏的销器,捅开就能出去了。+ i' R4 C3 H# c. R+ Q5 e

! L( t. Y. C0 g! Q. V( D  不久,我就在石门最下方,发现两个相距一尺的洞眼,用探针分别探探,里面构造比较简单,是两条带有转轴的铰链,交叉封闭石门。在黑老五的指点下,我迅速解开铰链,可石门毫无动静,倒是身后的蚕蛹突然急速抖动起来,发出呜呜的怪声,似乎里面的蚕后要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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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2 V( m- a& L+ V+ T0 t第45节:霸王锁连绵绝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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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几步蹿回,手指刚搭住绵绝丝,他立刻大叫:"妈的,连界销器。"他快速而简略地告诉我们,从最初那个水银密室,到眼下这道石门,都是通过数不清的绵绝丝串联在一起,彼此共同形成一个整体机关,也叫连界销器。而开解的中心枢纽,就是那个蚕蛹,看来不杀它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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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还是要杀死蚕后,尽管极不忍心,但现在保命要紧,我咬着牙,在黑老五和桑佳慧的协助下,穿过密密的绵绝丝来到蚕蛹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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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用匕首将蛹壳划开一条口子,使劲往外一扒,咔嚓一声,掀下来两大块蛹壳。我看到里面盘着一条手臂粗细、嫩白嫩白的大蚕,好像一截莲藕。可怕的是,它身上拴满了无数戒指大小的银色金属环,彼此之间相互扣合,都是只有一半露出蚕体。那些绵绝丝从金属环里面抽出,穿过蚕蛹与外面墙壁相连。; l9 ~( p" B8 V  }+ E

: a1 [2 K- E! ~* G  我立刻愣住了,这是爷爷讲过的丝丝入环、环环相扣啊,属于丝锁与环锁的结合锁具,但万没料到,竟然是埋在绵绝蚕体内。这么多年了,蚕后始终被金属环制住,可遭老罪了,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作的孽。我正合计着,蚕后突然仰起脑袋,朝我不住摇晃,花生米似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水汪汪亮晶晶的,好像在求我解脱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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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B1 Q& B$ Z  黑老五拍拍我的肩膀,催我快点弄。我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拉了拉一枚金属环,蚕后怕疼似的,使劲哆嗦一下。我轻轻抚摸,让它安静。观察了一会儿,我发现这具"丝丝入环、环环相扣锁"太复杂了,数不清的绵绝丝串联金属环,金属环又彼此扣合,紧紧拴住蚕后的身体,要是一个个地拆,不知道要拆到哪年哪月,除非将蚕后杀死,可我怎么忍心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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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v$ E# Y& x7 g* u  我正犹豫着,身边的桑佳慧突然大喊:"水银!"我急忙抬头去看,天哪,不知什么时候,外面那些水银已经游进洞里,距离我们不过八九米,地面的灰堆都被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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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3 ~4 o- i! u  我吓得手一抖,不小心扯动金属环,蚕后剧烈扭动,水银一下子又前进好几米。蚕后似乎很有灵性,立刻恢复静止,水银也随之停下来。( w) J4 J5 |& A4 D8 ^" h: ^) d

" M3 W; y5 b1 H9 E" b1 V  我吞了口唾沫,心头乱颤,该怎么办?说实话,我真不想杀死蚕后,可是不杀它,我们就只能憋在这里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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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迟迟不下手,黑老五掏出乌金流珠贝来回比画,"丫头,躲开,不整死它,咱们谁都出不去。"$ B( x! B4 Q8 _&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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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搂住我的肩膀,也说:"兰兰,让五爷爷动手吧,蚕后遭了几百年罪,就当让它解脱了。"# y! R* I8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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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阵阵泛酸,使劲忍住眼泪,轻轻摸摸蚕后的脑袋,小声说:"蚕后婆婆,对不起了。"说完,我捂住嘴巴,身子向后稍稍退开。2 o4 q8 e5 D( e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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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立刻抡起流珠贝,一下子抽在蚕后脑袋上。噗一声,大量绿水从伤口涌出,流珠贝几乎完全陷进去。4 k7 D- {4 K, i1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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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可坏了,蚕后疼得吱吱尖叫,身子疯狂扭动起来,竟然没有被打死。四壁的水银则立刻急速涌来,眼看都要淹到脚面了。7 W" p/ J5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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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已来不及再次抽打,他扔掉流珠贝,猛喊一声:"快跑!"伸手就抓我和桑佳慧的胳膊,可是我们深陷丝网中,又能往哪里跑呢?3 h6 Y- H) v* T" D8 z

0 ~" D( |5 ?& {* g  就在这时,蚕后突然挣起半截身子,烂柿子一样的脑袋直直冲我撞来。眼见绿乎乎的脑袋扑面而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一挡,手里的探针针尖刚好朝外,慌乱中,我似乎看到它两眼正中闪出一道黄光。' c1 `1 O/ @- ~

/ }7 q8 r& T, N! }  B2 ?3 U  噗……探针深深刺入蚕后额头,黏稠的绿水喷了我满脸满手,味道非常苦辣,蚕后则猛颤一下,扑通一声摔回蚕蛹。+ I/ @% M# a' T) [' |6 j4 C

/ _$ u  r  X/ E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瞬间,当时我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是觉得自己完了,只能闭眼等着被水银淹死。可过了一会儿,脚底下毫无异常,我睁眼一瞧,水银居然凝固在脚边,正在慢慢变薄,下面好像是个大海绵,水银都被吸了进去,左右头顶也是如此。没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看那些半透明的绵绝丝,正快速变黑枯萎,软塌塌地垂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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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d9 J- s1 E7 R# [+ Q5 z  黑老五四处乱摸,又用脚使劲跺地,疑惑地说:"妈拉巴子的,居然没死。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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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0 Z3 m( y3 t" f第46节:霸王锁连绵绝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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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k+ a5 S0 K! M: x+ A" f  我心里也是奇怪得很,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道黄光,赶紧把脑袋凑近蛹壳。蚕后蜷着身子一动不动,好像是死透了,额头正中拴着一只金黄色的小圆环。我伸手小心地拔出,用袖子抹去附着在上面的汁液,立刻愣住了。这居然是一只金戒指,上宽下窄,外侧很光溜,内侧还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花纹,看不出代表什么意思。% ~) ?4 ?1 E% ]9 f9 }' n  A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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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一把抢过,又扯出蚕后身上其他几枚圆环,却是非常普通的银环。他瞅了半天,也说只是金戒指,估计是当年下销器的人埋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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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看着蚕后的尸体,脑中乱哄哄的,慢慢想起一些事情。我隐约记得爷爷讲过,丝环组合锁形式多样,不但有天罡游丝锁那种线形结构,还有丝丝入环、环环相扣这种网状结构,其中必有一节圆环是控制整体的枢纽,名叫关键,平时人们常说的关键环节,就是来自这里。看来蚕后在临死时,拼尽全身力气向我展示藏在额头的金戒指,而我又刚好用探针刺破,才侥幸逃过一劫。想到这里,我慢慢流出眼泪,觉得这个蚕后真好,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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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p5 P6 z+ i# q7 }5 j; }( ?3 x  听我讲出其中缘故,黑老五和桑佳慧也是感慨万分,黑老五叹口气说:"神物都有些灵性,估计是蚕后看你心善,才临死指点,这个金戒指挺他妈古怪,也算是它的大礼,你就拿着吧。"  M  O5 ?0 D" _

/ K; j! l. A  _7 I* P  我默默将那个金戒指套在左手食指,可心里还是十分难受,总觉得作了好大的孽。我恭恭敬敬地给蚕后跪下,轻轻地说:"蚕后婆婆,谢谢您,我一定会收好您的礼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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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V6 O1 q  w' O) K' j* R  黑老五扶着蚕蛹看了看,伸手从里面掏出两把黑色的沙子,告诉我们这叫蚕沙,也就是蚕的粪便,普通的蚕沙可以入药,蚕后的更是宝贝,据说可以避毒驱邪。$ l/ q4 t# M6 L$ z' D7 d

  ~: g  v9 ~9 U/ r8 ]6 T. a& Z  我接过看了看,每粒蚕沙都跟大米粒一样大,呈圆柱形,很坚硬,一点儿都不臭,还有股清香的味道。黑老五贪心得很,在我跟桑佳慧的背包里都装了不少,他还笑嘻嘻地说,等出去以后做成枕头,夏天睡觉蚊子都不会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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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去看身后石门,这次稍微触动几下,石门轰隆隆向上升起。借助贝镜亮光,我看到后面又是一条隧道,不过头顶呈一个拱形,脚下是长长的青石台阶,呈45度一直向地下延伸。贝镜光芒覆盖度有限,再往里面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不过,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一股清新的空气不断从下面喷出,看来必定装有巧妙的换气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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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黑走狗与黑游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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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黑走狗与黑游蛇/ I8 F( k/ D1 y* b* Y. l2 F' L

2 t4 \5 ]+ j# X$ K  我们一路走去,石阶笔直向下,数了五百多级,还不到头。由于失手杀死蚕后,我心情很不好,也不怎么想说话。黑老五和桑佳慧不停地劝我,我才慢慢恢复。黑老五又说起那个黄道婆,既然是元末明初的人物,为什么直到清初,才被叫做布业始祖,看来里面也有点说法啊,要不然努尔哈赤修建的地宫怎么会出现绵绝蚕呢?他又给我们讲了黄道婆的一些传奇经历。我听得很入神,心想一个女人竟然那么厉害,还真是了不起。看桑佳慧不住询问,我又想,桑姐姐这么漂亮,却去做刑警,也蛮厉害的。% ]) M6 p( F5 C% s+ w7 _& U4 R

  @2 a* D( d. j' t; `+ ~& `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前面突然变得空阔起来,居然是一片平坦的广场,约莫有篮球场那么大,方方正正的,铺着巨大的青石板。6 w+ T% A( Y) B/ R0 C$ a

& L6 d( N3 b+ ~0 y  我举着手电,努力向前望去,广场那头立着一道长长的石墙,恰好把前行道路封死。墙角边缘,好像还蹲着两溜儿黑糊糊的大东西,暂时还瞅不清楚是个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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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j; [' \/ Z8 u9 L  黑老五晃晃脑袋,说:"可算走出来了,都憋屈死我了。你俩待好,我去瞅瞅。"他把贝镜塞给桑佳慧,几个飞步,就窜到石墙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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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没等他站稳,石门旁边有两个黑糊糊的东西竟然动了起来,左右夹击,一起向黑老五撞去,速度之快,简直就像两只突然蹿出的猛虎。我和桑佳慧吓了一跳,同时张口高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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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反应还真是不慢,骂了声,右脚使劲踹向石墙,砰的一声,借着那股反作用力,身子立刻倒退着窜: d% x8 I7 D+ H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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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两米多远,刚好避过了两个黑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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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黑物什猛地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金属声,好像是两个大铁砣子。黑老五身子刚落地就大喊:"好,黑狗挡门,有点……"然而没等整句话说完,那两块黑物什竟然齐齐拧了个身,与地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紧紧追着刚刚站稳的黑老五,再次飞快地撞击过来。6 a$ N. m+ `# B. i! i9 O! P6 e( M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5
"哎哟,黏上了……"黑老五已经来不及转身逃避,脚尖用力蹬地,再次向后弹射出去。眼看他就要落回最后一阶台阶,却不料,突然从头顶落下一片铁栅栏,轰隆一声,严严实实地将台阶与下面的空场拦住,把黑老五倒飞的路线彻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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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P1 M" q% f: O7 m- f/ u, Z  黑老五空中无法借力,根本收不住身子,整个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到铁栅栏上,发出一阵哗棱棱的响动。他"哎哟"一声,人也顺势落到地上,使劲晃脑袋,一个劲儿抽气。看样子,撞得还真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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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那两个黑物什也追了过来,速度之疾,反应之快,简直就是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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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y0 ]0 D+ B8 O- h  k6 |  黑老五不敢稍停,两臂猛地上扬,反手抓住铁栅门上的两根铁条,小腹急缩,双脚上踢,借力使劲一悠,把身子整个甩了上去,跟皮球一样翻滚在半空中。然后他手一伸,抓住最上方的铁条,把身体贴挂在栅栏上部,两脚缠在缝隙中。那两个黑物事将铁栅栏撞得一阵乱晃,就再也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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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也就三五秒的工夫,我和桑佳慧根本就来不及呼叫提示,完全是黑老五凭借自身经验和能力躲过了连番追击,真看不出这个干巴老头还会这些武术绝艺。; B+ D$ k# K8 u5 z9 h6 ~

: K3 l, S8 {7 P7 S  桑佳慧立刻冲过去,手扶铁栅栏,仰着脖子问:"五爷,您没事吧,刚才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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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 k. k1 z$ A6 e  黑老五挂在上面,嘴里还在大骂:"妈拉巴子的,没留神,差点儿着了道。这他奶奶的是三灵门,现在是黑走狗。") q3 C4 h1 s; p; T: v. x/ q

6 B# r2 E$ E( z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三灵门、黑走狗?黑老五用手往下一指,说:"你们瞅瞅那俩东西像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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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铁栅栏仔细瞧去,我这才看清,那两个黑家伙竟然是两条黑色生铁铸成的大狗,尖耳突嘴,长长的獠牙翻出唇外,样子非常凶恶。尤其是那两只眼睛,不知道在眼窝里嵌上了什么珠石,竟然射出两道蓝色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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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 p$ H* ]! W5 o  看黑狗屁股后面,却伸出两条长长的钢链,绷得笔直,另一端插进石墙底部的墙缝中,估计是用来牵引它们走动的指向绞索。此时再看远处其他黑东西,居然全是同样的黑狗,不过身形小了很多,眼窝里也没有安装蓝色珠石。. l$ O( ^& L- \- Y4 L3 d

1 W( G/ g1 j: |9 U7 O* \  黑老五在铁栅栏上换了个姿势,气急败坏地说:"大辫子信他妈的什么萨满教,尊黑狗、黑蛇、黑鹰为三灵,都是些看门护院的东西。两排黑狗中间是个石门,叫黑狗灵门,这些畜生叫黑走狗,现在是狗爹狗妈。刚才我下猛了,没想到脚下的石板全是虚的,踩着哪里就会吸引黑走狗追咬。你俩快想法儿把铁栅栏整开。妈的,挂得我胳膊好酸。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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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动物园笼子里伸手讨食的猴子。桑佳慧忍住笑,跟我说:"兰兰,你快打开这道门,放五爷爷出笼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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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这么说,我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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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们在边上光顾着说风凉话,黑老五在铁栅栏上气得大骂:"俩死丫头,敢笑话我老头子。痛快点,一会儿抓不稳就掉下来啦。"1 @% R& k3 F5 g

9 C. S  s+ o3 l4 n/ {# i  我使劲抿住嘴唇,蹲下来查看铁栅栏。我在底部的一根铁条上找到了一个圆形洞眼,用挠针挑了几下,铁栅门缓缓上升。刚露出一条缝隙,黑老五两手一松,身子迅速降落,腰间一拧,跟水蛇似的钻了出来。1 P: U+ q$ J' J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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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点数,看到黑走狗足有三十六头,立刻有些发愁,要是惹得它们一起追咬可就麻烦了。桑佳慧问黑老五这道机关怎么破,是不是要毁掉黑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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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摆摆手,说:"甭做梦了,它们可是真正的陨铁,炮都轰不碎。"他略微合计片刻,数了数地面上一共有三十六块石板,又告诉我们,其中肯定有一块下面有猫儿腻,破坏了里面的机关,黑狗灵门自然就会开启。( i- E' i&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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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奇地问:"五爷爷,那要怎么才能知道哪块下面藏着机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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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2 I2 i! C) `# L$ ~$ g/ s8 X  黑老五揪揪胡子,翻着眼睛说:"没啥好招儿,只能挨个儿试试了。"0 x# p4 v! s9 J

, a7 q, @) w2 c/ w' d  黑老五问桑佳慧带着多少子弹。桑佳慧说一共带了八梭子,刚才烧绵绝蚕用了十三发,还剩下四十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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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低头想了想,说:"那还是留着吧,以后能用得上。"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飞蝗石,掂了掂,"我记得踩过第三块、第十一块和第二十二块,那就瞧瞧剩下的三十三块吧。"( M; y$ X. `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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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黑走狗与黑游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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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瞄也不瞄,中指用力一弹,飞蝗石带着风声,飞快射向左侧靠门处的第一块石板。飞蝗石刚刚击地,两只黑走狗立刻转身追击过去,两颗狗头对撞在一起,各自嘴里的四枚犬牙同时外翻弹出,呈一个犬牙交错的姿势。远处那些黑走狗也都微微晃动,好像要扑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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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i* M1 L1 @7 `1 k; ^; y  估计事先已经计算好了角度,飞蝗石弹击地面后,反撞墙壁,咯咯两声,竟然又转头飞回,被黑老五伸手轻轻捞过。' @+ Q! \' h! S, X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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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五点点头,说:"第一块不是,咱试试第二块。"再次弹射飞蝗石,依旧吸引黑走狗追扑……一直试到了第十九块石板,飞蝗石撞击后,两条黑走狗纹丝不动,想必下面就是机关所在了。2 L' L+ M! `* `/ j1 |! p2 u"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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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指着那块石板,跟桑佳慧说:"照准那块石板的正中心给我开枪,不用多开,打出个眼儿就成。"2 k3 s0 r7 I" P2 x4 g3 K1 S

- _; A5 ~7 r. k  桑佳慧"嗯"了一声,掏出手枪也没怎么瞄,一扣扳机,子弹就射了出去。枪响过后,石板中心位置升起一股白色烟尘,表面留下了一个小小浅浅的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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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9 d7 U7 t$ e  黑老五抻着脖子瞅了瞅,说:"还成,就是小点儿,再补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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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w, w, {) i* h, m  又是一声枪响过后,那个弹孔扩大了几分,边缘也出现了几条碎裂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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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7 z0 ~7 y  黑老五点点头,说:"干得过,够用了。"他扭头朝我们嘿嘿笑着,"往后站,看五爷爷再给你们凿石头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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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5 c5 d- _; E  我和桑佳慧也不多问,手拉手退在了更高几层的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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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 ?% u8 F* E7 c  O+ U  黑老五从腰后摸出乌金流珠贝,在掌心揉揉,就成了一条锁链。他扯住两头再用力一拉,每颗流珠中间拉出一条黑色细线,几番牵扯之后,整个锁链已然延长了十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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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攥住一头儿,使劲抡了几圈,攒足力气,随着一声大喊,锁链跟黑色闪电一样射向石板。嘣……链子头刚好插进了石板上面的弹孔里。几块小小碎石立刻溅出,弹孔又扩大几分。顿了顿,右手往回一扯,流珠贝哗啦一声从弹孔中抽出又缩回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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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复凿击了三十余下,整块石板几乎都给敲没了。黑老五把流珠贝合拢收好,跟桑佳慧说:"接下来你整。这下头是两枚悬簧缀针,你瞅准了,全给我削掉,然后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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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板下面是一块黑色土地,正当中埋着一个碗口大小的金属圆筒,边缘刚好与地面齐平。圆筒内部横着一根金属细线,细线中间倒悬着两枚小指长短、酷似柳叶的薄铁片,银光闪闪,毫无锈蚀,还在扑簌簌地抖动着。: I1 B/ i9 B% W& b$ X7 {

2 [  r5 V7 J4 P5 m  黑老五拉过桑佳慧,指了指那两枚薄铁片,说:"桑丫头,瞅见那两枚悬簧坠针没,就是整个机关的指引销器,分别控制两条狗爹狗妈。地面只要有踩踏,坠针就会跟着偏移,指引黑走狗追人咬人。你要把它削掉,但千万不能把细线弄断,要不然这道黑狗灵门也就彻底锁死了,那帮狗儿狗女都得活过来。"( D5 K* d! ]5 M0 }0 Z9 o

: z( J1 J. e* d( {% F9 V, d9 ]2 Y( l  桑佳慧点点头,选好射击角度,屏住一口气,右掌托住握枪的左手,闭上右眼,用左眼瞄了足有几十秒,猛地扣动扳机。接连两声枪响过后,再看那两枚悬簧坠针,早就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圆筒内的金属细线因为受到震荡,如琴弦被大力撩动,急速颤动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E. f0 g' B% m5 r# T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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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给桑佳慧精准的枪法叫好,对面那扇黑狗灵门突然发出隆隆的声音,从中缓缓裂开一道缝隙,同时向左右两侧缩进去,外面亮晶晶的,一股凉丝丝的水汽立刻飘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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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突然变得特别开阔。一直延续前行的青石路面完全消失,前方竟然是一片平滑如镜的水面,在贝镜绿光的映照下,好像一大块暗绿色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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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a7 e. P0 O7 n' D, `( O  我十分好奇,马上跑到石门前,手扶着石壁向里面张望。桑佳慧就站在身后搂住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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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池长度约莫有五十多米,两边黑蒙蒙的好像有一百多米宽,对岸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道高大的石门屹立着。' o! J* ^: C3 s0 t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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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仔细观察一会儿,告诉我,地下暗道中竟然内藏这样的水道,估计是纵向挖掘后,在池底和池壁做了特殊的防水处理,然后引来地下暗河之水灌注而成。低头看看脚下,水面刚刚低于池沿十厘米,内壁无水部位瞧不到任何附着的青苔痕迹,说明这满池水根本就没有上漫动荡的迹象,估计是装有巧妙的引排水机关,才保持住了这数百年的均衡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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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看了一会儿,觉得好不神奇,回头叫声五爷爷。黑老五正在后面忙着拆卸两条大黑狗眼中的蓝色珠石,抬眼见我和桑佳慧扶着洞壁向里探头张望,他立刻变了颜色,大喊:"俩小妈儿啊,快回来,当心叫黑游蛇咬着。"! c/ v/ e4 G# }( E4 `# j3 n

% m4 ]7 w  v  m" |/ u& {/ g: n2 v& w  由于刚才亲眼看见黑走狗满地追人的厉害,听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我和桑佳慧虽然还不清楚黑游蛇有多厉害,但想必也是个难缠的机关,急忙都将身子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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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Q  F5 X" K2 ~  黑老五两手攥着四颗蓝色珠石,快步走到我们身边,一脸馋相地说:"这回可发了,顶呱呱的阴山海澜石。来来来,也分你们一颗,省得骂我老头子自私鬼,吃独食儿。"# }8 l. ]  K3 d: t, |2 g0 ?

) v  A$ i# {/ `) \2 Z  我接过阴山海澜石,觉得触手十分圆滑凉润,仔细瞅瞅,外表光芒闪烁不停,内部竟然隐隐有海波泛起之意,当真是个好宝贝。我不停抚摸着,越瞅越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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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看了几眼,就把海澜石随便揣进背包,问老黑五:"五爷,前面是条水道,这是个什么机关,是不是要游过去才行?"$ d: c% G4 x% B1 P;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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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把手里两颗海澜石收进怀里,使劲拍了几下,走到石门内侧蹲在水道边,眯着眼睛瞧了起来。看了半晌,他使劲抽了抽鼻子,说:"游个脑袋,这水里头肯定藏着黑游蛇,闻这气味,估计还掺了石毒,随便沾在身上就得脱皮掉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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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说,我忙将刚凑过去的身子缩回来,问道:"五爷爷,那咋整,总不能现场造个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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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说:"你等我瞅瞅。"说完,他在石门深陷的左右两侧洞壁上摸索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鼓捣的,忽然就见洞口半米处水面上急速涌出无数气泡,水下也传来一阵阵齿轮转动的轰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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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见水面起了变化,黑老五立刻往后一蹦,拉着我和桑佳慧的手退到了更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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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水面一个大大的旋涡散开后,一根海碗粗细的黑色圆柱破水而出,在高于水表三寸之后就停止了上升的势头。紧接着,又一根黑色圆柱自半米外钻出,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一根根圆柱呈线状,一直延伸到了水道那端的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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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些湿淋淋的黑色圆柱,黑老五点点头,"踏足蛇桩,咱们要踩着它过去了。"; J+ n( a; f- }8 `%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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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了瞧,水道大概长五十米,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根踏足蛇桩,共是四十九根,只要保持好平衡,别掉进水中,走过去的难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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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c  t8 g$ f8 w$ q0 m/ V  我问黑老五那个黑游蛇在哪儿,是不是藏在柱子里?黑老五哼了一声,取出一颗飞蝗石,使劲扔在第一根蛇桩顶端。: K9 x( I6 o3 d1 g

; V/ X% |- l9 s; Y0 X" p5 k  飞蝗石刚刚弹起半尺多高,紧贴着蛇桩两侧的水面下突然蹿出两条黑色金属长蛇,每个都有小孩手臂粗细,全身挂着椭圆形鳞片,头脸雕刻传神,口中生着两排密密獠牙,对着飞蝗石直直扑过去。咯嘣嘣一阵碎响,一条黑游蛇已经将飞蝗石叼在口中咬成了碎末。两条黑游蛇在蛇桩上交叉而过,又刺溜钻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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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得胆战心惊,这要是傻乎乎地跑上去,还不得被咬出一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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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忙问黑老五要怎么办。黑老五摇摇头,说:"没啥别的办法,控制黑游蛇的牵机引线埋在陨铁铸成的蛇桩里面,外面根本就打不开,只能钻进水下,一条条地把黑游蛇尾巴砍断。"% H( u- S( h! z4 B2 N0 Z$ ~# `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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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黑老五那会儿曾说过,水里可能掺有石毒,我问:"五爷爷,水里不是有毒嘛,再说也没有钢锯之类的工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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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略有些犹豫,捏着下巴,慢慢说:"砍蛇的家伙什儿我倒不缺,就是这石毒不太好对付。"他低头想了想,猛地拍拍脑门,"有了,兰兰,你把脖子上挂着的那对玉貔貅给我。"3 K0 c6 s6 \9 Z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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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把玉貔貅摘下,递到黑老五手里。好几日不曾取出来瞧了,此时才发现,这对连体玉貔貅彼此之间颜色渗透得更是厉害,现在几乎成了温嘟嘟的一团黄白颜色。4 T/ Y7 U. d. l+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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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接过捧在掌心,细细打量了半天,眼睛开始冒光,"要说你们键门也真有几件好玩意儿,这对玉貔貅传了那么多辈儿,里面也不知道填注过多少罕见的香草药料,早就熏成了个避毒的宝贝。如今两派信符合并,彼此药性互相渗透增进,我看离百毒不侵也差不离儿了。嘿嘿,今个儿,我老头子就用它试试水、开开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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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 [- A+ z8 V第50节:黑走狗与黑游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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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黑老五死死盯着玉貔貅,口水都快流出来,我突然有点儿担心,怕他用完不还给我。9 X0 M9 [; J; z1 q  u

" D- t3 k! A+ G+ U, P* c  黑老五又将一些蚕沙装进玉貔貅的腹腔,说要加个双保险。在脖上挂好,他伸手把腰间缠着的一条土灰色布带子抽了出来,说:"黑游蛇歹毒得厉害,我先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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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突然解开腰带,还说出这番话,我好奇地问:"五爷爷,您要上便所吗?"5 o" T; X1 f5 w5 a: };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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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呸"了一声,使劲跺脚,"放……放……那个……你才吓出尿了呢!"他扭头不再理我,小指指甲顺着布带中缝一划,刺啦一声,里面立时透出一道白闪闪的亮光。4 r! O/ {9 I4 j( x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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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仔细瞧去,原来腰带里面,竟然裹着一条窄窄薄薄的软剑。剑身大概有三尺多长,雪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5
亮雪亮的,都能照出人影,吞口下面是一个黄色丝线缠着的短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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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扯下破碎的布条,举着软剑随手抖了抖,好像打了几道闪电,让人不敢正眼去瞧。同时,一阵阵凉气从雪亮的剑光中向四面八方射出,打在脸上微微生疼。就听他笑着说:"老缠在腰上,妈拉巴子的,我都有点肾虚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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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那柄软剑,心里暗想,看来五爷爷真会武术,居然都把宝剑藏在身上了。' X5 g+ D' A; l& P- y! e* c& P

% O8 c0 Y* R1 C: Y" w6 E: z4 D  桑佳慧问他:"五爷,这把剑能割断黑游蛇吗?"$ f6 b& c% {+ ]  K0 e% _

# ?) n. P! ^* ~+ N) t  黑老五一翻眼睛,有些不高兴地说:"蛇桩是剖不开,但宰几条小蛇还是跟玩似的。"% K% ?: L$ Z. f* F!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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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黑老五两手不停忙活,不断从衣服里往外掏东西,其中就包括那个乌金流珠贝和几十颗飞蝗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形怪状我们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儿,零零碎碎地摆了一地。0 H% R/ R& o6 I6 e0 K( q; V+ d8 N  r

" z% A# z0 w; Y  我看得直迷糊,真是无法想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咋藏在身上的,也不嫌沉,但外表还根本瞧不出来。- f8 y" ^) F; m0 E

9 m5 ?& C3 O+ M9 A  N" ]( S4 G  掏完了东西,黑老五又开始脱外衣,我害羞地扭过脸,不敢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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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脱得仅剩一条裤衩儿,露出上身干巴巴的小肋扇儿。他原地活动几下胳膊腿儿,觉得没什么问题,朝我们笑笑,说:"丫头们站远点儿,瞧你五爷爷戏水去喽。"几步走到池边,猛吸一口长气,也不呼出,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e% g+ k+ V5 v" N

! `1 f* i  V7 A. h" I  我和桑佳慧站得较远,只见一团水花溅起后,黑老五整个人就消失了。池水墨绿一片,原来根本就不透明。约莫等了二十几秒,水面上连个气泡都没有浮上来,眼瞅着没任何动静,我开始有些心焦了。+ T" j) J9 K+ f; _" a. O: w8 C, E

2 r' s2 n5 ?2 F4 P  桑佳慧皱皱眉,说有点不对劲,正准备往前凑几步看看状况,突然瞧见水面如开锅一样沸腾起来,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泡从水底快速升起又快速破裂,整个池水似乎也开始微微起了晃动。. t# C6 f; T6 x) |1 ?

, c1 O& o( s0 o) m. l# H9 y  桑佳慧扯住我使劲往后退,就见蛇桩周围开始泛起大圈大圈的涟漪,紧接着,哗的一声,两股粗大的水柱从水下射出,那两条黑游蛇随后也急急蹿了上来,不住扭动着黑光闪闪的身子射向地道顶部。, ]6 E9 N$ |. r0 x$ ~1 o1 w

/ i: G% Y. Y  l6 t/ ]  这时我才看清,黑老五嘴里叼着那柄软剑,两手死死攥住黑游蛇的脖子,水淋淋地随着蛇身扭动盘旋,悬吊在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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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S" M+ t% F" j* ^: Z  我吓得"啊"一声叫出来,紧紧抱住桑佳慧的腰。她一手扶住我,另一只手立刻拔出了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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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条黑游蛇升起八九米之后,却不落回水中,跟眼镜蛇一样立着,蛇头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好像是要甩掉捏住自己脖子的黑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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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 B8 v9 }2 a  尽管身体被甩得前后剧烈摇荡,黑老五双手却始终牢牢掐住蛇颈不敢放松,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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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不能甩脱黑老五,黑游蛇像想明白了似的,在空中突然齐齐弯下蛇头,带着上面的黑老五,划过半条圆圆的弧线,扑通一声,一下子又扎进水里。/ a) ?; U1 \- K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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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中水不住翻滚,冒出大团大团的气泡和水花,又带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味道。隐隐可见水下两条黑游蛇的细长身形在快速地穿梭游弋着,黑老五就夹在二蛇中间,好像一条附在鲨鱼身上的吸盘鱼。任凭黑游蛇如何扭曲身体,却始终无法甩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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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H$ |) J) ?$ v  眼见黑老五处境危险,我急得不行,让桑佳慧快想主意,赶紧救五爷爷。桑佳慧也是一脸紧张,举起手枪,瞄了一会儿,又放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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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4 S: Q, s; z6 [7 R第51节:黑走狗与黑游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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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正焦急地盯着水下,就见水面一分,两条黑游蛇带着黑老五再次冲了出来。这回升得更高,去势也更猛,一直撞到隧道的拱顶,发出砰砰两声巨响。: y7 @5 j9 M; g, y8 }9 O6 t

6 X2 O) A& c5 |  响声过后,两条黑游蛇的下半截开始急速地旋转盘绕起来,一圈又一圈,相当紧密,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眼瞅着就要拧成了一条麻花辫,黑老五要是再不撒手,必定被缠搅在蛇身里面,眼看就要变肉馅。( E2 A2 D. ]/ D, s5 w4 q-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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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两腿使劲往上一踢,倒翻着从空中滚落,扑通一声掉入水中。两条黑游蛇身子尚未分离,立刻就掉头插入,朝着黑老五落水的位置追击过去。! F6 I  g, Q5 o

, k7 [# U3 G. t/ I; [, G' j' {% a& }% K  黑老五两脚踩水,手中软剑不停挥动,阻挡着缠在一起的黑游蛇一次次的进攻,当当当的金属声不断传出来。每次声音过后,两条黑游蛇都跟知道疼似的,整个身体略微停住抖动一下,但还是不停止追击,始终搅动着向黑老五扑去。6 U; n! X8 O' Q& j/ d

2 B1 p8 T" V8 L1 d) S  渐渐地,黑老五挥动软剑的速度越来越慢,估计是闭气太久,外加池水阻力,体力已经严重衰竭,难以支撑下去了。+ \& i% ~7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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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情况实在太危险了,桑佳慧毅然顶上扳机,瞅准水下蛇身就要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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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只见黑老五身子大力一扭,猛地游绕到黑游蛇身侧,双手握住软剑,朝着两条黑游蛇身段中部狠狠剁去。' D2 v& U" x'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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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剑划过,好像刀砍豆腐,一点阻碍都没有,蛇身立刻断成两截,前半截蹿出没多远就沉下去了,后半截也不再追击,而是剧烈抖了几下,软绵绵地沉入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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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得手,黑老五半截身子呼的一下冲出水面,叼住软剑,抡起胳膊,使劲往回游。游到岸边,他两个胳膊肘扒住池沿,将水淋淋的脑袋搁在上面,大口大口地喘气,嘴里骂个不停,"太……太有……点……点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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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赶紧把湿乎乎的黑老五搭出水池,又找来衣服给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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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冻得一个劲儿哆嗦,把衣服紧紧缠在身上,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吐了几口绿水,恶狠狠地说:"妈拉巴子的,蛇身竟然套着一层高丽红铜,根本就砍不动,要不是后来发现了蛇身中间的那个软节,我这条老命都得搭进去。"他又跟桑佳慧要过一些蚕沙,咯嘣咯嘣嚼碎吞下,说是要清清肠胃,省得一会儿放臭屁拉稀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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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1 S7 t- G) ?, y  我好奇地问黑老五,这高丽红铜又是个什么机关?黑老五说:"也不算个机关,就是高丽国特产的一种铜,也不晓得棒子们往里面掺了什么东西,比得上金刚钻那么硬实。刚才游到蛇桩底部,一剑下去,不但没有砍断蛇身,反倒触动了机关,好悬没叫黑游蛇咬着。好在我及时掐住蛇头,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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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黑老五"呸"了一口,"大辫子鬼得很,把控制黑游蛇的所有牵机引线都装在蛇身中间,差不多就是它身上的七寸了,我斗了半天才摸准那个位置。"+ C3 f# P% f2 e  b+ m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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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到池边蹲下,看着水底断成两截的黑游蛇,用手凭空比画测量几下,她扭头跟黑老五说:"五爷,我看明白了。你把玉貔貅给我,下面的蛇桩由我来处理吧。"9 d5 I$ j: _2 K4 U) ~9 F, g

5 @4 w4 G% y% \& [$ Y5 x( m5 ]  ]  刚才的一番激斗,令黑老五体力消耗严重,现在听桑佳慧主动请缨,也就不再逞能,把玉貔貅摘下递给她,又反复叮嘱道:"桑丫头,瞅准蛇身的第二十九节,一剑下去就万事大吉了。记住,别贪多,容我缓缓乏儿,到时候咱俩换班儿。"' f" Q' j3 Y6 m6 q- \

2 w$ Y* H$ i8 o: T! O  桑佳慧点头答应,大大方方地脱下外衣鞋袜,只穿着贴身衣物。看她身材那么好,我低头瞧瞧自己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真是又羡慕又嫉妒。! I, Y0 d! D6 U4 Q

3 b4 y3 t" j4 P' R7 ~  桑佳慧在池边活动几下,拿着软剑,轻轻跃入水中。她脑袋露在外面,手脚划动,慢慢游到第二根蛇桩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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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5 n8 `% i3 ?  我这会儿才看清楚,原来两条黑游蛇交叉盘绕着蛇桩,蛇头紧紧贴在上沿,瞅着还十分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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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 j7 k0 Q  桑佳慧踩着水,数了数左边那条黑游蛇的环节,软剑对准第二十九节,轻轻割了下去,然后又迅速向远处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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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7 x9 ]3 P! \  软剑才一划过,那条黑游蛇立刻从中间断成两截,软绵绵地沉进水底。" `$ }/ ]/ g9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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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黑游蛇没有跃起伤人的架势,桑佳慧胆子也大了起来,迅速游到蛇桩右侧,手起剑落,将另一条黑游蛇也拦腰砍断。她还不放心,又绕着蛇桩游了几圈,两脚轻轻踢了踢,蛇桩纹丝不动,确实没什么变化。0 o  i  f! B0 ?8 C$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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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黑走狗与黑游蛇(6) 4 y0 q& {! S- @$ y

1 L& `1 ]7 u" X" Y! l  桑佳慧回头跟我们做个OK的手势,转身游向第三根蛇桩,依次将上面的两条黑游蛇斩断……如此往复,当砍到第十八根蛇桩时,黑老五在我身边喊了起来:"桑丫头,回来,回来,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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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F& u3 q0 k6 O  将桑佳慧搭上岸,黑老五告诉我们,这次下水,他会一直砍到头儿,我和桑佳慧现在就过桩,千万要站稳了,可别掉进水里。还有,想着把他的衣服和这些零碎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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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_5 o6 o6 N  黑老五接过软剑,甩掉身上的衣服,一头扎进水中,迅速向第十九根蛇桩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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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G, G7 C' n5 d* _- R: p  桑佳慧穿好衣服,又缓了一会儿,把黑老五的衣服等物抱在怀里,要我跟在她后面过桩,还嘱咐我别害怕,跑起来就稳当了。- {: Q9 B' d  W; V

6 K# ?( P8 ^- L6 D  我点点头,跟着她跳了上去。双脚刚踩上蛇桩,我就觉得一股凉气冲透鞋底,脚立刻有些发麻。我赶紧低头看,落脚处似乎镶嵌着一块巴掌大小、黑糊糊的东西,匆忙间也瞧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6 z2 a" f9 M2 `' r

! S, n8 j8 S: K, |. o6 C  桑佳慧扭头说:"这桩子冷得厉害,挺邪门的,咱们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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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d* {% ]# z3 f  我一边快速向前跳跃,一边向两侧池底看去。绿幽幽的池水竟然已经变得透明无比,好多条断成半截的黑游蛇静静趴在池底,随着水波动荡,似乎还在扭动着。一想到它们刚才蹿出来咬人的情景,我就不由得一阵心慌,也不敢多看,紧紧跟在桑佳慧身后一直朝前快走。& S+ H0 [$ u. s: c6 M0 k4 O' d

5 g, i+ }" I( f# V  黑老五砍蛇的速度很快,早将余下的蛇桩全部破掉,他蹲在对岸一片窄窄的空地上,抱着肩膀等我们。( m  a, Q4 U- ?$ z5 \

  H2 \* k/ w/ M  见我们顺利上岸,黑老五从桑佳慧手中接过衣服,扯掉下摆的布条裹住软剑,仔细缠在腰上,又对我说:"这道黑蛇灵门我有些看不明白,你瞅瞅吧。") {* c; N9 V+ l( S

" N% g' n' _1 b' B5 s9 d! r5 y  黑蛇灵门与之前那道黑狗灵门同样都是青石所造,属于内嵌闭合结构,只不过门上刻上了一条粗粗的大蛇,斜斜地从左上角延伸到右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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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O2 I3 b& L0 O+ y# H  大蛇三角形的脑袋凸在外面,嘴中探出两颗尖利的獠牙,样子十分恐怖骇人。蛇身内陷在石门里,表面有数十个凹陷的浅坑,看形状大小和边缘的接缝,应该是原本覆盖着鳞片的位置。不过,这些鳞片不知道被谁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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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将石门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又沿着洞壁搜索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用来开启的锁眼和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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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始终站在我身后,疑惑地说:"是吧,这门和我以前遇到的不大一样,没抓没挠的,可咋开呢?"5 r1 d. H( P( x. R- o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6
我皱皱眉,一语不发,手指慢慢摸索着巨蛇体表的凹坑。我总觉得这些缺失的鳞片才是问题的关键。9 s. y9 {- z. a. E

, x3 R, W. f* U; A, S$ T  我在脑子里快速搜索着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各种锁具,猛地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C9 j* n* w7 {8 ^3 h

: N  Q, B4 e$ ]' B8 @5 z: F% {; P  为了验证这种推测,我掏出一根细细的挠针,在那些凹坑中慢慢划拨着。凭借着手中传来的震动和耳中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有错,在心里稍微合计一下,扭头对他俩说:"这应该是拼锁的一种变形,蛇身的鳞片就是拼锁的契片,要将所有鳞片按照顺序契合拼好,门才可以打开。"' {! q% ]& j) L;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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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如此说,黑老五马上摇头晃脑地四处踅摸起来,还蹲在地上用两手东摸西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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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r3 x5 f  桑佳慧好奇地问他在找啥。黑老五说:"找蛇鳞啊!也不知道能藏在哪儿,保不齐一会儿还得下水瞅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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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6 G9 D% O  V2 i  我笑了笑,说:"五爷爷,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知道那些鳞片在哪儿了。") p$ v1 K9 @2 k$ h) `;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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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和桑佳慧齐声问我在哪儿。我走到岸边,一指水池内那四十九根蛇桩,对桑佳慧说:"桑姐,你还记得不,刚才咱们过桩的时候,脚丫子几乎都要冻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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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向水池内看了看,点头说:"是啊,确实冷得邪乎。"( j9 V8 k0 x4 @3 @% T6 O+ x7 \) K

% ]: b" L. E( B3 I( X# [9 Q  我说:"过桩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还特意瞅了瞅,看见每根蛇桩上面好像都嵌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东西。我数了数,大蛇身上一共有四十九块鳞片,蛇桩上的黑东西刚好也是四十九块,而且大小形状还差不多。我觉得那些黑东西,有可能就是开启石门的四十九块契片。"& m& w$ c' x9 R1 }8 O4 j$ \0 ~

2 y- k' _  t6 V  听完我的话,黑老五将信将疑地走到池边,伸着脖子看了看最近那根蛇桩,哈哈一乐,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还真有这么块玩意儿。"他一步就迈上去,蹲在上面摸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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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黑走狗与黑游蛇(7) - y* Z+ X! M: X.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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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刚一碰到蛇桩,黑老五浑身一抖,当即喊道:"靠,冻爪子。"他扭脸跟我说,"兰丫头,递我一个薄点儿的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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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2 o' [/ }! S( w2 @" X  我挑了一只比较薄的拨片,扔给黑老五。黑老五伸手接过,两脚踩住蛇桩外沿儿,将拨片慢慢插进黑色契片的缝隙里,四面划绕了个圈子,然后一撬,借着这股子劲儿,他用力一掀一带,将契片挑得飞了起来,直接落向池边的石板。8 u& |7 M6 {! [

3 A1 Z7 `$ B3 V, j+ x1 {  黑片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听噗的一声,好像锅炉里的蒸汽沸腾一样,契片下面的洞眼里,突然蹿出来一股粗粗的白气,对着黑老五的脸就喷了过去。1 W$ Y. \% Y( F1 E

* T" J- Y7 V/ s8 R# d) F/ o  黑老五"哎哟"一声,急忙抬头缩胸,将身子使劲后仰,白气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可是由于用力过猛,黑老五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掉进水池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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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5 r7 W. M; S# Q. d  黑老五赶紧用手一撑池边,狼狈地爬了回来。我看到他的头发、眉毛和稀稀拉拉的胡子上都挂上了冰冻的白霜,似乎突然老了许多,特别像圣诞老人。我急忙回头再看那根蛇桩,白气外喷的势头已经弱了,只是冒出一尺多高,好像个小喷泉,缓慢安静地往外流淌着,顺着蛇桩一直滑进池塘内。/ A+ h  `+ @, x% c: T( `$ g# e' i

, z! U7 l6 w" h7 A$ T- T5 p  I, }7 d  蛇桩周围的水面,在白气的侵蚀下,竟然快速地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发出细微的咔嚓声。随着白气在水面不断蔓延,冰层也在不断扩大着,而且越结越厚,冻结的咔咔声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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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情景让我们看得目瞪口呆,那些白气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急冻效果?  O0 v% B  U  k# Y

8 {: A- P+ k/ Q. P  黑老五脸色非常难看,突然大叫一嗓子:"糟了,糟了,这些缺德的蛇桩是连通地下阴脉的,黑片子就是阻挡阴脉地气外泄的挡板。现在地气漏了,再不赶紧开门出去,咱们爷儿仨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q) @7 L1 [5 N* c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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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我和桑佳慧反应过来,黑老五一把扳住我们肩膀,急急地说:"痛快地,麻溜儿地,把所有的包都给我腾出来,东西全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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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桑佳慧微微愣了愣,稍加思索,就知道黑老五的用意了,他是想去抠蛇鳞。7 X4 E6 x. {4 K# F) b% ^

7 s; j3 }! b+ @+ k# |+ ^! @, {- l  g  我俩立刻把各自背包里面的物什倒在地上,桑佳慧摘下自己的警用黑色薄皮手套,细心地叮嘱黑老五:"五爷,戴上,小心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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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摇摇脑袋,说:"行了,别磨叽了,爪子掉了总比冻死要强!"尽管这么说,他还是接过戴在手上。随后,他把两个背包往脖子上一套,一大步跨过岸边那根仍在泄漏地气的蛇桩,紧接着一溜儿小跑,连蹦带跳的,踩着那些蛇桩,朝对岸第一根蛇桩奔去。0 I4 c8 u6 a(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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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到第一根蛇桩后,黑老五选好角度蹲稳身子,深吸一口气,一手死死按住蛇鳞,一手用拨片在边缘缝隙处小心地挖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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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 T0 f: A% j, B+ k  不一会儿,就觉得掌心一震,蛇桩内传来巨大冲力,黑老五立刻用力压住,知道蛇鳞已经松脱了。他不敢含糊,身子使劲向后仰着,尽量将脑袋偏离出中线位置,手下轻轻一抹,连带着那块蛇鳞平平移开蛇桩顶端。与此同时,一股粗大的白气立即喷射出来,发出哧哧的巨大响动。! K( Y3 \+ n% H*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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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早有防备,黑老五没有像刚才那样狼狈。他把手中的蛇鳞迅速装入背包,身子背对着第二根蛇桩,轻轻一个后跃蛙跳,刚刚好落在上面,想是已经算计好角度和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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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2 B2 v! F+ M! U- v  黑老五这一口气就撬下来十八片蛇鳞,此时,满头满脸都挂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衣服也明显地受冻僵硬起来。2 g2 \( r.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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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蛇鳞逐个被揭开,地气泄漏得更多,整个密道里逐渐弥漫起一团团厚重的冰冷雾气,温度也在迅速地下降。) ?- I4 m/ O( _

' W7 G5 b+ `1 S0 h  尽管我和桑佳慧站在对岸,但也都明显地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再看那池面,竟然已经冻上大半,透过冰层望去,似乎结冻的趋势还在向池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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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N; x. }6 r  看黑老五行动开始有些吃力,桑佳慧猛地一跺脚,张嘴大喊:"五爷,快回来,把到手的蛇鳞送回来,我和兰兰先拼。"6 Q% V* e/ R6 [% I; o+ G1 C

3 R: i( v) O1 l( s- |& _( z  听到这句话,黑老五立即大喊:"妈拉巴子的,我老糊涂了,死攥着满兜子蛇鳞有个屁用,岸上还闲着俩大活人呢。兰丫头是开锁的主力,早就该送上去叫你们先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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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黑走狗与黑游蛇(8) ! _9 s2 t9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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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黑老五踩着余下的蛇桩蹿回岸边,把兜里十余块蛇鳞哗啦啦往地下一倒,一边跺脚,一边连揉鼻子带搓耳朵地说:"冷,忒……他妈的……冷了,有点意思,有点意思。"1 c9 s3 w0 L, f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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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急忙帮他揉搓抻拉,缓解身体的僵硬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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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缓了缓,黑老五说:"不赶趟了,俩丫头先拼着,五爷爷得去了。"不容我们答话,他转身来到池边,大踏步飞奔而去。/ k, V* |- M% k, r# s- f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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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捡起一片蛇鳞,觉得触手仍旧冰冷,但已经不至于让人无法忍耐。我仔细瞅了瞅,蛇鳞油黑油黑的,也不知道采用何种金属制成,拿在手里还挺沉。大概厚度不到一厘米,四周边缘有的凸起一条窄脊,有的凹陷出一条窄槽,应该是用来彼此对位契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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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u; a2 E* `( T  我对桑佳慧说:"桑姐,对着门上大蛇的形状,咱们开始拼吧。"+ l9 ~' U1 T+ B8 s: F

! S% L$ ~0 s( K% j  {; z  桑佳慧点点头,又仔细翻了翻地上的那些蛇鳞,说:"这道石门是中间竖直对开的,那就说明门缝位置的几片鳞片肯定会有一个直角边儿,咱们先把这几块特殊形状的找出来,就省得以后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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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G7 ?- i1 a+ d0 D% \8 H7 n  到底还是干警察的心细,在这么危急的状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周全地考虑问题。我立刻按照桑佳慧的提示,细细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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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我俩就找出了三块门缝位置的蛇鳞,扣在门上比画几下,感觉差不多。我找准角度,两手用力一压,蛇鳞顺着力道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松手之后,也没有松脱掉落。# x7 S; h$ T: C1 O; `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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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经验,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又结合巨蛇边缘等特殊位置的形状,将余下的十五片蛇鳞逐个拼装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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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拼好,黑老五又拎着背包跑回,咣当一声将包扔在地上。因为冷得厉害,他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二……二十三片。快……快拼,你五……五爷……有点扛……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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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S) c# ?& h/ Y4 d5 W  由于之前始终集中精神拼装蛇鳞,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经黑老五一提醒,我才感到确实冷得够呛,上下牙齿立刻对磕起来。四下看看,墙壁上都慢慢生出一层薄薄的白霜,池面仅余岸边的一小块漂着浮冰的水面,其余位置全部结结实实地冻死,估计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十几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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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撸了把脸,咬咬牙,说:"再去他妈的一趟,回头我帮你俩拼。"扭头跑回去。) k3 G' c  _1 d1 t/ a$ K

8 \* R( S# W8 R: F/ }  看着黑老五瘦小的身子穿梭在雾气腾腾的池面上,我和桑佳慧好生担心,但眼下刻不容缓,我俩顾不得别的,继续拼装起来。- E- @0 l0 q7 z( h

; l1 M9 [9 M) E' k  密道内的温度急剧下降着,几乎到了哈气成冰的程度。整个池面完全冻成了一个大冰坨,露在冰面外的蛇桩仍旧源源不断地往外泄漏地气。大团大团的乳白色地气四处翻滚流动,逐渐开始吞噬整个密道的空间。地气所到之处,墙壁、地面,立即噼里啪啦地生出一层晶莹透亮的冰霜。4 }1 c; d. i!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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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蛇体表的凹坑位置更是受冻严重,不停地结出薄薄的冰层,转眼就会将凹坑填满,蛇鳞根本就无法严密拼装上去。我和桑佳慧冻得哆哆嗦嗦,不断用拨片和挠针清除着那些冰霜,才能勉强把冰得粘手的蛇鳞逐个装拼对位。2 X9 _8 ^5 O8 `; ?5 S* J

2 k) g+ s7 [% b! f0 x/ Y  黑老五第三次返回的时候,已经将余下的蛇鳞全部撬下,又帮助我俩一起将剩下的蛇鳞拼在巨蛇身上。9 V# i  |' ?& N, j1 `# D# }3 |4 X

' u1 V. d2 K6 }- s! V: u  眼瞅着全部蛇鳞拼装完毕,我暗想:这回再不开门,人可就真要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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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o* |: Y& [1 J  可我们抱着肩膀,连蹦带跳,眼巴巴地等了好半天,却不见石门有任何开启的意思,仍旧还是那样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3 V$ e+ p5 Y" b4 Y,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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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分心焦,上下左右又细细检查一遍,四十九片蛇鳞全部对位,彼此拼接契合得十分妥帖,根本不会有差错的。可为什么石门还不能打开呢,难道另有其他机关?想到这里,我又沿着石门的边缘观察起来,希望能找到类似锁眼、暗槽之类的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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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见我鼓捣半天,仍不得要领,急得跳脚大骂:"妈拉巴子的,这个破长虫咋还没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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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3 s, w. ~. @* b  桑佳慧搓着两手,结结巴巴地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蛇鳞拼得不对,还是有其他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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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俩冻得满脸青紫,眼睫毛上都挂满了白霜,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摇摇头说:"契片……拼……拼得没错,可……可不知道……为……为啥不行。"1 T/ e' m5 S- A1 y

6 w, r0 R# }5 c8 t  黑老五气呼呼地说:"先……先是黑游蛇,又他妈的……是这个熊玩意儿……"他越说越恨,飞起一脚重重踹在巨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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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J: l, k# m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被黑老五脚踹的那块鳞片表面的冰层已经开裂,露出表面一个极为细小的洞眼,因为拼装匆忙,外加结满薄冰,刚才竟然被我忽略了。' ^+ M8 L2 E! d+ L/ X! ~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6
难道这是开启石门的锁眼?一念至此,我立刻蹲下身,用拨片使劲刮掉上面残余的碎冰,取出一根细细的挠针插了进去,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咬合住挠针。我心里一乐,知道这一定就是机关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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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地键骨断破蛇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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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N- |& l: t  第九章 地键骨断破蛇门' K  ?9 j& h3 d' T9 w

% s5 G1 L0 m$ q: f  我试图用惯用的解锁方式进行开解,可因为受冻严重,双手的肌肉早就僵硬麻木,完全不听大脑指挥,我哆哆嗦嗦弄了好半天,根本就捏不住挠针,更谈不上解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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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得要哭,心里暗骂:你咋这么笨,到了要命时刻,竟然打不开锁头了。猛然间,我想起爷爷曾经说过,开锁技艺分三个层次,分别是天地人三重境界,其中有这样一个口诀:"天键魂取、地键骨断、人键肉开。"/ Q  z) Y  e0 ^/ w5 l6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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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境,我自问是没啥指望了,但眼下两手的肌肉既然冻得不听使唤,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冒险用骨头试一试了。成不成的,好歹就搏这么一回。想到这里,我把牙一咬,心一横,从挎包里摸出一根略粗些的锋利探针,猛地递向桑佳慧。: \2 _0 C! |* ~. }  }& h

' Y2 P/ u# |5 M2 m9 j% k  我盯着她的眼睛,十分用力地说:"桑姐姐,照这个位置使劲扎下去,扎到骨头也别拔出来,一定要钻出一个小眼儿。"说话间,我摊开右掌,用左手食指点着掌心正中偏下的一处位置,"就是这里,使劲扎下去。"' d0 F5 y5 ~3 R/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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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这番举动,把桑佳慧吓了一跳,她身子往后缩了缩,没有接探针,惊讶地问我:"兰兰,你咋了,说什么胡话呢?"6 R, V2 P  G7 T- ]) E9 f( i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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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江湖经验丰富,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伸手接过探针,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沉着嗓子问我:"兰丫头,这可是地键骨断啊,你觉得你能行吗?可别逞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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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u5 U! f+ b2 G) s  我摇摇头,咬着牙说:"豁出去了,行不行也要试试,总不能活活被冻死在这里吧。": a9 e6 c1 |. w1 c4 R

) D2 O% h  h* i+ ~% l  黑老五瞅了我半天,点点头,说:"好,要是真能行,你就一步到达地境了,那就有点意思了。来来来,摸骨认穴的手艺你五爷爷在行,我帮你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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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1 i( c1 n3 W  桑佳慧立刻挡在我身前,看着黑老五,急急地说:"不行,什么骨头断不断锁的我不知道,但兰兰这只手不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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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0 d7 E! l# h  我心里好感动,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说:"桑姐,要想咱们都能活着出去,现在也就这么一个办法了。你放心吧,要是成功了,我的手艺也能高一个层次。就是不成功,咱们都成了冰棍儿,我留着这只手又有啥用呢?"! b/ `  D7 L8 ~" [5 }8 R

7 e! d- E2 ?7 l  听我这么说,桑佳慧思索片刻,深深叹口气,不再说话,默默站到旁边。% }0 `, c1 ^! i7 r' r- H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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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用手指弹弹探针,扭头跟桑佳慧说:"桑丫头,你扶着点兰兰,可能会有些疼。"' V9 t- r# v2 [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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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立刻搂住我的腰。我感觉她的力气很大,都搂疼我了,生怕我会飞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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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X- R0 S2 [! p3 L  黑老五右手托着我的手掌,大拇指在掌心月骨的位置轻轻抚摸着,慢慢地说:"手掌共有十三块骨头,其中以靠近腕部的月骨最为敏感,是开锁人施以地键骨断首要看重的。但针刺后,会稍稍有些发麻发痛,不过也不严重,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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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3 f& V  U3 b$ G  正说着,他右手猛地下沉,尖锐的探针刹那间就刺进我掌心的肌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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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F/ j3 h4 H! u5 w  U, E  最开始,那种痛感并不强烈,就是普通的针扎感觉,但一顶到骨头上,我就觉得那里好像突然被人用大锤敲碎了一样,粉碎的痛感从手掌开始快速蔓延,瞬间就传导到了全身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眼珠子都好像感受到一种灼烧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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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哎呀"一声大叫出来,身体剧烈抽搐扭动,跳着脚就要往上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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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7 b( f- R0 ~9 p7 Q  身后的桑佳慧拼死抱住我的腰,把我按在原地不能动弹。黑老五立刻松开挠针,双手牢牢扣住我的两只手腕。/ f/ n/ X3 U/ @! }2 T) I. N7 a; {8 Y

5 }- J- T& p; y4 `  说来真是奇怪,这要命的剧痛来得快,去得更快,也就不到两秒钟的工夫,竟然不痛了。那根探针,直挺挺地立在我的掌中,随着我的身体微微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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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 b! s0 @5 H第56节:地键骨断破蛇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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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涕泪交流,模模糊糊地看着黑老五,就见他眨着眼睛,脸上表情很是古怪,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了,经针刺后也会产生瞬间的强烈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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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我,面带微笑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赞叹之意。我知道,他刚才说那些话,其实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能够放松精神。否则,那种要命的剧痛,我是无法承受的。5 P7 o) q7 }1 B! x" u4 I7 n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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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蹭去脸上那些冻结的泪珠,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此时,月骨受到针刺的部位竟然生出了一种麻酥酥、暖烘烘的感觉,整只冰冷僵硬的手掌也随之温暖起来。这种温暖的感觉,好像一股细细的水流,迅速自掌中向外传递游走,很快就传遍全身每一个角落,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也感受不到寒冷了。+ q, x; J/ [6 K0 m% u/ {1 T' ]

* p! d1 E( c3 R7 F" m8 h; r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十分纳闷,难道我已经一步到了地境,这种感觉就是抵达地境之后带来的吗?我抬头看看边上的黑老五和桑佳慧,俩人仍旧满头冰霜,嘴唇青紫,正缩脖端肩瞪大眼睛关切地看着我。% s' }( a, h9 `% F,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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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不断颤抖着的身子,我心里一紧,知道大家都已经撑不了多久了,现在没时间细想我究竟到达什么境界,必须尽快开解黑蛇门,让大家走出去才是真的。1 j# r/ N/ Z, x1 l- Z9 F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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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狠下心,一下子拔出掌心立着的那根探针,伤口处的血液立刻结成一小块红色冰片。我从挎包内取出一根极细的挠针,用针尾用力刺破冰片,透过掌心创口的血肉直接抵在月骨上。这回仅仅是稍稍一痛,而且痛感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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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吁了口长气,平伸着右掌走到石门前,手腕慢慢翻转,把掌中挠针尖端对准那片蛇鳞上的锁眼,快速地挤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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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鳞不厚,挠针很快就顶进了锁芯内部。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砰的一声脆响,类似香槟的塞子被弹开,而且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嗡嗡的回音不断回响。- X5 ~# J( i" o- P7 T( m

" D) T: p. |+ ?% c8 u$ v  我吓了一跳,手掌一抖,差点儿让挠针滑了出去。我使劲捏住,急忙回头问桑佳慧:"啥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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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一脸疑惑地问我:"什么啥在响?"她显然没有听到。我再看看黑老五,他两眼翻翻,也是茫然无知的神态。2 a2 a( F%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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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皱眉,不死心地问黑老五:"你们没听到吗?就刚才,好大的一声呢。"; G0 {) y" c( D0 T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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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摇摇头,"没听见啊。"他四下瞅瞅,吞了口唾沫,"妈的,不会是地道要塌吧?"1 u1 h+ u: a) g, H0 T

$ t- }' B5 r  D* I5 {8 T3 Z! r  见他们茫然不解的样子,我摇摇头,暂时放下这个问题,掌心继续微微用力,这回耳边再次传来极大的咯吱咯吱的响动,好像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刮蹭金属板,让人听着牙根直泛酸。我愣了愣,手掌的力道一停,这些声音也随之消失,但隐隐还有回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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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2 G4 C. |( N3 s  我刚要回头发问,突然灵光一闪,我立刻明白了,原来这些声音根本就不是响在耳边,而是挠针触抵锁芯内部时,通过骨头传导放大了无数倍回荡在我身体内部的。同时,我马上又想到了解键三字诀中的听字诀,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听字,不单单是指用耳朵去听,还隐藏更深一层含义,竟然是以骨辨音,也就进一步印证了何为地键骨断。看来,我真的达到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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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此刻,我根本就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种进入新境界的奇妙感受。地道的温度正在急速地下降着,原本抵达地境之后产生的片刻热乎劲儿,也正在慢慢消失,我必须抓紧时间,立刻对黑蛇门进行开解。( `+ w' y7 T0 g/ J" E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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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挠针顶在锁芯内部一个恰当的位置,手掌慢慢划着圈子,引导着掌心的挠针不断探索着锁芯的内部结构。骨头带来的声音依旧巨大,但我渐渐习惯并适应起来,此刻听起来,也就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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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h( ]" C/ ]+ }  随着手上力道逐步加大,我突然看到,掌心创口处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液,却不滴落,而是紧紧贴着细细的挠针,慢慢地滑进锁眼内。奇怪的是,尽管室内冷得邪乎,但这条血线竟然没有被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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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血线流入锁眼后,我突然产生一种更为玄妙的感觉,似乎血液正迅速在锁芯里面蔓延,并将内部凝结的霜雪全部化开,而且,锁芯里面所有的齿、柱、簧、扣等配件,正在热血的沁润下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如冬眠后的小兽到了春天,全部从洞穴中探出脑袋,对着温暖的太阳在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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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N" K6 p# p* m第57节:地键骨断破蛇门(3) 4 H/ w" ^. |: s3 Z

6 Z% f; C' ^3 g0 [4 D) P) T  我强压住心内惊奇,凭借右掌月骨带来的感觉,居然在脑海中将锁芯内部的结构做出了一个清晰的判断。真的太神奇了,尽管我看不到锁芯里面,但脑中却似乎产生了一幅全息图像,让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一把什么锁。& o4 R# i2 B' U* C( z

. h& C* J1 D3 \  {7 t6 m  如我最早推测那样,整条大蛇是一块修建在石门上的拼锁,巨蛇体表的四十九块凹槽都是拼锁的契廓,那四十九块蛇鳞就是契片,也叫拼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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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常理来说,拼匙只要在契廓内彼此拼接对位就能开启石门。但是,在拼锁的四十九块拼匙里面,又被套嵌了一种独特的脉络锁具。其中,这块带有锁眼的蛇鳞则是关键枢纽所在,所有的拼钥通过彼此对位的槽、脊构成了一个互相贯穿连通的脉络,最终,由无数根牵机引线汇集到这块蛇鳞内部。可以这样说,这是一种锁中锁的变形结构,拼锁涵盖着脉络锁,互相纠缠套嵌。难怪最初我们拼好了蛇鳞,却没有打开蛇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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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具锁中锁极结构复杂,极难破解,但眼下我已经抵达了地境,手艺自然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我借助月骨感应,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四十九根牵机引线构成的锥形绷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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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A; k0 i. ~. M8 U  用挠针拨了拨,四十九根单独的牵机引线线体都可以被挑动,只不过尾端拧成的那个绷簧团却是绞缠得紧紧的,需要用大力挑开,让每根引线松弛退位,整个破解才算成功。) W. q% o% v9 R1 j) ]# K

& D6 o+ X$ I+ A  可就算抵达地境,但我毕竟是女孩,身子单薄,力气有限,反复试了多次,才勉强将挠针插入绷簧团内部一点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立即把左手扣在右手背上,身子都靠了上去,使劲向下猛压。2 T5 e) W; D5 l* u-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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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在月骨上的挠针开始在骨头表面左右滑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附近的嫩肉也被顶戳得粉碎。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竟然感受到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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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k) f7 W- j& w" L8 X1 S( ^# B' U  痛呀!这回是真的很痛呀!手掌内部,好像有无数只小到极点的蚂蚁在肉里啃咬着,每一口都让我疼到了骨头里,疼到了神经里,那种扭曲揉碎的感觉,让我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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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6 z8 u! P) ~  见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流泪,黑老五和桑佳慧都是一怔,急忙问我这是咋了,好好的哭啥?桑佳慧更是担心,轻轻叫了声兰兰,伸手就要搭在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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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她探出手来,我急忙弯腰避过,哭哭啼啼地喊着:"别……别碰我,谁也别碰我,你们谁也别碰我,呜呜呜,别碰我……": f$ S! v' R+ A, u; ^

+ _4 O- }; w! ~* h, e& \9 G2 ?8 T  眼前形势急迫,没空和他们说得明白,但我心里却十分清楚,这类复杂锁具都有一个奇怪特性,就是一套锁具只容一人开解,决不能入了第二人的手。如果一旦有不同属性的外力介入,锁具内部构件的均衡性立时便被打破,各类牵簧引线全部发生错乱,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危险呢。7 K$ ]% S+ W$ d% l2 S  I

% d  e1 g! i  u5 d6 }  \- o2 A5 i5 `4 D  他们二人经我这么一喊,全都吓得够呛,马上停了下来,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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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U( _7 R+ f' P! ?4 I  我使劲眨眼,挤干泪水,继续哭着说:"别……别管我,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们,呜呜呜呜……"- Y' o: h5 P$ S" o8 u#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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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不停揪着胡子,又突然拍拍脑袋,估计已经反应过来,他一拉桑佳慧的手,说:"别碰她,疼是疼,可现在开锁要紧。"$ k: c& L# z7 D2 I6 Z2 Z

0 x  }' X, k& p  桑佳慧也醒过神来,皱着眉头,面带忧色地看着我。- `# G. m+ R( c8 ]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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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忍不住那种疼痛了,大声嚎哭喊叫,借以缓解掌心的剧烈疼痛,可又继续加大力道,拼命催动两手挤压着挠针向内挺进。, Q$ S+ m# t- ]2 k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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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疼呀,我涕泪交流,视线一片模糊。挠针穿过层层阻隔,逐丝逐毫地刺入绷簧团里,最后顶在了一个类型三星对位的悬搭扣眼中。# _% k: r* K3 V( G!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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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顶开扣眼,整个脉络锁就解开了。我扭头跟桑佳慧和黑老五说:"呜呜呜,你……你们……千……千万都别碰我,到……到了关键时候啦。"- ?# T, E" s/ r* d.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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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上眼睛,将胸脯压在手背上,借助全身的力量,使劲推送着挠针。我就觉得眼前黑黑的,脑中乱乱的,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爷爷,想起小时候爷爷给我梳麻花辫,我坐在小板凳上看动画片;想起爷爷给我做红烧肉,我站在一边流口水;想起爷爷轻轻拍着我的脑袋,笑着叫我兰妞妞;想起爷爷把我举在头顶,看长春一年一度的花灯展……还有爷爷手中那些印记,当年,他也是这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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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地键骨断破蛇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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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c) f6 ?$ _  一想到爷爷消失的这段日子,我觉得心如刀绞,肉体的痛感却随之减淡了不少。爷爷,你在哪儿啊,兰兰好想你啊。我死死咬紧下嘴唇,在心里默默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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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地,我两脚蹬地,两手猛地往下压去,咯咯、咔咔、哗哗……一连串的古怪声音过后,那个悬搭扣眼终于被我顶开了。与此同时,绷簧团迅速松弛,四十九根牵机线飞快退位回缩,这把锁随时就要开启了。& c$ k' ~$ R" o( @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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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抽回手,将挠针甩在地上,扭头扑进桑佳慧怀里,使劲抱紧她哭了起来。我知道,不但是身体疼痛,还有多日来对爷爷的强烈思念和地宫下种种离奇经历带来的沉重压力,这种种情绪累积到现在,我终于忍不住了,必须要释放出来。- Q0 O9 a- N* X) u*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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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心疼地将我紧紧搂住,不断抚摸我的脑袋和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安慰着,"
作者: 精诚锁至    时间: 2012-11-8 14:47
兰兰不哭,乖,兰兰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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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6 L  e# d/ [% c  黑老五走过来站在一边,慢慢翻开我的右手,低头看了看掌心那个孔洞,他深深叹了口气,说:"难为这丫头了,不过也总算到达了地……"然而那个"境"字还未说出口,他又突然"呀"了一声,扳着我们的肩膀,兴奋地说,"快瞅瞅,门开了。"# E' l# t: }# b: I9 z9 y6 ]. b+ l

" [$ C0 u0 f$ x% Q# Z+ Y9 B  q  我们急忙回头向蛇门看去,就见巨蛇正从中间无声地断裂分离,那是石门在向左右移动开启。随着门缝逐步扩大,我们看到里面黑咕隆咚的,却又有一股温意呼呼地吹了出来。1 F) x& C1 Q( ~4 S& \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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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股暖气和冰冷的地气在空中碰撞后,发出怪异的哧哧声,好像冷水泼在了烧红的铁块上,又好像无数只知了在疯叫,而且越来越响,听在耳中好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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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热空气突然对接,彼此侵蚀发生冷凝现象,在对接面出现一片类似真空的透明区域,大滴大滴的水珠迅速形成,好似无数透明的珍珠悬浮在空中。这景象也就生成在一瞬间,然后那些水珠开始迅速地降落。由于暖空气略轻,地表部位仍旧是寒冷的,水珠落到那个位置突然再次冻结,落在地上后,噼里啪啦地四处跳跃滚落开去。与此同时,上方的水珠仍在不断地形成并降落着,往复循环着这个奇异的过程。. S2 @& W6 E  S0 L6 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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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如此罕见的情景,我目瞪口呆,张着大嘴,完全忘记了手掌的疼痛。" w+ N8 A4 q2 H2 v/ L

- U' ?% n& L- j& a9 C& R  就听黑老五在边上大喊一声:"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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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9 _9 J% h5 U9 t6 A" I0 w+ q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抓着桑佳慧,顶着满头满脸的冰珠水雾,快步穿越黑蛇灵门,一溜儿小跑向里面冲了进去。: j. t" y# A. Z) N! ?% ^" m.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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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过黑蛇灵门,前方黑沉沉的,无法看清任何东西,不过温度却也迅速恢复了正常,四面八方不断有热烘烘的暖风吹来,有点像空调的感觉,打在早就冻僵的身体上,让人觉得特别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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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6 y4 r9 F1 [  V  转眼工夫,脸上身上的冰霜也跟着化掉,冰水渗进衣服里,浑身湿乎乎的,衣服纠成一团,又是另一种的难受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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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 v! v  我再扭头看看后面,大团大团乳白色的地气早就充满了黑蛇地道内,此时,正盘踞在石门外,如活物一般扭动翻滚着,试图向这边涌入。然而在门口,却与这边的暖气在碰撞中生成冷凝现象,结成的冰珠如雨点般落在地上,零零落落地铺了厚厚一层。几颗冰珠滚过石门,眼瞅着在地上渐渐化成一滩水渍,一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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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半晌,桑佳慧慢慢叹口气,很是感慨地说:"这蛇门还真是神奇,门里门外的温度竟然差了这么多。"她又扭脸对我说,"兰兰,看看你的手咋样了,我给你上点药,省得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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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O  F! k/ |9 t& }  听她这么一提醒,我才突然感到掌心火辣辣地刺痛。我抬起右手看看,创口处的血液已经停止外流,结了一片大大的血痂。6 D: [! v' F' h& ^" r5 L

/ W: k2 P9 Y6 _+ Z- U' r/ }+ Q  我轻轻抚摸着,说:"现在还不能包上,既然刺了一个眼儿,干脆就留着它吧,也多了一门地键骨断的本事。"7 q  b5 D) [5 }' f( a! }

0 G. c5 F5 R  [" B5 v7 j  说着,我低头从挎包里取出一根短短细细的空心金属管,在掌间比量了一下。见金属管粗细适合,我咬了咬牙,又咧了咧嘴,忍着疼把掌心那片凝固血痂抠掉。顿时,孔洞内再次涌出大量鲜血,沿着手掌边缘,滴滴答答落了一地。9 y2 `/ b2 s1 P7 O+ G% i

4 @  v9 ^6 A0 W  桑佳慧大吃一惊,急忙攥住我的手腕,问我这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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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L( r  H* A! s% U( Y; s第59节:地键骨断破蛇门(5) . M8 S7 q3 p8 f- F* a

2 b0 S2 w1 M' ~; z1 `2 ]# X  P  我抽了口冷气,忍着疼说:"不趁现在留住这个洞眼,等一会儿肉长合了,我刚才的罪就白遭了。"5 Z" M- F& K5 Z: Z

/ i2 u: V7 O% a' Q5 ^- C  黑老五点点头,一拉桑佳慧的胳膊,"你别管她,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地境的手艺可不是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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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5 o# j" r' @8 {3 H% D( q  听黑老五这么说,桑佳慧也不再阻拦,静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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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咬紧牙关,将金属管慢慢插进创口,一直顶在了月骨上。等完全没入后,其尾端恰好与掌心齐平,周边肌肉受到挤压,感到一阵酸胀疼痛。我缓了好半天,才稍微感觉舒服些。我慢慢屈伸几下指掌,似乎也不太影响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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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X$ o/ [% P9 N  这时,我才觉得浑身酸软,好像散了架,没有一点儿力气了。我跟他们说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桑佳慧赶紧搂着我坐下,让我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用手指轻轻抚摸我掌心洞眼旁边的肌肉,帮我按摩缓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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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盘腿坐在旁边,问我刚才是咋了,又是听到怪声,又是流泪大哭,是不是抵达地境太过痛苦,都疼出幻觉了?( F8 V& ?% f! ?

+ O$ y" s/ w3 G( ]/ ~  我心里也在怀疑,便一五一十把刚才的感觉都和他们讲了,说那些可能就是抵达地境后的神奇效果,又说爷爷手上全都是印子,比我的还深,可该多疼啊。无意中提到爷爷,我心里又开始难受,又想起之前杀了蚕后,眼泪忍不住再次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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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s4 u5 ^+ j1 U3 ]  桑佳慧一如既往地安慰,黑老五却气哼哼地开始教训起我来,"你都多大了,成天甩大鼻涕像什么话。这才下来没一会儿,就哭了好几场了,真给你爷爷丢脸,一点儿不像你们老楚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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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1 M2 Q4 i9 J/ p* K  经他这么一激,我立刻擦干眼泪,暗想绝不能给爷爷丢人现眼。可是我隐隐又有些纳闷,黑老五说我不像老楚家的女人,难道他之前见过我家的其他女人吗?1 v+ H. @, r: |! e  t2 P&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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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去询问,桑佳慧出来打圆场,说兰兰还小,哭几声也算正常,又让我讲讲那条巨蛇拼锁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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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6 U& ?: D/ o3 Q# `  她这一打岔,让我忘记了刚才的疑问,便给他们讲起了拼锁的典故。我记得爷爷讲过,拼锁脱胎于游戏华容道。游戏华容道起源是《三国演义》中关云长在华容道义释曹操的典故,有一张带二十个小方格的棋盘,代表华容道。棋盘下方有一个两方格边长的出口,是供曹操逃走的。棋盘上共摆有十枚大小不一样的棋子,分别代表曹操、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和关羽,还有四个卒。玩法就是通过这两个空格移动棋子,用最少的步数把曹操移出华容道。到了三国末年,有高明匠人根据这个游戏的设置,逐步演绎,便做出了拼装式锁具。之前看到的那个巨蛇拼锁,没有空格,属于拼锁中的全拼锁具,需要将全部拼匙逐一在平面对位,算是很难的一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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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听得不住点头,说古代匠人手艺真是高超,竟然能将游戏做成锁具。我说得兴起,又告诉他们,拼命这个词也是起源拼锁的,爷爷说过,拼锁分成全拼、单拼、隔拼、悬拼等很多形式,其中拼命属于拼锁中最难的,不过具体详情却没有告诉我,只说天境高手才能接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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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直没吭声的黑老五说话了:"俩丫头,别拼命了。这里也他妈的邪性啊,你俩赶紧过来。": l, P+ z/ C2 q8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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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愣,下意识地将身子往黑老五那边挪了挪。1 ]3 V. E1 Y4 `5 S5 j$ S3 z

/ }  H; I8 t* g( i( f' R7 R% e: g  桑佳慧也紧跟着凑过来,"什么事,五爷?"她边问边按住腰间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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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哼了一声,眼珠乱转,重重地说:"你俩往边儿上瞅瞅,这个地道好像没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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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边儿?黑老五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听得有些茫然,没搞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伸着脖子看了一圈,地道内黑糊糊一片,似乎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呀。) d& E9 H+ L& H

. k  a0 o3 d, A% q/ i2 e7 s/ ^+ y3 C  桑佳慧却"咦"了一声,口气略显惊讶地说:"没错,确实没边儿,三面都看不到头儿,这里大得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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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佳慧的话,让我仿佛意识到一些什么,我再仔细看去,这才发现,目前所处的密道比之前的不知道宽大延长了多少倍,除了可以看清我们三人彼此的身体,再远些就是墨黑墨黑的,根本难以目测有多么深远。7 }+ t  B3 y- Q, f0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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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黑老五手里的夜明贝镜可是个宝贝,只要角度调整得当,方圆几十米都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怎么过了黑蛇石门,却找不到边儿了呢?我急忙问黑老五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又进了什么机关。" i: k- y% h' ]9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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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地键骨断破蛇门(6) 4 z: O1 l! K* {! R* P( L- k, l/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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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嘿嘿冷笑,慢慢说了句"有点意思",调整几下夜明贝镜的开合角度,扬起胳膊朝四下晃了晃。4 k7 d2 P4 ]$ R& Q2 L' G& m/ b

! h, ^1 s: v1 _+ l  幽绿色的光芒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一下子冲破黑暗照出更远一段距离。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去观望,也看不到前面和左右两侧的石壁。" e7 y7 s% ^# x+ ^- I/ o

" h8 I- N& c3 Z" Q: _, B* z0 a  看着看着,我心里有些发毛,一路走过的地道最宽也不过十余米,就算是那块布满蛇桩的水池,大概有一百八十多米宽,也能隐约看到两侧,可为什么到了这里却突然就扩大了这么多呢?# w/ F! ]6 D- o1 u8 ~

# U* C9 J1 r4 X8 e0 g3 J5 _  见我们不说话,黑老五用贝镜朝头上指了指,说:"不只这个,你们再瞧瞧上头,也他妈的看不到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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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抬头望去,密道上方黑糊糊雾蒙蒙的,好像压着一块就要下雨的厚云彩,视线根本就无法穿越过去。. W. z+ f$ J. R6 w9 X" w% L

$ a: D- \( m; u5 V1 w# [  黑老五皱着眉头,嘴里叨叨咕咕,两手不断调整着贝镜的折射角度,让绿光覆盖的范围尽可能增大。光团左冲右突,到处翻滚,可无论怎样,就是无法寻到边际。9 }# R8 |- Y# V6 X

, ^* m; Y7 R5 a) o0 e4 a& A& k; \0 n  我呆呆望着四下里的黑暗,心跳逐渐加快,总觉得那些看不到的角落里,好像隐藏着无数双眼睛,正在冷冷地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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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黑老五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同时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O# o9 E9 C0 U- D% X' b  L&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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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桑佳慧突然大叫一声,"你们没觉得这里越来越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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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_, L( @7 ~2 {- j  我愣了愣,伸手摸摸脸,又看看他们两人,马上醒悟过来。是啊,不知不觉中,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身上也逐渐燥热起来,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密道里的温度竟然开始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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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K0 B0 B, \% @8 ]9 C$ L第61节:游土流沙黑飞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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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o$ }* Q& E, O  第十章 游土流沙黑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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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D* c5 i  黑老五颌下的胡子挂了几颗汗珠,随着他的步伐身姿,不停地上下游动,悬悬欲落,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我很想笑,却又不敢,努力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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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老五甩了甩脑袋,伸手把外衣的扣子解开,露出一排小肋扇儿,他慢慢地说:"三灵门的最后一道应该是黑鹰门,咱们已经破了黑走狗和黑游蛇,现在就该对付这个黑飞鹰了。看之前这费劲扒拉的劲儿,我估计这破鹰得更难整,也不晓得是个什么厉害的玩意儿。", r0 G! e" d$ U  O- r3 h

9 p  ]5 g7 v9 P! G4 R: [& U( ~+ n  说完,他又皱着眉头,看着四面的黑暗,缓缓地说:"俗话说,犬走平川,蛇游深水,鹰飞长空,照着这么个排布规律来讲,眼下这些黑老鹰肯定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这个地界这么宽绰,想必是供它们折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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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师锁行    时间: 2012-11-9 08:28
{:soso_e179:}
作者: 不是驴子    时间: 2012-11-9 10:35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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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鳏夫    时间: 2012-11-10 14:41
我来终结此贴...     小说很好 就是没写完。
作者: 赵欢便捷锁业    时间: 2012-11-10 21:26
好贴!!
作者: 赵欢便捷锁业    时间: 2012-11-11 16:49
好贴。。。
作者: wr13992213811    时间: 2012-11-16 21:33
好好好好好{:soso_e179:}
作者: AA汽车开锁63781110    时间: 2012-12-1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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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飞开锁    时间: 2014-7-20 17:37
我去师傅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作者: 小飞开锁    时间: 2014-7-20 17:37
我去师傅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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